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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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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浅泡在游泳池里,手里端着杯红酒优雅地抿上一口,几滴水珠落在光滑白皙的肩头,有种说不出的瑰丽。

    他是个很懂得享受的男人。

    有人曾这么评价他,说他总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哪怕一丁点的时间,让生活瞬间上个档次。对此姚浅欣然接受,他追求优越的生活品质就如同喜欢帅哥一样,是一种天性。

    在姚浅的计划中,今天他本打算先游场泳,接着再去做个精油开背,然而何寻的出现却彻底地打乱了他的安排,此刻那家伙仍在他耳边唠叨个没完,让姚浅有冲动想用手里的高脚杯堵上他的嘴。

    “哥,你救救我吧!”何寻的语声里带了些许哽咽,双手合十就跟求神拜佛似的。

    姚浅眯着眼,指腹轻轻抚过酒杯的边缘,“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个弟弟?”

    何寻努力挤出两滴眼泪,语气更加幽怨,“姚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能不能活可都指望你了!”

    姚浅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哥……”何寻委屈地眨眨眼,卖得一手好萌。

    只可惜这招对姚浅不怎么管用,“够了,你叫爹都没用,该干嘛干嘛去,少来我这儿瞎折腾。”他抬了抬腿,感觉人在水里浮了起来,“最近可把我累坏了,是该好好放松一下。”

    何寻那是机灵得很,又怎么会听不懂他话里的内涵,“哥,我来给你按摩按摩。”他谄媚地凑上去替姚浅捏着肩膀,狗腿样儿可谓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姚浅闭上眼,任由他捏了一会儿,这小子手法虽不专业,但勉强还说得过去,他被伺候得舒服了,才总算给了些商量的余地,“说说,你那什么情况。”

    何寻听他这意思,就知道多半是有戏,赶紧回道:“我带了五百万去跟赵俊谈判,可他觉得钱太少,没有谈的必要。”

    姚浅将酒杯放到边上,指尖撩拨着水面,“那他想要多少?”

    何寻凑近姚浅耳边小声道:“姓赵的胃口不小,你别看他平时迷迷糊糊,关键时候可丝毫不马虎,他要价两千万。”

    姚浅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眼梢微微向上一挑,“两千万?”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可不是?”何寻连忙附和,之余还不忘抱怨两句,“本来这事安先生肯拿出五百万给他已经算很上道了,他竟然还嫌少。”

    姚浅摆摆手,示意何寻可以不用继续按摩了,他循着爬梯上了岸,完美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简直是要命的性感。

    何寻早已帮他把浴衣拿过来,姚浅从他手里接过,忍不住又打趣了句,“瞧不出你还挺精明。”

    素腰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胸膛,姚浅往置物柜那边走了几步,“赵俊还说了什么?”

    何寻跟在他身旁,歪着脑袋想了想,“啊对了,他还说他想见安先生。”

    对于这样的要求,姚浅向来是直接拒绝的,“安先生很忙,没空见他。”

    何寻点点头,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然后他就说,他要见你。”其实这也是他会来找姚浅救命的主要原因,对方说了,见不到安锐或者姚浅,这事儿就免谈。

    “哦,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何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不是……走投无路了嘛!”

    姚浅拿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但我没说要帮你。”言下,他转身就往外走。

    何寻杵在原地,这种反转剧一样的即视感让他一时接受不了,“喂喂!你去哪儿?”他追上去,姚浅将手里的毛巾丢给他,“去洗个澡。”

    “你!你……”何寻被堵得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出不来,支吾了半天才气愤道:“你不肯帮我还问我这么多?”

    姚浅双手插在浴袍口袋里,回头看向何寻,“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不想说大可不说,我又没逼你。”

    何寻立马垮下脸,心想:这人的本质实在是太恶劣了。当然这种话他是不敢明讲的,强势当前,他也只有卖乖投降的份,“哥,您别玩儿我了成吗?”

    姚浅被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逗乐了,终于良心发现不再捉弄他,“成啊!”这话一出口,何寻当即趁热打铁,生怕他回头又变卦,“那赵俊,你是见还不见?”

    “见,”姚浅眸中略带笑意,口吻也显得十分愉悦,“他既然想见我,那我就……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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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浅乘着快艇迎着海风一路飙到事先约定的地点,赵俊早已在他的私人艇上等候了许久,见姚浅带着何寻和两名保镖上了艇,他客气地递出手,“好久不见了,姚先生。”

    “赵先生你好。”姚浅象征性地与他握了握,几人一同进了舱。

    姚浅主张开门见山,既然是谈判,就不需要拐弯抹角,“听说赵先生不太满意我们给的价?”

    赵俊兴许没想到姚浅会一上来就直奔重点,不禁愣了愣,而后却笑开了,“姚先生够直白。”他慢慢收起笑容,嗓音压低了几分,“可五百万就想打发我,你们也太小瞧我了。”

    “就五百万,没有更多。”姚浅伸出手,何寻将一张支票递到他手中,他转而推到了赵俊的面前,“赵先生别忘了,是你违约在先,依照合同,安氏完全有理由向你索要违约金,现在我们给你钱请你离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这事闹大了没意思,终究是你理亏。”

    赵俊到底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岂会被姚浅三两句话就糊弄过去,“这个项目我也参与了,你们要拆伙可以,给个准确的估值,区区五百万就想了事,哪有那么容易?”

