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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小女子也来辩一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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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买嘎的!”,邬阑夸张的表情让长随暗暗发笑。

    “这可以吗?这合适吗?不会被别人骂吧?”又三个连珠炮似的问题。

    “先生说了,凡是想去辩一辩的都可以上台,自然包括女子”,长随忍住笑意说道。

    邬阑抠抠脑袋,那……就辩一辩吧,然后跟着长随来到了大殿,原来地点已由竹林搬到了寺里。

    四周围有屏风,想来是为了方便女子,不好当众抛头露面。邬阑坐在一屏风后,向四处望望,这里视线倒是挺好,看得到全场,而且其它几扇屏风之后已坐了有人,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想来出出风头。

    论辩正在进行,屏风之后的那几位小姐也不时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到是赢得了满堂彩。

    邬阑四处打望,想找找有没熟人,却听见有人说道:“请第二扇屏风后的小姐回答一下吧”。

    “请第二扇屏风后的小姐作答”,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扇屏风?是我吗?邬阑反应过来:“呃……”,辩啥呢?

    “呃……”,邬阑还是想不出,这时大厅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沈大师微微皱眉,连之修都为她捏把汗。

    “呃~,个人要治生,国家也要治生嘛”,她憋了半天,只有把后世新闻里常说的搬出来:“国家的治生手段大致可分为三类产业,第一产业为农业,第二产业为工商业,那第三产业呢,就是服务业”。

    这句话一经说出,四周就渐渐安静下来。

    “要紧抓第一产业,重点扶持第二三产业,来反哺第一产业。不仅如此,还要建立以各州府为单位的有效的统计制度,已作为制定政策的依据。”

    “这位姑娘,能否详细说一说呢?”有一位学子问道。

    “呃……,就好比要时刻关注百姓的菜篮子,随时观察米价、肉价、菜价等等,把一段时期的价格变动汇成数据,发现规律,预测未来走势,这样在制定政策方面就有的放矢。要保持供应平稳,这样市场才稳定,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投资,经济才能发展。经济发展了,钱袋子才会鼓,国家才有税收……”

    好一通瞎掰,邬阑那个汗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这种说法到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在人群里窃窃私语,还有人皱眉思索:“姑娘可否再说得明白些?”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众位明白,去米市,布市,菜市做做调查,问问这一段时间时间的价格如何,记录下来,看看是否有变化,是什么导致的变化,这样大家不就明白了吗?哪还需本姑娘在这里给你解释?”

    “扑哧~”,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位姑娘说的是,想弄明白不如自己去实践,实践出真知”。

    “姑娘你请继续,莫叫人再打断”。

    “呃……好吧,继续”,邬阑无奈又说道:“政府还要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比如要规范牙行,坚决取缔非法牙行。还有就是要出台恤商法令,以保障商人的人身财货的安全,给予守法经营的商人一定程度的税收优惠。这样整个营商环境的改变,经济才有活力,才能实现诸位所提的‘奢易为生,奢致市易,奢能养贫’的想法,否则,一切皆是枉然”。

    ……

    “哈哈哈~,这丫头!”,在大殿的西侧的一排竹帘之后,福王爷正斜靠在紫檀木的官帽椅上,笑得正开心。

    “嘿~,奴婢瞧着这邬姑娘可比其他人说得好”,陈宝在一旁啧啧称奇:“这词儿,可都真新鲜”。

    “这丫头,本王到是小瞧了”,福王爷笑过之后,眼里露出一丝兴味。

    而东侧的竹帘之后,之修满脸笑容的望着沈大师,那意思仿佛是说,看我出的主意多好!

    沈大师也面带微笑点点头:“记得曹当家也曾同为师探讨过此类问题,不曾想在这里又听到了。可巧,他两到是不谋而合。”

    之修一愣:“曹当家……曹家的大当家?”

    沈大师抿抿嘴,双手十指交握,不置可否。

    还在大殿中央的邬阑,总算松了口气,擦擦不存在的汗,两手一拱说道:“见笑了,见笑了”,说完赶紧溜了,再不走可就下不来台了。

    走到殿外,嬷嬷她们正等候在此,小樱见邬阑出来,高兴的上前挽住她:“咱们可都听了,姑娘你说的真好!”

    邬阑嘿嘿两声,心里发虚。

    “姑娘你是没瞧见,其她几位小姐那脸可都气歪了”,小樱神气地说道:“其中有一位,那眼神可凶了,恨不得要把人吃掉一样”。

    “哦?那是为啥?”邬阑奇道。

    “哼!能为啥?不就是姑娘碍着她们的眼了吗?”

