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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她上岸!”老头把练小茹的身子往我身上一甩,转身轻轻一跃,便踏着石头跳上了岸。
我用手轻轻地在练小茹的鼻尖探了一下,这丫头竟然还有呼吸,而且手心是热的。
说明这丫头还没死。
“小茹!”我轻轻摇晃了一下她的脑袋,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时,那老头子朝我喊了一句,“小子,先找个地方把她放下来,生堆火让她暖暖身子再说,不用一个小时,她会自己醒来的。这丫头刚才是被猫灵附体了。我刚才用竹子夹了她的中指后,那猫灵逃走了。”
说完,老头便赤着脚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忽见那老头子回头朝我喊了一句:“小伙子,你不是要找张桥生吗?你明早再来吧!我现在就去告诉他,说你们明天早上到他家去吃早饭。”
“谢谢大爷!”
说完,我低头朝怀中的练小茹望了一眼,只见这丫头软得像个没有骨头的人,只好将她扛了起来,朝废弃的林场走去。
我扛着练小茹进了先前的那一间屋子。就在我准备将练小茹放下来的时候,练羽生起来了。
他揉眼朝我一看,气得跳了起来:“好哇,你个兔崽子,我就知道没好事。妈的,竟然敢趁着我睡着了,偷我女儿,你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这家伙抡起拳头便要朝我砸过来,吓得我连忙将练小茹放了下来,转身就朝外跑去。
练羽生追了一会儿后,又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看自己的女儿了。
最少隔了有二十多分钟,我才敢回到屋子里。
“小子,说!你刚才对小茹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这丫头,弄也弄不醒,你是不是给她喂药吃了。”练羽生凶狠狠地朝我吼了一句。
我只好和他说了说实话。
练羽生狐疑地望着我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不解气地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并且一脸严肃地警告我,让我别打他女儿的主意。
他大爷的,昨晚老子累得半死,这家伙的心里想到的却是我打他女儿的主意。简直就是好心喂了狼。
不一会儿,我们便在屋子里生起了火,用来给练小茹取暖。
一个小时后,练小茹悠悠地醒转过来。
这时,练羽生刚好离开了一会儿。
练小茹醒来后,一看生了火,而且自己的衣服是湿的,立马爬了起来,一脸惊慌地用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声音颤抖道:“乔阳,你到底想对我干嘛?”
我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练小茹一听是我把她扛回来的,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像审犯人一样问我,到底有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我说没有。后面,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中指,又问我,这是怎么弄的。我说是一个老头夹的。
练小茹不相信,她说一定是我想对她图某不轨,然后她反抗,结果弄成了这样。我向她解释,她就是不听。
还说要找我算帐。妈的,把老子搞烦了。我干脆将脖子一梗,大声吼了一句:“没错!我是想对你那啥。反正摸也摸了,亲也亲了,就差没有那啥了。你爱咋地就咋地吧!”
这不过是气话,谁知道话刚说完,练羽生便冲进了屋子里。
“你个蓄生,终于说实话了,看我不打死。”
说完,练羽生对着我便是一阵疯狂的拳打脚踢。当时那发狂的样子很吓人,估计是真的想把我打死。把练小茹都给吓坏了,她连忙抱住了自己的父亲。情急中,这丫头竟然和他老爹来一句,“这事是我自愿的。”
这下好了,我心想这老封建一定会打死我。谁知,练羽生叹了口气,竟然不打了。一个劲地说自己没有管好女儿,然后拿出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后来,我溜出去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练羽生早早便带着我朝上边的张村赶去。
一路上,他问了我很多问题,比如我老家是哪里的,到底在袁叔的手上学到了多少功夫,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把一旁的练小茹都给逗乐了。
张村到了,一进村子便听到,从一户人家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男的女的都有。
在屋子一侧的角落里,有两位好事的妇女在聊着天。
“听说昨晚余伯死了。”
“是啊!都七十五的人了,还冒着雨去找牛,不生病才怪。”
“听说,回来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就这么躺过去了。”
“会不会是在三道湾那里撞了什么哦!那地方很邪气,有时到了下雨天,还可以听到枪声呢!我看这余伯,八成是被阴兵带走了。”
听着两位妇女的议论,我脑海中立马想到了昨晚的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
我在想,不会是昨晚的那个老头子死了吧!如果是的话,那我昨晚看到的那个白头发的老头极有可能是个游魂了,而那个拿枪的中年男子就八成就是阴兵。
“大婶,我想问一下,张桥生是在这个村子里吗?”我上前问道。
“是的。就在前边,那一位哭丧的屋子的隔壁就是张桥生的家中。”一位妇女答道。
我心中一颤,心想,昨晚那老头和我说过,和张桥生是邻居来的,难道真的是他死了。
“大婶,前边这一户人家死的那个老爷子是不是满头白发,有点驼背,喜欢打赤脚啊!”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你是来找他的吗?”
