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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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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惠居然会梦游?这还是我第一次发现,而且居然这么吓人。她把房东太太养的一只活观赏鸟活生生的给吃了,另一只给掐死了。

    但作为一心要长相厮守的恋人,我只是把这个偶尔发生的事情看作是小惠太累了而做了个梦的表现。

    否则,还能怎么着?

    房东太太那里,我也是耗了不少的工夫才让她相信是有猫从阳台忘记关严实的窗户溜了进来,把她的小宝贝儿给吃了。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房东太太叉着腰咬牙切齿的诅咒了那只该下几百次十八层地狱都不足为过的凶手猫。

    我这么做,不光是偏向自己的女朋友,还是怕这样的事传播出去,对谁的影响都不好。毕竟那么画面太残酷了:小惠先是坐起,光着脚丫,穿过卧室再穿过客厅,直奔阳台。从高处取下鸟笼,再拉开那上头的小门,把手伸进去。那只鸟可能一下子就被攥紧了脖子,它不停的拍打翅膀,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惨叫,一双小小的眼睛瞪得溜圆,慢慢外凸,逐渐地失去了力气。笼子周围脱落了不少的羽毛。另一只在笼子里上下跳动,想飞却飞不走,只撞到四周结实的笼子。小惠将手里抓的那只,送到嘴边,一口就咬住它的脖子。脆弱的喉管一下子就被咬断了。血刚触到嘴边,小惠就轻轻的嘬吸。她根本没尝到血腥。而是一口口把肉撕下来,吞掉。她的牙齿、嘴唇,舌头都沾了血和绒毛,也丝毫不在乎。另一只鹦鹉真的被吓坏了,它的眼神涣散,无神,只有哀求和恐惧。即便这样,它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仅仅是留了一个全尸。

    这样的场景,我敢说出来吗?最后我们很可能会被撵出去,这将会给小惠造成不小的打击,再说了,离着她上班的幼儿园又近,传出去,指定也会干涉到工作。

    幸好,事情过去之后,小惠并没有再做出太出格的事来,也逐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她又恢复了往前的活泼和开朗。

    小惠似乎并没把它放在心上,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谁料好景不长,刚刚平静了不到三个月,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小惠经常凌晨的一点钟,爬起来,她都会开门溜出去,十几分钟后才回来。

    第二天问她干嘛去了,小惠总是说自己不记得了。

    难道小惠又开始了梦游?

    听说梦游的人不能猛的叫醒,我跟着看了几次,她只是去卫生间。并没有干别的事。我稍稍放心了。可天天如此,难免会觉得不太对劲。难道,这是我多虑了吗?

    我决定做个测试。

    房间门有一道暗锁,是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晚上锁门的时候,我故意把钥匙扔到地下,踢到床底下。

    “小惠,钥匙掉床底下了,明早我起来再找吧。”

    小惠拍着刚刚涂了爽肤水的脸,说:“行。不过晚上如果我要去厕所的话,喊你你必须得给我打开房门。”

    我说:“没问题。”

    我趁小惠睡熟之后,在房间过道里摆了一些空的易拉罐。这样她再起床的话,一定会踢倒。一旦听到响声,我就可以查清她的动向了。

    等了大半夜都没有小惠的动静,她连身都没翻一下。看来真的是我有些神经过敏了。

    当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时候,小惠突然坐起。床咯吱响了一声。那声音虽小,却像在耳边点了个爆竹,炸得头皮发麻。

    我一下子惊醒了。我侧着耳朵听,想知道小惠到底要干什么。

    小惠轻轻的翻身下床,她立在原地。几分钟后才慢腾腾的走动。

    床头灯没开,房间里很暗。小惠一步步走着,却没碰到地下胡乱摆放的易拉罐。只有她的脚后跟磕在地板上的橐橐声。

    她是怎么绕开的?

    小惠绕到我跟前,蹲下,脸贴在床上,一双手伸进床底摸索钥匙。

    我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不清她的脸。只有一团黑影。但我知道那张脸正对着我,没有表情。

    “小惠,你干嘛?”我试探着问。

    “厕所。”小惠木木的回答。

    我咽了口唾沫,说:“差点被你吓死。”

    小惠没再说话,她摸到了钥匙。起身打开房门去了卫生间。

    我没有跟踪她,而是去看看小惠怎么会摸黑走却碰不到易拉罐的呢?我才走了没几步,就踢到了几个,易拉罐疼得哗啦哗啦叫唤。还有一个被我倒退的时候踩扁了,嘎巴一声,叫得比哪一个都惨。我顺着声音,摸了好几次才摸到了仨。

    我跪在地板上,又胡乱的把易拉罐摆放了一遍,确保经过的时候不能躲过。然后,小心翼翼的钻进被窝。

    小惠回来的时候,锁上门,把钥匙又丢进床底,又绕开易拉罐绕到床了另一侧,爬上了床。没多久又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黑咕隆咚的,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琢磨了大半宿,也弄不懂。

    早晨我早早爬起来,把地上立着的像地雷一样的易拉罐收起来,又从床底摸出钥匙,把锁打开。

    小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染上了梦游呢?

    小惠醒来的时候,摸着我额头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语气里充满关切,丝毫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可能没休息好吧。”

    “怎么了?晚上又想什么了?”

    我摇摇头。没敢告诉她实情,只是说考虑着报社交稿的事。

    小惠挎着我胳膊,头枕在我肩膀又心疼的安慰了好几句。

    这么体贴的姑娘,谁能把她想象成内心险恶的人?谁又能忍心这么想?再说了,梦游而已,又不是绝症,多注意调节,也是可以戒掉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最需要得到帮助的,不是我,而是小惠。我胡思乱想只会耽误她的恢复。

    小惠见我不说话,又问:“想什么呢?”

    “你晚上去厕所都干嘛?”

    “瞧你说的,去厕所不上厕所,还能干嘛,你说,还能干嘛?”

    就是,这让我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