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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绣独自坐在洞口,想着近些天发生的事情,心中一时思绪万千。
自从与奶奶分开之后,也不过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可是却是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这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便是与江湖中各色人物的纠缠。
想到这个江湖中的生存法则,真的是以实力说话的。武功高者,人人尊崇,武功低者,犹如蝼蚁,生死掌于他人之手,半点反抗不得。
但是想要在江湖中得到一定的地位,除了实力,也是要遵守一定的江湖规矩。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道义,虽然在某些人眼中一文不值,但是对于大部分来说,还是让人仰止尊崇的规则。有实力,有道义,在这个江湖中便可以横空无忌,人人敬佩,名利双收。
只是对于那些视道义为粪土的人来说,一味与之讲究江湖规则,却也不是明智之举,就好比不三不四,他们心中本是没什么道德原则的,哪怕是有,也是淡薄地很,用道义与之论处,吃亏的终是自己。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便是一个证明。
想起自己一身武艺不得伸展,让石头两次受伤,奶奶重伤不愈,心中真的是自责地很。身为一个具有独立精神的现代灵魂,自己真的太过小心翼翼了,太过谨慎,便生掣肘,变成怯懦,于人于己终是有害了。
阿绣想到此,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决不可这么被动,这么迟疑不定。
人生在世,若处处考虑万全,谨慎万分,那便也失去了洒脱,少了滋味。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何不让自己的人生精彩一些?这样,也不枉自己穿越的人生。
阿绣想到此,心中陡生一股豪气,兴之所至,急欲想要发泄一番。便起身自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将杂枝杂叶去掉。然后一伸一缩,将树枝置于身侧眉端,以树枝当做剑,起了个玉女剑法的起手式。
其时晨露未干,林中一片清气,阿绣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将出来。阿绣凝神静气,用手指自近及远滑向枝端,心中一凌,突然右手握着树枝便挥手演练起剑法来。
阿绣身随剑行,在洞前的一片空地上,翻腾挪移,越练越快。此刻,阿绣心有所得,心神相通,练起玉女剑法时,虽然潇洒飘逸,但是也招招凌厉异常。每出一招,俱是剑气凌凌,带起周围的空气震颤,周围的树叶簌簌声响,如雨而落。
阿绣舞地尽兴,心神清明,只听得擦擦声响,树枝与空气摩擦的声音不绝,阿绣脚下奔行愈速,出剑却是愈缓。脚下加快而出手渐慢,疾而不显急剧,舒而不减狠辣,那便是武功中的上乘境界。
阿绣打到兴发,蓦地里一声清啸,刷刷几下,挥剑击向地面,然后一平一起,地上的落叶便跟着剑势而起,剑枝怎么舞动,树叶也是一样地舞动,像是吸引着一般。
阿绣凝聚功力,展开剑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腾挪移,将成千上万枚树叶掌握在自己的剑下,即使有风吹来,树叶仍是附着不掉。千千万万枚树叶化成一条花花绿绿的彩带子,将阿绣一个盘旋飞舞的白色人影裹在其中。远观之,竟是奇异美丽。
此时正值初秋,树叶由绿变黄,重量极轻,阿绣能将这么多的树叶凝于剑下而不掉,随风而舞,内力便是趋向有形有质,隐隐有凝聚意。
阿绣凝神聚意,挥剑自如,举手抬足间说不出的舒适畅快,意与神会,竟是渐渐到了物我两忘之境。
阿绣见自己的功力又上了一层楼,心下甚喜,本想继续催动内力,将树叶带得再快一些,但是自觉体内积蓄的内力毕竟有限,若消耗过甚,于身子有损,况且如今大敌当前,还需要自己保留功力。
当下内力徐敛,阿绣自空中挥舞着树枝旋转着落下,树叶少了内力的支撑,自外围缓缓飘落,待到阿绣落在地上时,在她身周积成了一个黄黄绿绿的圆圈。
阿绣收敛内力,展颜一笑,甚觉惬意。
此时雾气未完全散尽,阳光却是已经充足,自林中缝隙穿插下来,照射到阿绣身上、脸上,仿似镀上一层天光,朦胧而圣洁。
阿绣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树枝丢到一旁,正准备回到洞内,一转身便见到石头正站在洞口,双眼正痴痴地看着自己。
阿绣走到石头面前,问道:“你怎么起来了?”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低声笑道:“你傻了吗?看什么看那么入神?”
