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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皑皑,粉妆玉砌。
两年的时间,卢府的小院里,并无多少变化。
这两年对卢旭来说,无论是书生本尊,还是神邸分身,都过得平平静静的。
“两年了,文气还是卡在大成的坎上,不过吾却是彻底沉淀了所学,前世今生所学知识融会贯通,收获巨大啊!”
心里想着,卢旭放下了手中笔,看了眼桌上的这幅字,眉头皱起,摇了摇头。
“儒家讲究以字载道,这两年的练字,已颇具气象,有自成一家的味道了,不过,还是差那么一点,神韵不能圆满。”
说着,他抬手一抛,就将这幅字扔到了一旁。
另一边,桌上发出轻微响动,却是一团雪白的身影在桌角翻腾。
这团雪白身影自然就是小白,可能是因为文气可以为生灵启智的原因,这两年时间里,只要卢旭读书写字,小白都赖在书房,久而久之,卢旭也就听之任之了。
看也不看小白,卢旭离了书房,一入院子,就朝门走去,正好碰到进门的小楠。
两年的滋润之下,小楠愈发的妩媚动人了,一举一动都有着一股丰韵成熟的气质。
“少爷,王公子来了,说是老相国要见你。”
“老师要见我?”卢旭闻言轻疑,这两年来都是他主动去找老师,老师主动找他却是第一次。
不过老师既然要见他自然是有要事,也不迟疑,向外走去。
卢府大门前,王一潼怀抱长剑,站得笔直。
“一潼兄。”见到王一潼卢旭拱手问好。
“嗯。”
王一潼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跟我来,老师要见你。”
卢旭连忙上前两步,和王一潼并肩而行。
王一潼是周老相国的学生,也是老相国的贴身侍卫,在这两年中,卢旭时常去老师那请教学问,早就和王一潼相熟,他这人面冷心热,惜字如金,不过人却不错,值得相交。
“一潼兄,不知老师找我何事?”卢旭也不绕圈子,直接就问了出来。
王一潼一边走着一边回道:“老师和我要离开了。”
“老师要走了?”听了这话,卢旭先是疑惑,跟着就了然,老师毕竟是当朝大儒,三朝元老,能在沅陵待上两年已是够长时间了,终归还是要离开的。
“嗯,皇上秘旨,希望老师能回京。”
卢旭一听便明白了,老师虽然一心著书立传,但要说不愿再回朝堂,那是假的。
自朝堂上,苏相公得势后,先后颁布的几套新法,连沅陵县都有波及,有好有坏,但总的来说,却威胁到了秀才、举人、士绅、富户等人的利益,因而带来了一些乱象,老师对此表现出的便是不满和反对,现在皇帝下达秘旨,老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不在多言,一会儿两人便来到老相国的住所。
“你先去书房吧,老师正等着你呢。”王一潼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身对卢旭说道。
卢旭点点头,朝着书房走去。
这书房他早就来过多次,从第一次拜访之后,老师就时常让他过来帮着整理书册史籍,偶尔也会和他交谈,讲解学问。
推开房门,入目的是一排一排的书架,绕过几座,卢旭便在层层书册中,看到了那个苍老身影。
和两年前相比,老人咳嗽的更厉害了。
等他咳嗽完了,这才招呼卢旭过去。
“听说老师要走了?”卢旭行了礼后,坐在对面。
“不错。”老相国点点头,看了卢旭一眼,“收拾一下,三天后就走。”
“那学生就在此恭喜老师,能重回朝堂,施展抱负。”卢旭拱手道。
“那苏铁头可不是好相与的。”老相国却摇了摇头。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时间流逝,天色渐变。
等到了午时,老相国留下卢旭一起吃饭,待得饭后,老相国便为卢旭讲解经意。
正讲完一道经意,老相国突然道:“你过几月就要上考场,院试自是不在话下,想来今年的秋闱也会参加,只是科举并非只要有才学就能如愿,乡试还好说,会试怕是会有些麻烦,也是我连累了你。”
卢旭知道老师这番话的含义,眼下苏相公得势,推行变法,也推行自身学问,变法推行了两年,也使得朝堂上有了党争的苗头,士林中,有了新旧两党的说法。
苏相公推行变法,自是新党,但凡反对的,就被归为旧党,老相国因反对变法而遭贬,当然是旧党。
卢旭和老相国以师生礼相待,在他人看来,就是旧党的人了,若被人有意做文章,主持科举的新党成员会如何做,着实耐人寻味。
“不妨事。”卢旭却不放在心上,有得必有失,他因老相国得到不少好处,自然也做好了承受相关弊端的准备。
老相国笑道:“坦荡无惧,这是好的,但无论如何,我不能不做表示,如果我没记错,你如今快二十了吧!”
“老师挂怀,学生还有一个月便举行成人礼了。”
老相国悠悠道:“为师作为你的长辈,理应参加你的成人礼,不过时不待人,皇帝召见,却是参加不得了,为师提前为你取个表字如何?”
“嗯?”卢旭听了,面色一变,露出喜意,他也不客气,直接就起身作礼,“如此,学生便谢过老师了。”
此世的成人礼和中国古代一样,尤其是男子,很受重视,二十行冠礼,称及冠,女子则是出嫁前行笄礼,不过女子的成人礼很简单,不怎么受重视,男子则不同,成人礼是大事,长者主持,还要宴请亲朋好友,同时在行冠礼后由长者老师取表字!
这个表字可不是随便取的,这代表着卢旭真正入得老相国门下,用道门的话说便是亲传弟子,更直白的便是卢旭和老相国之间有了一丝气运相连。
听了这话,老相国点点头,然后道:“旭为初生之阳,传闻大日自东海汤谷升起,不如便叫‘灌汤’。”
“灌汤,卢灌汤……”
卢旭低声琢磨了一下,然后对老相国施了一礼:“多谢老师赐字!”
老相国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为师众多弟子中,你虽然算不上天分最高的,但却是最有灵性的一个了。”
“老师厚爱,学生必当披荆斩棘,力争上游!”
“嗯,坐吧。”
老相国点头笑了笑,他就喜欢卢旭这个样子,不骄不躁,举止沉稳有度,又有自信!
“科举正途,我些许提点你自是无妨,只是还须你自己努力,心正践行,不然也是枉然。”
又说了两句,见天色已晚,卢旭便起身告退:“三日之后,再来给老师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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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沅陵城外,老相国一行人缓缓离去,卢旭一路送行数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