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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心愿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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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无痕死里逃生,大喜过望,眼含热泪向救命的猴子连声道谢:“恩公,要不是你来相救,我就死在活阎王手里了,救命之恩将终生不忘。唉,我本领不济,独自一人四处游荡,只怕今生没有能力报答了。”他虽然不相信这只猴子是个好精灵,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下手,但是逃脱了阎家旺的宰割,已经很满足,就是死在妖猴手里也认了。

    猴子淡淡地一笑:“何出此言,我见你是一位百姓拥戴的好汉才救你的,也没有想过让你报答。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语,你伤得不轻,决不能再闯阎府,需要找个地方静心治疗,也好尽快恢复。”

    夜无痕闻言心里有了底,看来恩猴不会伤害自己,更加感激不尽,眼含热泪说:“大恩不图报,更让人感激和敬佩,我今生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他眼睛湿润,激动不已,又问,“恩公,还请告知名号,我也能知道是哪位救了我,日后也好为恩公祈福。”

    猴子摇了摇头:“不要再说感恩的话语了,我也不觉得对你有恩,听起来反倒有些不安。至于我是谁,你也不要多问了,我是偶然路过,见你遭到阎家伤害才出手相救,区区小事不算什么,也是你命不该绝吧。”

    夜无痕眼含热泪,心情激动,尽管今生无力报答救命之恩,也应该知道是何方神圣救了自己,哪怕是妖怪也应感激一辈子。他连声恳求猴子告诉名号,不管是神还是妖,这辈子都会念念不忘救命之恩。他见猴子笑而不答,叹道:“不管怎样,救命之恩我会牢记一辈子的。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告知,前几天,我在青山庄遇到一个可怕的凶神,危难之时也是一只猴子救了我,不知道恩公可是那位?”

    猴子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去过青山庄,也不知道那个村庄在何处。年轻人,想不到你的经历这么凶险,而且和我们猴子还有些渊源,看来我是应该救你呀。不说了,江湖险恶,你今后可要多加小心呀。”

    “多谢恩公叮嘱,我会注意的。”夜无痕见猴子是一位修炼非凡的精灵,功夫深不可测,不觉动了心思,满怀渴望地说,“恩公对我救我一命,可谓再生父母,恩重如山,我很想拜你为师学习武功,不知能否答应?”

    猴子笑了笑,一边看着夜无痕一边说:“嗯,别说,咱们两个还有点儿缘分呢。”

    夜无痕一听非常高兴,立即应道:“既然和恩公有缘分,就请收我为徒吧。”说着,他要施礼拜师。

    猴子急忙摆手:“不,不,我可不能收你为徒,那多误事呀。我事情繁多,没有心思收徒传艺,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夜无痕见猴子拒绝,热切的心瞬间凉透了,多好的机会呀,就这样失去了,感到很无奈,很沮丧。他尽管无奈和沮丧,却没有抱怨之意,猴子是救命恩公,只能感激不尽。

    猴子已经知道夜无痕和阎家有着血海深仇,这个年轻人的心里积压了十几年的仇恨,报仇的愿望非常急切。猴子劝他暂时收手,报仇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阎家旺一生作孽,却没有人能动他一根汗毛,足见老谋深算很难对付。活阎王出身于武林世家,武艺不俗,还养着一帮打手,决不能大意。它告诫夜无痕,要吸取这次血的教训,不能再莽撞行事了,等日后有了机会再动手也不迟。

    夜无痕心存感激:“多谢恩公关照,我一定谨记在心!唉,这次危难想起来就悔恨不已,都怪我一时大意让老贼得了手,否则早就把他杀掉了。我一定牢记血的教训,不会再轻举妄动了,更不能受骗上当。”

    猴子想起一件事情,认真地告诫,江湖上的人打打杀杀,嗜血成性,难免会随意杀戮,夜无痕虽然和那些人不同,但是仇恨太深容易冲动,一定要约束自己,所作所为不能过于放纵。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仇恨再深也有主次之分,不能一概而论,把阎家旺除掉也就是了,决不能乱杀无辜。

