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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做什么?”
魏致黑着脸问。
身经百战的谢奕止立刻就明白过来他家小魏误解了什么,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清白:“阿sir,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看清楚两人确实没有怎么样,魏致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在殷少岩的印象里,魏致向来都是清清冷冷的一个人,很少见他将不满这么明显地表达在脸上。
小时候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小姑娘为了谢大流氓争风吃醋的模样,但当吃醋的主体换成了那个平日不苟言笑的小天王,整个事情就变得违和而有趣了起来。
直到此刻殷少岩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老谢真的弯掉了啊……
于是,因为兄长大人去相亲而整个人都被报社之心占据了的殷少岩同学,做出了一件,之后无数次想起来都觉得当时一定是脑抽了的,蠢事。
——他起身,两手捧住谢奕止那颗还扎了小辫子的脑袋,对着他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的脸,biaji,亲了一口。
大概宇宙大爆炸的前一刻就是这样寂静又凝重的吧。
殷少岩松开手,对着魏致祭出一个从陈靖扬那边学来的招牌妖孽笑。
谢奕止一脸惊惧地捂住脸,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瞪了殷少岩一眼,然后迅速对着魏致咆哮:“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魏致置若罔闻,依旧没什么表情地同殷少岩对视着,白玉般的脸上浮起了微红的颜色。谢奕止看着都快哭出来了,那可不是在羞涩,而是在积攒怒气方便出大招啊救命!
“他只是在跟你开玩笑!”谢奕止抽出一张湿纸巾使劲擦脸,“你看你看我擦干净了!”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谢大官人会这么拼命地做解释,实属罕见。
殷少岩一边在心里暗叹“你也有今天”,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地同大师兄对峙。
一时间暗流汹涌杀气四溢,两人均是面色沉郁,袖鼓如帆,视线交汇之处竟隐隐有金戈之声。
片刻之后,魏致凛然一笑,那一笑冲破了气劲的压制,有如肃杀寒冬之中孑然绽放的一支红梅。殷少岩心中警钟大作,凝气于指,严阵以待。
魏致动了。
却不是向着殷少岩。
殷少岩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但见魏致一把捞住顶着满头黑线观战的谢奕止,挑飞眼镜,一手扣腰,一手扶头,深深吻了下去。
“唔!唔唔唔!唔……!”谢奕止勉力挣扎,却是不敌。短兵相接,便是一场无关胜负的角力。魏致蕴着怒意,似是要穷尽煽情的极致,谢奕止抵抗无效,失地千里。
半柱香(?)后,魏致放松了钳制,谢奕止猛力推开魏致,脸上已是粉面含春,目漾秋波。运动不足的小说家双手扶膝,上气不接下气活像跑了三千米:“你……呼……特么的……有、咳!有病啊……!”
放大招是放这种大招吗!?
【技能名称:闪光弹。效果:目盲。属于杀敌1000自损800的禁忌技能。对队友的羞耻心造成80点伤害,持续时间未知。】
谢奕止泪目。
平时他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和魏致没羞没臊的花样玩得也不少,但是当着一个认识了二十多年的人的面玩激吻……这种羞耻play……也太奇怪了!
谢奕止觑了一眼殷少岩,果见后者神情呆滞面色血红,心里叫苦不迭。
这位兄弟理论一套一套,下限低得令人发指,演戏估计也演过不少,但说到实际经验恐怕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谢奕止就算是玩得最疯的时候也从没有把自己女朋友带到殷少岩面前黏糊过。现下魏致宣告所有权宣告得爽,之后负责扫尾的还是他谢奕止啊。
老谢同志很苦恼很尴尬地看着呆若木鸡的纯情小青年。
魏致神清气爽地甩了个属于胜利者的眼神过去,殷少岩这才清醒过来,转身扑到沙发上,一手抱海豚,一手捶沙发:“Kuso!输掉了!”
