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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哥哥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承受这种冤枉和委屈?”
看面相不过15,6岁的小姑娘眼睛通红,大声的吼叫着,目光顺着房间里的人挨个看了过去。
或悲哀不语,或低头沉默,或怒目而视。
最后目光注视到一位姿色上佳的姑娘,语气哀求。
“团长。”
这人正是当年决赛时的粉丝头子之一,蝙蝠姐。
她如今正咬着指甲,神色凝重。
自事发后,能掌控到的粉丝,内部就开始分裂。
理智成熟的才华粉失望之下,纷纷宣布要脱粉,这里大多都是一些年龄较大的,其中又以男性居多。
剩下的脑残粉,面对抨击,理智滑向深渊,逮人就咬,其中又基本都是些年龄小的,以姑娘居多。
“团长。”
她抬起头,缓缓的扫视了一圈,除了喋喋不休的小姑娘,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伤感。
就在一个月前,他们还在这纵情讨论着如何为九月应援,如今她的位子上,本应是一个令大家信服的胖子,可他已不在了。
怎么什么事都得看我?
陶轩杰走了之后,她是当之无愧的头子,拿到了想要的位置,心里却没有多少雀跃。
她深深的咬着指甲,思考着对策。
安抚吗?
还是代表官方正式决裂?
“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好,安抚好粉丝的心情,做好管理工作。”
安抚好粉丝心情?
做好管理工作?
可谁他妈来安慰我呢?
粉丝里,她是受到冲击最严重的,她失神了。
“团长。”
又是一声催促声起。
是时候做个决断了,她定了定神,深呼了一口气:“演唱会的应援照旧。”
“耶!”
姑娘兴奋的抱住了她:“我就知道,团长你肯定不会叛变的。”
其他人纷纷遗憾起身:“抱歉,我们没办法再继续支持九月了。”说完转背就走。
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蝙蝠姐注意到姑娘的雀跃表情,心里只剩下了悲哀。
一个才华洋溢的乐队,到最后居然只剩下了狂粉?
她能够想到,接下来这个姑娘会回家召集其他粉丝,她们会软磨硬泡,甚至是偷抢着从父母手中要到演唱会的钱,从全国各地汇聚于此。
值吗?
抚摸着姑娘的头发,她的眼里悲哀渐隐,爆发出一股坚定。
……
“今天来人怎么样?”
“九月的威名如此盛大,自然是爆满,还有许多没买到票的粉丝不愿离去,正在门口逗留呢。”
场务的话让于楠松了口气,眉眼中的担忧消散,点燃了一支烟。
真的没事吗?
齐默有些不确定,想起了自己的后手,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啊啊啊!”
出场时,爆发出的是更强的声浪,振聋发聩。
于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强硬的手指也开始柔和起来。
如果摇臂能即时扫过,那么他一定会发现,到场的基本全部是一些未成年的小姑娘。
过程异常顺利,观众也很配合,直到演唱会将尽,一切如旧。
“首先,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九月的演唱会。”
台下是观众的呼喊声,齐默喘着气。
“最近,九月发生了一些特殊的状况,导致了一些可怕的后果,在此,我们先和各位道歉。”
齐默带着众人深深鞠躬,台下是粉丝们的尖叫。
“九月,我们永远爱你。”
“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们已和对方家人达成和解,请看大屏幕。”
画面中出现了九月粉丝绝不会陌生的两个人物,陶轩杰的父母。
“九月的粉丝,你们好,我们是陶轩杰的父母,对于陶轩杰的死讯,我们都很悲伤,但生活总是向前的,他的死是多方面造成的,单方面归咎于九月是不负责的。
请你们继续支持九月,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吧。”
能够收买得了他的父母,却收买不了自己的心。
齐默深呼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欢腾起来:“接下来是下一首专辑的收录歌曲《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九月的哥哥们还是很好的呢。”
“对呀,对呀,我也想成为陶轩杰呢,能被写进歌里,生命算什么。”
“真是羡慕死了。”
台下观众的私语齐默自然听不到,从荧幕上的表情中能看出她们的兴奋。
一声叹气消失在悠扬的口琴声里。
“傍晚六点下班,换掉药厂的衣裳,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几瓶啤酒。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浅声诉说,声音中不含任何杂质,仿佛只是再讨论别人的故事。
“在八角柜台,疯狂的人民商场,用一张假钞,买一把假枪。保卫她的生活,直到大厦崩塌,夜幕覆盖华北平原,忧伤浸透她的脸。”
节奏一变,不再如民谣般悠扬,电子音进来了。
“河北师大附中,乒乓少年背向我,沉默的注视,无法离开的教室。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
声音逐渐高昂,粉丝们荧光棒飞舞的更用力了,她们知道,高潮要来了。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一万匹脱缰的马在他脑海中奔跑。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云层深处的黑暗啊淹没心底的景观。”
声音找到了迸发的出口,倾泻而出,全场观众动情的举起了金属礼。
“啊啊啊。”
嘶吼中,台下是无数躁动的观众,音乐声停,齐默在欢呼声中砸掉了吉他。
台下的观众们更兴奋了,只有一人不为所动,那就是九月的粉丝头子。
前面的歌曲勾起的美好回忆与犹豫,在视频出来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陶轩杰去世后,她是代表过粉丝去祭奠的,当时他父母的悲伤到失去理智的模样,她还记得。
金钱真的可以弥补一切吗?
还有这可笑的歌名,真以为以于楠的出生地,象征的挂在歌曲里,就能当他已经赎罪了吗?
失望之余,只剩下冷笑。
来了。
“演唱时,我们会有一些动作,到时候我会吩咐摇臂去找你,你记得提前做好和这次事件相关的内容与横幅。”
她从怀中掏出那块不敢让她们看到的横幅,慢慢拉开。
横幅不大,照射在荧幕上的内容不甚清晰,摇臂慢慢放大,她脸上的冷笑与手中的横幅逐渐清晰。
“九月,你当我们是什么?”
在荧幕中看到自己,她终于留下了眼泪。
陶轩杰身亡后,她听到的只是安抚,管理,稳定。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关心,也没有听到过哪怕一句“你还好吗?”
他可以为了你的一句话去死,我也是一样,然后呢?
就只剩下工作了么?
那么你当我是什么呢?
“说呀!”
她大声吼着,热泪滚烫,祭奠着自己死去的心,与消散在歌里的青春。
随后,她被淹没在周围的狂粉里。
齐默颤抖着,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群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