    姚浅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在我看来,你最多也只值五百万。”

    “你有种再说一遍!”姚浅的话无疑引起对方极度的不满,赵俊一拍桌子站起身,这个动静引得双方的保镖齐齐拔枪对峙,一切来得突然,不过是分毫之间的事,赵俊手里也握着一把枪,枪口直指姚浅,一时间场面变得剑拔弩张。

    姚浅却始终安之若素,“赵先生,想清楚了再行动。”他这话意有所指,赵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脑勺已被冰冷的枪口抵住,何寻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赵俊愤愤地瞪了眼面前笑得一脸得意的姚浅,一番思想斗争后终是放下了手里的枪重新坐下来。

    姚浅手一挥,何寻和保镖们也都放下枪,气氛稍稍有些回转。

    “赵先生还记得Vivian么?”他抽出根烟点上,缓缓吐出烟圈,“我今天心情好,不妨就给你个明白,你以为,你背着安氏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是怎么被发现的?”

    赵俊本还奇怪,经姚浅这一说,倒让他突然想起了些细节。

    姚浅盯着他的表情看了片刻,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话所带来的效果。他有时会感慨,男人的下半身,果然很容易坏事,而这句话在赵俊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姚浅抽了口烟,语气略显慵懒,“同样身为男人,我给你个忠告吧,以后在床上只说情话就够了,其余的,留到清醒时再说。”

    赵俊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越发的难看,“Vivian是你们的人?”

    “不错,可惜你知道得太迟了。”姚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言辞间尽是讥讽,“亏你赵俊也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多年,竟还会蠢到跟女人讲真话,看来情.欲这玩意儿,还真是会拉低人的智商。”他弯下腰,拿起桌上的支票绕到赵俊身旁,“Vivian给我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都精彩得很啊!”他低下头,在赵俊耳边低语,“赵先生,好好想想吧,如果不想身败名裂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他两指一松,支票轻飘飘地落到了赵俊的腿上。

    这事儿说来挺稀奇,何寻费了好大的功夫都没能搞定赵俊,姚浅一出马,几句话就驳得对方无话可说,还成功给了个下马威。

    虽然何寻很不想承认,但这一刻他必须承认,在某些方面,姚浅的确比他有一手。

    等回到快艇上,何寻一拳头打在姚浅的肩上,“行啊你!”

    姚浅戴起墨镜,拇指在唇角滑过,“赵俊想跟我斗,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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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浅回到海边小别墅的时候,陆泽正在厅里等着。这套房子本是安先生名下的财产,陆泽身为安锐的心腹,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而让姚浅感到费解的是,他怎么会这时候过来?

    陆泽见姚浅回来了,礼貌地跟他点了个头,这两人身为安先生的左膀右臂,平时交集却并不多,姚浅是五年前被安锐亲自带回来的,直接听命于安先生,相比之下陆泽管得更宽些,安氏的许多重要决策都得他签字过目。

    但论地位,他俩却是平起平坐的,陆泽偶尔跟人聊到姚浅,也会感慨一句“后生可畏”。

    姚浅走过去,视线不经意地往楼上瞟了瞟,“安先生找我?”

    “嗯。”陆泽手指二楼的某扇门,“他在书房等你。”

    “好。”姚浅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还不忘使唤他的小跟班,“何寻,给陆泽泡杯咖啡去。”

    “哦……”何寻嘴里嘟囔了一声“丧心病狂”,最终还是乖乖地跑去泡咖啡了。

    姚浅坐在书桌对面,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香港拍卖会?”

    “不错,我比较看好中心地区的一套楼盘,以及这次的主打拍品‘天狗之眼’。”安锐今年三十三岁,他十八岁出来打拼,到今天也算得上一方之主,“安氏”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这次他手里刚好有个娱乐公司的项目,他有意将地点安在香港这座国际大都市。

    而姚浅却不太明白一向不好古玩的安锐怎么会看上那件天价拍品,“你要‘天狗之眼’做什么?”

    “那个啊……”安锐靠着旋转椅,转了个九十度角,将视线安静地投向身后的落地窗,“送人。”

    姚浅没再多问,他从来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那好,回头你将预算价表给我,我明天就出发。”

    “嗯,我大概要晚几天,这边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楼盘的事就交给你了,天狗之眼在拍卖会的最后一天,我还能赶得上。”

    姚浅打了个“OK”的手势,“我办事你放心咯。”

    那天晚上,姚浅送走了安锐和陆泽后也让何寻回去收拾了行李,他觉得这小子虽然聒噪,但在某些时候还能派上点用场,所以顺便就捎上了。

    在姚浅的床头柜上一直放着这样一张照片,那是他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照片上他的笑容很纯粹,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将照片从相框里取出来,他轻吻着身旁那个男人,“五年了,我终于要回去了,”他指尖顺着轮廓抚过那人的脸庞,片刻后轻轻念出他的名字,“铭枫。”

    月色渐渐淡下去,姚浅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相片的一角,那簇幽蓝转瞬绘出了一条黑色花边。将残片放入烟缸,他注视着逐渐碎去的脸,那火焰仿佛连同着曾经的回忆一块儿烧成了灰烬。

    (To be continued)

    [2013-11-12 10:30:00 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