魏致吃醋归吃醋,原本也就没觉得他们真能有一腿,打败了战斗力为5的“情敌”,同小说家做了个简短的告别,就放心地去上班了。
殷少岩血条清空,专业奶妈又跑去相亲了不在,只能趴沙发上挺尸。
谢奕止清了清嗓子,抬腿对着尸体踢了两脚:“喂,起来。”
殷少岩把脸埋在海豚里一动不动。
谢奕止仰天长叹:“现在知道别扭了,下嘴的时候没见你犹豫啊。”
“闭嘴!把那一段删掉删掉!”
删个屁!这种事情当然要藏好了留着以便随时拿出来嘲笑要挟对方一辈子哼。
但谢奕止又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花柳界……嗯?风月界的大前辈,在替后辈保全颜面岔开话题一事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大发慈悲地另起话头:“别趴了,说,要吃什么?”
果然记吃不记打的小青年猛然抬头,眼冒绿光:“素一点!但是别全素!好吃为上!”
说了跟没说一样。
谢奕止耸了耸肩,解开冲天辫,信手顺了顺头发,就顶着一头杂毛进了厨房。
殷少岩抱了个海豚蹲在沙发上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心情。
于是吃饭的时候特别斯文,安静得像是被哪家的闺阁大小姐附了身。
谢奕止的手艺比殷少岩预想的要好不少。原本还以为会吃到豪情万丈满目疮痍的单身汉料理,但摆上桌面的菜都像模像样。蒜泥香椿,水晶虾仁,蚝油生菜,冬瓜咸肉汤,还有一碟子不知道在冰箱里渍了多久的糟鸡。
啊,是啊,老谢都不是单身汉了呢。
殷少岩不无失落地想。
他没有想到的是,老谢从青春期起的大多数时候都不是单身汉,而烹调也是行之有效的泡妞宝典大杀招,并不是才在魏致身上练出来的。
但作为结果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殷少岩现在满心都是嫁了女儿的老父的沧桑感。
“我说,”谢奕止无可奈何地放下筷子,“吃饭的时候别抱海豚了行不行?”
这个女儿还很叛逆,老爹做什么事都看不顺眼,又嫌老爹中年臭,又嫌老爹动自己东西……
殷少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趴在膝盖上的海豚放到了一旁。
谢奕止眼角直抽:“你要是喜欢等一下就拿回家好了。”
殷少岩瞪眼:“谁喜欢了?谁喜欢了!?”
谢奕止在心里暗骂一句“口嫌体正直”,自顾自低头吃饭了。
吃过晚饭谢奕止上机码字,殷少岩觉得陈靖扬没这么快回家,于是跟着蹭进工作间,东摸摸西看看,坐在地板上翻谢奕止的书堆。
谢奕止卡文卡了小半个钟头,终于按捺不住,把椅子转过来:“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殷少岩茫然:“啊……?”
“从刚才起话就很少。不就是亲了一下嘛,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谁在意这个啊,你不要自我意识过剩!”
“那是怎么回事?我都要怀疑你对我用情至深了。”谢奕止闲闲地往后靠了靠,一副洗耳恭听的标准姿势,“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用情至深你妹。”殷少岩别过视线,“就是觉得,你们都好好地走在人生的正轨上啊……谈恋爱的谈恋爱,相亲的……相亲,结婚的结婚。”
然后不可避免地觉得……有点寂寞。就好像独自一人被留下来了。和陈靖扬在一起玩兄友弟恭天伦之乐的时候从来没有意识到他还会有另外的人生,剔除掉自己的存在,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的人生。但是“相亲”把这种令人不太愉快的可能性直接抖搂了出来。果然兄弟什么的,是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同一屋檐下的吧。
“你又不是不能找对象。独身主义有什么好?”谢奕止挑眉,“不过我还以为你已经有对象了。脖子上那些,别告诉我是蚊子咬的。”
作者有话要说:连自己都觉得进展好慢 = =
老谢,靠你了【拍肩
老谢:Σ(っ °Д °;)っ谁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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