石头呆呆地答道:“看你。”
阿绣此时心情甚好,又低语反问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石头激动道:“阿绣,你刚刚跳舞真像是仙女一样好看!”
阿绣扑哧一笑,说道:“我刚刚只是在练功而已,哪里是在跳舞!”
石头惊异道:“练功?练得是什么武功?怎么这般好看?”
阿绣答道:“是我们古墓派的玉女剑法。古墓派内功是道家心法,擅长借力打力,可以只使用很少的功力以气御物。古墓派的剑法又是以轻灵、飘逸见长,所以动起来确实是有些像是跳舞。”
石头听了,赞道:“古墓派的武功真好!”
阿绣见他心之所慕,笑道:“你要是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
石头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还是不学了。古墓派的武功固然好,可是那是你的门派独门武功,我不是古墓派的人,还是不学的好,不然你就犯了门规。你已经教了我雪山剑法,雪山剑法也很好,很厉害,我会好好练习雪山剑法的。还有独孤九剑,我还没有学,等我把他们练好了,我再学其他的。”
阿绣还未回答,便听到史小翠冷哼一声,从洞内走出来,气忿忿的道:“雪山剑法又有甚么了不起?在我史小翠眼中不值一文。白自在这老鬼在凌霄城中自大为王,不知天高地厚,只道他雪山派的剑法天下第一。哼,我金乌派的刀法,偏偏就是他雪山派的克星。石头,你知道金乌派是甚么意思?”
石头道:“不知道。”
史小翠道:“金乌就是太阳,太阳一出,雪就怎么啦?”
石头道:“雪就融了。”
史小翠哈哈一笑,道:“对啦!太阳一出,雪就融成了水,金乌派武功是雪山派武功的克星对头,就是这个道理。他们雪山派弟子遇上了我金乌派,只有磕头求饶的份儿。”
雪山剑法的神妙,石头自然知道地清楚,他经阿绣所教,已经掌握了雪山剑法的精髓,又曾经使用雪山剑法与白万剑打过一架,白万剑的厉害之处,他是深有体会。况且,雪山剑法是阿绣目前教给他的唯一的武功,石头自然是将其推崇备至。
史小翠将她金乌派的功夫说得如此厉害,他不免有些将信将疑。他心下既不信服,脸上登时便流露出来。
史小翠道:“怎么?你不信吗?”
石头急忙道:“我不是不信,奶奶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觉得雪山剑法真的很厉害!奶奶,你也是雪山派的人,您自然知道雪山剑法有多厉害的!”
史小翠怒道:“胡说!我怎么会是雪山派的人!我学的武功可没有一样是雪山派的!哼!白自在那老鬼只说雪山派的武功如何厉害,却不知道,我的金乌派的武功比他更厉害。”
阿绣见奶奶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不由劝道:“奶奶,你怎么还在生爷爷的气?咱们离开凌霄城七年,爷爷、爹爹和妈妈还有一众师叔伯俱是担心咱们地紧,爹爹还有花姑姑他们也已经下山七年了,听说为了找石中玉,已经折了好几个兄弟,想必爹爹他们一定吃了很多苦。奶奶,等咱们离开紫烟岛,咱们便回凌霄城去,如果爷爷见了奶奶,一定高兴地很!”
史小翠冷声道:“哼!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活着、死了又与他有什么干系!他说我的武功没他厉害,你们都将他的话当真,那今日便让你们看看是我的金乌刀法厉害,还是雪山剑法厉害!”
说完,转身坐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扭头对石头道:“你说你学过雪山剑法?”
石头点头道:“嗯,学过,是阿绣教的我。”
史小翠道:“阿绣说你只用了不到十天便领悟了雪山剑法的精髓,这其中虽然有雪山剑法少了精妙的缘故,不过,即使是寻常剑法,只用十天的时间,便将一门剑法练得熟练无比,那也是有些不同寻常。既然你学过,那你将雪山剑法演练一遍给我瞧瞧。”
阿绣想劝一劝奶奶不要再跟爷爷怄气,但是见奶奶也不多像与爷爷生气的样子,便也暂时不多言。见奶奶要石头演练雪山剑法,只道是奶奶想要检验一下石头的武功,便转身将刚刚自己练剑时使用的那根枝条捡起来,递给石头。
石头不知其意,见史小翠要求,便也一言而行,从阿绣手中接过枝条,便认真将雪山剑法演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