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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华灯初上,每家每户都亮起了灯火,四处飘来饭菜的香味。
王海此刻颓然地坐在小区花园里的石凳上,双手抱着头,他已经从下班坐到现在,仍旧无法从如此大的打击里回神。
脑中嗡嗡作响,一直有一个烦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念叨:钱丢了,女儿的手术也做不成,如果不做手术的话。。。。。
他女儿这么乖巧,现在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日夜以药液继命,那红扑扑的脸蛋如今也变得毫无血色,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她不会说话,不会动,但他还是能够想象出,女儿向他呼救的样子:爸爸,我好痛,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
王海一想到女儿,心里便万般的难受,犹如针扎。
他霍地从石凳上起身,他暗暗告诉自己他要救女儿,一定要救她,该死的娘舅,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
王海回到家,本想从妻子口中问问娘舅的下落,谁知两人却为了钱的事,大吵一架。
他内心的烦躁外加妻子的不理解,终于无法再在压抑的家里待下去,他需要找一个能暂时忘记和舒压的地方。
市区一间有名的酒吧。
四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不绝于耳,王海猛地灌下一大口酒液,脑袋在酒精作用下开始晕眩起来。
王海猛地站起身,步履不稳地往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身后有人好心将他扶住,王海涨着脑子转头朝那人看去,见到那人居然是公司同事,还是大家口中言传,靠女人上位的运营副总监。
“介意一起喝两杯吗?”章铭鑫朝他友好地一笑,王海盯着他的脸有些闪神。
一个从来都不曾给人很强烈的存在感的人,如今,却因为嘴边那抹笑意变得——
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不少的男人,虽然话不多但举止得体,声音低沉柔和,让人感觉很舒服。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将浮躁的心沉静下来的力量。
等王海反应过来,他已经莫名其妙地坐在在吧台上,手里还拿着刚刚灌入口中,已然不剩的酒杯。
章铭鑫闭嘴不言,只是一次又一次帮他斟满酒。
喝酒过量的结果,最后王海醉倒了。
第二天,午餐时分。
王海扶着涨痛的脑袋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到了用餐时间但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这或许就是酒醉的后遗症。
怎么回的家,他是毫无印象,今天早上一睁开眼便已经睡在了床上。
昨晚他先是去娘舅家讨钱,之后又和妻子大吵一架,接着摔门出去喝酒便碰到了章铭鑫。。。。。
办公室的座机铃声将他的思虑打断,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挂了电话,王海看到时间并不宽裕,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直奔约定地点。接到电话伊始,他便隐隐能猜测到来电那头的人是谁,虽然他只报了时间和见面的地点。
一进咖啡馆,咖啡的香味瞬间钻进他的鼻腔,四周飘逸的食物的香味竟然勾起了他的食欲。
顺着门口服务员的指引,王海很快被带到一处幽静的角落。
果然——
坐在沙发靠里边的男人,正悠闲地喝着浓香的咖啡,他不是章铭鑫又是谁?
“说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王海一落座,便将外套脱了下来搁在一边,还顺手将衬衣袖子捋高,一副全身戒备的样子。
章铭鑫眉毛一挑,将手中的白瓷杯放在杯碟里,拿出一只黑色的塑料袋放在桌子上。
王海看着那只素白的手朝他这边推了推黑色塑料袋,“你看看够不够?”
“这是什么?”王海一眼就看出那一只像放了砖块的黑色塑料袋里里面应该装的都是钱。
这时,餐厅服务员端来食物一一在桌上摆放好。
章铭鑫透过服务员忙碌的身影,看着王海并不说话,等服务员走后便将身子往后一靠。
“为你点的午餐。”
王海看了看桌上的牛排套餐,心下有些恼火,皱着眉头拍了拍一塑料袋的钱,压低声音问道:“你什么意思?想要我做什么?”
王海忽然明白过来,一定是昨晚喝酒的时候对眼前的男人说了些什么。
他又朝黑色塑料袋瞅了一眼,无功不受禄,但他现在迫切地需要这笔钱,已经到了无法拒绝任何条件的地步。
章铭鑫看他已然明白,便起身就要离开,临走时才回答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等他出了咖啡馆,外头依旧是艳阳高照,可他内心却是阴郁地化不开。
过不了多久,便会迎来满郁的订婚宴。他阻止不了时间往前行走,也无法阻止她将站在别的男人身旁,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
明明他告诉自己,爱她就给她想要的。
可是——
终究,心有不甘。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狗吠声,将他的思绪打断,章铭鑫循声朝街边一处小花园看去。
花坛里一只身形矮小的公狗不停地朝另一只围在漂亮母狗的身边的公狗凶咬狂吠。那只身形健硕的公狗被他缠的分|身乏术,最后,矮小的公狗在一次次失败后抱得了美人归,成功地将另一只公狗驱赶。
章铭鑫很快收回了目光,双眼眯了一眯又继续稳步朝前迈开双腿。
卧室里一阵此起彼伏的喘气声渐渐消停,满郁身上的被子滑落腰际,她趴在章铭鑫的身上,裸着光滑白皙的背,“你是说董事会也有她的人?”
章铭鑫睁开布满情|欲的双眼,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凑在她耳边咬住她小巧的耳垂,用沙哑的嗓音道:“我们先别管这些。”
满郁用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只是力量很小,他的吻太热烈,很快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融化得如水一滩。
*方歇,满郁躺在章铭鑫的臂弯里,打掉正摆弄她发丝的手,“现在可以说了吧?”
章铭鑫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不止董事会里的人,还有控股股东。”
满郁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南荣花这手伸得可真够长的。
董事会任命公司的总经理。
股东会又可以任命公司的董事,监事。
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南荣花可以不遗余力地将她剔除,就算她手上那些爷爷给她的股份超过百分之五十,还是绝对控股股东又怎么样。
在她被迫签了全权委托书之后,她所有的权利被架空,下至管理层上至股东会,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存在。
或者,在她被满曼青和司徒遇联手残害的时候,手上那些股份早就进了南荣花的腰包。
“这些人都是谁?”
章铭鑫忽然想起昨晚酒吧里的那一幕。他记得自己将王海灌的七晕八素,就听他口中不断地埋怨起南荣花的苛刻,说来说去一直围绕着他女儿那些手术费。
经过几番试探,总算从他口中摸出一些人的名字。
章铭鑫从回忆中抽回,顺手摸上满郁裸在空气里的光滑肌肤,“我明天整一份名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