“哦!不,我只是随便问问。”
听了大婶的话,我的心里被惊了一跳。
我和大婶说了声谢谢便径直朝张桥生的家中走去。
“大哥!请问这是张桥生家吗?”练羽生走近土砖屋,和里边的主人打了招呼。
“我就是张桥生,你们一定就是余伯说的那几位客人吧!进来吧,我饭都做好了。”
一位头发微微有些白,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从土砖屋里钻了出来。
当我听到“余伯”二字时,心中又是一惊,刚才那两个妇女说余伯昨晚死了。
可晚我分明在河边看到了余伯,而且余伯还告诉我,他看到了张桥生会告诉他,说今天会来客。
现在张桥生说是余伯告诉他会来客的,说明余伯的魂来找过他。这也太吓人了。
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张轿脸上的表情,更是恐怖。
他一出屋子,便朝我望了一眼,很快便一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大声吼了一句:“死女人,还不快给我下来。”
我开始以为,他是在说我后边的人。可是我回头朝后边一望,除了墙根本就没有人。
于是有些胆颤心惊地问道:“张大伯,你,你是不是看到有什么东西了?”
张桥生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进了屋子里,一会儿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鸡毛禅子,对着我的后背便是一阵“扑通”“扑通”的拍打。
“还不快下来,看我不打死你……”
打着打着,我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差点就把我给吓晕了。
“好了,没事了!”打了有一分多钟,张桥生这才朝我望了一眼道:“你刚才背了一个死女人,我已经帮你把她打走了。不过,估计用不了多久,还会来找你。”
听了这话,我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眼前这位张大伯,是真正有道行的高人,怕的是,那死女人还会来找我。
张桥生见我一脸紧张的样子,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怕,只要有我在,那死女人不敢害你。”
“谢谢!张叔,如果你能够帮我除掉那死女人就更好了。最好把她杀个魂飞魄散。”我笑着朝张桥生道。
张桥生愣愣地望了我一眼,脸色微微一沉道:“你对这死女人的怨念如此大?非要把她打得魂飞魄散?”
“我……”我突然想到了那个阴妹子,心里陡然间有一种莫名的难过。
对啊!如果张桥生所说的那个死女人是那个阴妹子的话,我还要把她打得魂飞魄散吗?毕竟,她也救过我啊!而且是两次。
我心里有些犹豫了,顿了顿朝张轿生道:“你所说的那个死女人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吗?”
“不是,是一个满手是血的血糊鬼,生孩子死的,她想害你。”张桥答道。
我立马想到了火车上那个生孩子的死女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狐疑。
“这死女人,是我在火车上遇到的。怎么她跟了我这么久,我一点感觉也没,而且她要害我,应该早就动手了啊!”我自言自语道。
“血糊鬼害人,多半是在床上。不管任何鬼,只有在机缘成熟的条件下才会现身,并且害人。”张桥生说着,朝我使了个眼色道:“不谈这事了。先吃了早饭再说吧!”
就这样,我们三人便进了张桥生的家中。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张轿生,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和我们平常里种田的农夫差不多。
而且,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
他们家的筷子感觉是那种越吃越粗,碗也像是怎么洗不,也洗不干净似的。
练小茹拿着筷子,想吃又不敢吃的样子,看着就好笑。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望着那漆黑的桌子,想想就没胃口。可是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最后,还是练羽生打开了话匣子,他向张桥生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并且说是袁叔让他来找他的。
张桥生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当阴阳先生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了。”说完,他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小伙子!你放心,那血糊鬼我还是会帮你劝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