    猴子知道活阎王罪恶累累,是此地百姓痛恨的恶霸。几十年来,他不止害了夜无痕的父母,也伤害了许多家庭,着实该杀。它告诫夜无痕,阎家其他人和活阎王是有区别的,不能因为阎家旺的罪行迁怒于他们。阎飞鹰和阎飞龙兄弟俩虽然有劣迹,但是不像其父那么狠毒,惩戒一番以示警告即可。弱妇幼子更不相干了,一定不要伤及那些无辜的人。

    提起家仇,夜无痕仇恨满怀,怒道:“哼,想起我爹娘的惨死就痛彻心扉,我恨不得活吞了阎家旺。恩公请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轻易杀戮的。”

    “好,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再多言,还有事在身,就此告辞!”说罢,猴子飞身而起到了空中,踏着白云飞去。

    夜无痕望着救命恩人飞去的身影,既羡慕又感伤。此次出征,他没有报得了家仇,却两次意外遇到高人,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最遗憾的是,这次拜师学艺的好机会失去了,今后再难遇到如同神仙一般的好精灵。他又想起前些日子在青龙山遭遇的那只妖猴,自己险些被打死,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不管那只妖猴如何狡诈凶狠,结果还是好的,他逃脱了恶魔的捕杀,保住了一条性命。他心中的疑惑依旧难解,不知道这只有恩于自己的猴子,和在青龙山见到的那只妖猴有没有关系,二者是不是认识。不过,他可以认定,那只妖猴性情凶狠狡诈,而且戏虐成性,是个害人的妖怪;这只猴子就不同了,且不说对自己有恩,就秉性而言,也能看出是个正直善良的好精灵,二者截然不同。

    这次复仇的可怕经历,夜无痕已经深深地刻画在心里,今生都不会磨灭了。昨夜,他刚进入阎家庄园就遇到一个奇女子,不但被她打成重伤,还险些送命,既愤怒又憎恨,也深感无奈。今天,他将死之时,一只猴子意外地从天而降,把他从仇人手里夺回来,救了一命,感激不尽。

    仇恨也好,感激也罢,夜无痕对那个女子和猴子精灵的功夫羡慕不已,也有些沮丧,恨自己的不如,叹自己的无缘和无望。他想起来的时候犹如做梦一样,盼望自己能像他们那样身怀奇功。如果这样,他就能更有把握报仇雪恨,更有能力驰骋江湖为百姓做一些事情,于风口浪尖能奋勇直前力挽波澜,能如鱼得水遂心如愿。然而,梦想就是梦想,再美好的梦幻也没有用,他深知,自己既没有素质又没有机遇,今生休想学到一丁半点儿。尽管这是美好的梦幻,他却思恋不已,难以忘怀,也一直在向往,一直在渴望,又只能想想而已,不敢抱任何幻想。

    夜无痕第一次的复仇之路十分坎坷,可谓惊心动魄,就这样无奈地结束了。他浑身是伤,被那个奇女子打得内伤很重,被阎家旺伤得更是不轻,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分侥幸。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宰杀仇人,只得怀着满腔的仇恨和不甘的情绪离开了双河县,安心地治疗调养,日后再来完成报仇的夙愿。

    阎家旺急于除掉心腹大患,动用官府到处张贴告示缉拿凶犯夜无痕。夜无痕无处安身,只好回到偏远的山村青山庄疗伤静养,这里也是复仇的出发地,是非常留恋的地方。他心中焦急,仇恨难平,伤口还没有痊愈就抓紧修炼武功,以备再度出征索取活阎王性命。

    岁月如梭,一转眼已经一月有余,夜无痕的内伤外患基本痊愈,一天也不想再耽搁,决定明日再次踏上复仇之路,去阎家庄园报仇雪恨。他准备周密,信心满满,却没有想到,出发前的这个幽静的夜晚并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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