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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默拿着合同，久久没有说话。
导演，这尼玛剧情不对啊！
齐默之所以一定要董卫南同意，就是清楚自己如今的地位，将所有的主动权都给了对方，相当光棍。
可合同的条款当真是亮瞎了狗眼，董白作为经纪人享有10%的收入分成，并且合同的期限是破天荒的20年，齐默单方面拥有中止合同的权利。
这是合同？
这简直是卖身契，还是资本方卖身给了劳方。
你能想象皇帝为太监打工吗？
在娱乐圈，这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份了……
条件如此优厚的合同，齐默看的冷汗盈盈，实在是不敢签啊。
齐默将视线从合同上收回，董白正不安的搅动着双手，脸色酡红，透出羞涩，眼中满是期盼。
大姐，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压力好大。
齐默偷偷的瞥了眼董白身旁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打理的顺滑整洁，戴着眼镜，一看就知道是高级精英分子。
如今正挺直腰身，微微低头，涣散的目光下，你能感觉到他正竖起耳朵，等待着自己的指示。
这种敬畏的态度，就像是等待上级发号施令的员工。
喂喂喂，你一部门大佬，这样对待我这个新人是怎么回事，大哥，受不起啊。
齐默揉了揉眉脚，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董白，这是你爸的意思？”
董白笑着邀功道：“可不是，我爸还想占你的便宜，被我说服教育了。”
旁边的男人头垂的更低了。
齐默无语，说服教育……
你爹还真是不懂事啊……
“你能把你爸的电话给我吗？”
拿到董卫南的电话，齐默心里措好词，默念了两遍才拨通电话。
“董台长您好，我是董白的朋友齐默。”
“哟？这不是著名乐队九月的齐大主唱吗？”
一个字，酸。
两个字，真酸。
三个字，这可太尼玛酸了。
那话语中的酸意简直像是陈年老醋放在马里亚纳海沟静静发酵了三千年。
齐默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用尽毕生所学寒暄讨好起来。
不一会，董卫南一脸满足的挂掉了电话，这小子还是挺上道的吗。
齐默擦去一脑门的汗，对着眼镜男说道：“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您改一下条款了。”
……
直到眼镜男离去，自觉丢了面子的董白，一脸不爽的问道。
“默哥，我这跟我爸说了多久才说好的，你怎么还拆我台呢？”
我要是敢签这合同，人直接没了，你爸不得想方设法的弄死我？
怎么说这都是董白的好意，这话说出来未免有点伤人，齐默只能一脸真挚的忽悠起来。
“董白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不应该将最美好的日子全部投入在我们乐队上，你值得拥有灿烂美好的生活。”
“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董白一脸娇羞的踢着齐默。
董白这种单纯姑娘还是挺好忽悠的……
眼镜男很快就回来了，效率之高，时间之短，让齐默觉得他随身携带电脑和打印机。
仔仔细细的将合同看了三遍，确定刚刚电话中商议的细节没有遗漏，才郑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齐默呼了口气，递了一份合同给董白，升出手来。
“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董经纪人。”
“好说好说。”董白一脸窃喜。
“祁部长，辛苦……”
齐默转过头去，正想跟眼镜男说点场面话，哪里还找的到他的影子。
真就无声无息呗。
这可太专业了。
齐默暗暗感慨，靠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合同欣喜不已。
20%分成，两年时间，这就是最后得出的结果。
本来分成齐默给的很高，可董卫南死活不接受，只是象征性的再原来的基础上翻了一倍，原因很简单，董卫南实在不想再接受女儿无休止的吐槽。
齐默劝了几句，见董卫南态度坚决也就不再纠结。
时间方面，齐默不敢放肆，任凭董卫南开口，最后不出意外的定了两年。
齐默欣喜于这么低廉的代价就抱上帝都卫视这条粗腿，董卫南则满足于齐默的上道，没有得寸进尺的签下那份夸张的卖身合同，算是另类的双赢。
看着合同，齐默突然笑了，自己也算是京圈的一员了吧？
前世的京圈，拥有小钢炮，朔爷等风云人物，背靠皇城，如日中天。
这个世界，作为地方卫视的一哥，抱上大腿的齐默算是进入了另类的京圈了吧，民家变官家。
心情大好的齐默拉着董白玩起了游戏，熟悉的枪男，熟悉的KO，被虐的惨无人道。
……