    邬阑无语,碍不碍眼这事跟她没关系,好伐!

    再回到大殿,论辩还在继续,而福王爷由陈宝伺候着去了禅房休息。

    禅房里摆着一张紫檀围子三屏风的罗汉床,上置一束腰齐牙条小炕桌。福亲王倚在厚厚的软垫上,伸手接过陈宝刚泡好的龙井,揭盖吹了吹,饮了一口便放在炕桌上。

    “叫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福亲王问道。

    “自然是按您的吩咐去查了”,陈宝低头说道:“据孙富海打听来的消息,这邬姑娘啊,还真是多灾多难”。

    “哦?怎么讲?”副王爷抬头瞧了瞧他。

    “据查她们当初的确是从京城出发,走到德州本想登船走的,可是遭了骗子,损失了些银两,又丢了一个包袱,这邬姑娘还病了一场。后来又改走了官道,路上正巧遇着季大人一家返乡,正好顺路就跟着他们车队一起,结果才出了德州又遭了劫匪,这邬姑娘也真是倒霉,慌乱中跌下马车受了伤,当时就晕了过去。后来听说是伤了脑子,醒来后就什么都记不得,连她身边的嬷嬷都不记得了”。

    “啧啧啧~,瞧瞧这都什么事儿啊”,福王爷扯扯嘴又道:“这劫匪跟那季家有关?”

    陈宝沉思半晌:“据孙富海说的,多半有关,那季家的二爷不是……”

    “哼!那季震庭也不是个好东西”。

    “当初在京城那帘子胡同的事不是闹得挺大的吗,就跟这季家二爷有关”。

    “得得得,别老说季家,听着就烦!”,福王爷不耐烦道:“这丫头的来历可查着了?”

    “还未查着”,陈宝略带赧色道:“不过孙富海到是偶然间知道了一件事,颇耐人寻味。”

    “啥事,还颇耐人寻味?”

    “就是十六年前,那弗朗西斯的老父亲……”

    “等等,弗朗西斯?耶稣会?”听到这句,福王爷连忙俯身过来。

    陈宝点点头。

    王爷又皱紧了眉头:“他那父亲怎么了?”

    “那弗朗西斯的老父亲曾收留了当时京城一个官宦人家的弃婴……”

    王爷一听有些糊涂了:“那跟这丫头有啥关系?”

    “那萧家青娘曾经可是那老弗朗西斯的教女啊,老弗朗西斯曾是她的教父”。

    “那……就是说,这弃婴有可能就是这丫头?”福王爷的语气中带着疑惑。

    “目前还不能肯定,不过可以按着这条线去查”,陈宝说道。

    “查!给本王接着查!”

    “爷啊,奴婢省思这事儿吧……要是这丫头真跟那邬大人有关系,那邬家……,还有那邬家的老夫人……”

    “邬家怎么了?依本王看,这邬家也是蛇鼠一窝,除了那邬踪海还算个聪明人”。

    陈宝心下好笑:“爷,您可悠着点,这邬家还有个贵妃呢”。

    “切~!他家那老夫人,就是个糊涂人!”

    “虽说他家老夫人糊涂,可那邬大人还是得皇上看重”。

    “要说有谁能让本王看不透的,这邬宗海到是算一个。虽然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做出来的事,确是叫皇上挺满意的。”

    “所以贵妃才得宠啊”。

    “哎~,皇上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这厢禅房里正聊着邬阑的身世,当然她是一点都不知道。此刻邬阑一行人正悠悠往灵岩寺西南角方向去。那里有一大片都是雨花石,那可是雨花石的正宗产地。

    “话说有这么一个故事,讲的是梁武帝时期,有一高僧叫云光法师,在此讲经,他精诚所至,感动上天,天花纷纷落下,落在此地就化成了五彩石头,故称为雨花石,其将经出就命名为雨花台”,席婶又在讲她的神话传说。

    邬阑撇撇嘴:“这是讹传讹,这世上哪有什么神话?这里之所以有雨花石是因为这里是长江的冲击平原,这里的石头是江水常年冲积而成,什么天花降落形成的,全瞎扯”。

    她们一行人边说边走,渐行渐远。谁都没注意,就在刚才她们落脚处不远的地方,一块大石挡住了两个人的身影。

    “公子,刚才那姑娘说的什么冲击平原是什么啊?”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问道。

    那位公子转过头来,用手敲了他一下:“公子我又不是神仙,岂能事事都知道?”

    “公子刚才还在说这些石头可能是水冲成的,这不,刚那位姑娘也说了这些石头是江水常年冲成的,您和那姑娘说到一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