经济合同的签订，加上不间断的连胜，让董白心情大好，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走路都带风。
坐在熟悉的利民，琴魔德胜的电话打不通，估计又在排练室痛快的肝着。
两人的晚餐，气氛逐渐哲学起来。
……
不好意思，是变得暧昧起来。
董白双手托腮，脸色酡红，看着齐默的眼神有些迷醉。
“默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正欲升手处理牛肉的齐默打了个激灵，筷子差点没抓稳。
送命题，它lei了。
久经抖音与姑娘轰炸的齐默脑子迅速转了起来。
熟悉的餐馆，难道今天她选择这里有什么特殊理由？
不对啊，每次出来吃饭不都是这家么。
难道是第一次认识？
第一次牵手，还是第一次亲吻？
还是确定在一起的时间，还是……
齐默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这尼玛，不对啊。
我都没和她在一起，哪来的那么多日子？
齐默试探着开口：“难道是你成为我们经纪人的第一天？”
“bingo！为了这个伟大的日子，难道不该干一杯？”
董白举起酒杯，豪情万丈。
齐默无奈的举起酒杯，玩还是你会玩，不过大姐，咱下次能不说这种满是歧义的话么？
被这个问题处理多年的齐默感到深深的后怕与心累。
……
董白喝的满脸通红，一脸傲娇。
“我不管，我就不坐车，我要走回去。”
齐默头都大了，不是，今天才喝了几瓶，怎么这样了？
董白踉踉跄跄的起身打起了摆子，齐默无奈，只能搂住董白，扶着她慢慢走。
倒在齐默怀里的董白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明媚的脸上哪有醉意，最多微醺。
过了一会，酒意逐渐上头的董白得寸进尺。
“齐默，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看着眼前噘着嘴，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撒泼的董白。
齐默无奈，只能答应她呗。
齐默低下身子，董白‘嘿嘿’的笑着，就趴了上来。
“抓紧可别掉下去了。”
“嗯。”
感受着少女细腻紧实的肌肤，齐默不禁感慨，有多久没这样了？
也曾青春正好，也有过刻骨铭心的恋爱。
齐默还能回忆起当年说的海誓山盟，爱情随着时间的流沙而变质，曾经的八块腹肌变成了一块肚腩，厌恶的事情变成了日常，他也早已习惯。
他也在最适合的年龄条件下娶了最合适的姑娘，而不是最爱的姑娘。
提了提董白下滑的身子，年轻真好啊。
“齐默。”
董白呼出的气息软软糯糯。
齐默的语气也不自觉的柔和几分。
“诶。”
“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出现，我啊，没什么朋友。”
齐默放慢了脚步，默默聆听。
“小时候，我可漂亮了，所有人都喜欢我，可是我总觉得他们太幼稚了，不愿意和他们玩。”
“后来啊，上了中学，一切就变啦，男生都变着法来追求我，女生都在说我的坏话，我想着，忍忍就过去啦。”
“可是没有噢，她们动手打我了，我想着，忍忍就过去啦。”
“可是也没有噢，他们越打越狠，还想脱我的衣服给我拍照，我忍不了啦，嘿嘿，我打架可厉害了，她们几个人都没打过我一个。”
董白说的越是大条跳脱，齐默就听的越心疼。
“可是啊，就更没有人愿意跟我玩啦，她们不敢再打我，就当着我的面变本加厉的骂我。”
董白的声音也不可避免的低落起来。
“嘿嘿，然后你就出现啦，我突然觉得日子没有那么难熬，原来还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情。”
董白抱紧了手臂，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语气又欢快起来。
“齐默，谢谢你出现，谢谢你能够让我喜欢，谢谢你带来的一切。”
齐默停下了脚步，耳边传来细碎的呼吸声。
齐默笑了笑，又迈开了脚步。
背后的不时传来董白的梦呓。
“谢谢。”
将董白交给了酸气爆表的董卫南，齐默沿着昏暗的路灯踏上了回家的路。
背着董白走了一程，齐默身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心情却很平静。
“沿着路灯一个人走回家，和老朋友打电话，你那里天气好吗，有什么新闻可以当做笑话。”
哼着歌，脑海里浮现出父母，小叔的影子。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送的那些花，还说过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话，赌一把幸福的筹码。”
月光下，陈奕绯红的面庞，“齐默，我等着你向我表白的那天。”
肩膀上似乎还有董白的温度，“齐默，谢谢你能够让我喜欢。”
还有那久未浮现的记忆，与陈奕一般的面庞，笑靥如花。
齐默喃喃：“你一定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