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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一成左右的损失可不是能这样轻松说出口的事。毕竟有着相当历史的魔术刻印的一成也是用几十年的岁月——用先辈魔术师的生命所锤炼的。不过,对于欧尔洛克这样已经开始衰老的情况来说事情有所不同吗,他的语调听起来反而包含着庆幸的感情。
另一边,韦伯咬住嘴唇,过了一会儿,他说道。
“关于那件事,我想和您谈谈。”
“哦。”
就在少年歪过头的时候,露维亚插了进来。
“老师,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去追击那怪物吧!”
“没有必要,有些人可没那么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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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手段啊!一个不留神就中招了!真的是……很可怕啊!”
难以想象的压力压在刚刚离开城堡的清玄与兽的身上。
兽那无意识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也只有它这种只剩下本能的东西才能感觉到面前之人的恐怖,那是真正的怪物,那种压力就仿佛幼兔遇到了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一样,那是必死的危机。
“试问天使之名?”
“若无法回答,就让我剥夺吧!”
兽嘶吼着,他说着海涅曾听过的话语。
“哈哈哈哈哈!那就来吧!”
“啪!”
夏禹轻轻鼓了一下掌。
“呲呲呲……”
兽身下的土地瞬间长出无数杆长枪,直接将兽给叉成了马蜂窝。
“吼~”
兽挣扎着,它被长枪高高的举起,身体里虽没有鲜血但是依旧能看出他越来越虚弱。
“天使名是Aladiah(阿拉迪亚),对吧!古拉尼德·阿修伯恩!”
夏禹已经知道把戏,不过是蝶魔术加上革律翁的诡计而已,将器官移植到别人身体,通过蝶魔术取的类似于夺舍的能力,但是很可惜……夏禹所掌握的“第三法”正是蝶魔术最有可能达成的“魔法”,这种下级术式轻易便能看穿。
“不,不对!咱是清玄呀,时任次郎坊清玄呀。明明毫无疑问就是清玄……但却无法阻止心呀。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想要杀掉在那里的所有人,想要剥取那些人想得受不了呀。”
清玄抱头痛苦着,他的表情崩坏得乱七八糟。喜、怒、哀、乐、怨,被称为五情的人类的心情变化全部凝集在一张脸上。完全是混沌。全部所有的感情杂揉在一起,同时存在于清玄的身体和心中。
“原来如此!并非夺舍啊!看来还是高看革律翁了!”
并不是夺取了清玄的人格,不如说,作为主体的八成到九成都还是清玄。
要打比方的话,那就像是试管里的水一样。在名为“时任次郎坊清玄”的试管中,滴入了仅仅几滴有色的毒。被搅拌进去的毒就那样改变清玄这一存在,谁都无能为力。即使这样,清玄这一全体至少还保留着。
那被滴入的毒,可以称为冲动,也可以称为whydunit,只有本应随魔术师一同消亡的妄念还活着。
他现在不但不是时任次郎坊清玄,连古拉尼德·阿修伯恩。
“剥离城阿德拉!开门吧!”
那个人叫喊道。
主城的大门彻底敞开了,从那内部的大厅,以及前庭里大量的天使雕像中,不断飞出某种不可视之物。
不,他们的双眼可以看到。
是灵。
不过,和一般所认为的灵魂是不同的东西。只是记录着过去的人格模式的能量,这样的说法比较准确吧。在道教中一般就是这样认为的,支撑着精神的“魂”和支撑着肉体的“魄”被明确地分开看待,而萦绕在大地上的就是“魄”。
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灵,就正是“魄”。
“原来,天使是这个意思吗!各位走!看来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韦伯看着这些“魄”,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来历。
自从来到这剥离城,魔术师们都感觉一直在被天使们监视着。
剥离城的城主阿修伯恩作为修复师,理应召集了众多魔术师。不知在那之中都多少得到了修复,又有多少是落得成为材料的下场。应该也有接受了修复最终却失败的魔术师吧。不对,归根到底成功的是否能有五例呢。
不论如何,这座城都是吸收了诸多血与魂的土地。
“格蕾?”
韦伯看到原地没有动弹的格蕾,低声说道,因为发觉了格蕾不在状态。
格蕾连回应都做不到。
恐惧发自我的心底,牙齿在打着架。
光是感觉到灵的气息就变成这样。之所以一到达剥离城就陷入了过呼吸,也是因为这心理阴影。只是感觉到【那个】身体就麻痹了,双腿也失去力量,连指尖都变得无法自由活动。就好像内脏全部翻转过来了一样,冷汗止不住地流淌。
可怕。
可怕的忍受不了。
可怕可怕,止不住地想吐。
“她害怕灵吗?”
韦伯看出了格蕾的状态,夏禹曾告诉他,格蕾是陵墓出身,但太不可思议了!身为那个墓地的人居然会怕灵?
“原来如此……
韦伯不愧是最出色的老师,他心中已经猜到了格蕾的情况。
只论资质的话,格蕾在那个陵园的守墓人中还是很出众的。但是,就是因为那出类拔萃的资质,让她的身体对灵这种存在的本质感受得太深了。明明就算是生者,人也是无法就那样原封不动地接受他人的。
无保留地看到他人本质的能力就已经足够像诅咒了——在此之上,那个他人如果是死者的话。
咔叽。
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好像铁与铁在相互摩擦一样,让任何人都想捂住耳朵的异响。
有谁知道,那是吞噬灵的声音呢。路过赶去支援的灵,被刻在格蕾左手上的那张嘴吞噬殆尽。
“咦嘻嘻嘻嘻!好吃!太好吃了这!久违的大餐啊!果然和埃尔梅罗那家伙说的一样!”
连搭档(亚德)的声音现在听上去也很遥远。映入格蕾眼中的,是那不计其数的灵的集合。
啊啊,没错。
那比死者更像死者。
那比生者更像生者。
我在故乡看过一次又一次的光景。
不讲理,不合理,不自然,非生非死之物。
鼓膜回想起了那听过无数次的话语。
“你应该去毁灭的是那个,是那个,是那个,只有那个。”
“说的没错(Exactly)。”
双唇宣告着。
不是自己的意志。格蕾就是那样被创造出来的,而现在那个机能复苏了。连吞噬恶灵的亚德也不过是为此而存在的踏板而已。
“所以,不去毁灭不行。”
我弯下膝盖。
景色消失了。
纯粹的爆发力让少女的身影消失了。
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把镰刀,那是亚德所化身的死神之镰。
少女在舞动。
死神之镰在跃动。
少女在舞动。
声音被斩断,天使碎裂了。
立于少女面前的所有,都像玻璃般粉粹了。
她正在以着所有人多无法跟上的速度前进着,快速的前往着灵最多的地方。
“嗯?格蕾?”
夏禹看向了远处而来的身影,那正是他灰色的弟子格蕾。
“啪~”
长矛被野兽震断,它挣脱开来,朝着夏禹发去了袭击。
“轰~~”
夏禹一只手将它按入地里,它庞大的身躯深深的陷了进去。
“阿毗罗吽欠苏婆诃!”
修验道。
是清玄的术。
烈火朝着夏禹袭来。
“呼”
夏禹口中吹出魔力之风,将烈火吹灭。
“哦~有趣!”
夏禹看着格蕾,脚下出现术式带着身后的二人一起消失不见。
“?”
清玄脸上出现了不解,他不明白夏禹为什么会放过他,然后他就明白了……
少女低语着。
念出那既定的话语。
@Gray(灰暗)……Rave(吵闹)……Crave(渴望)……Deprave(使堕落).”
突然出现了变化。
不对,应该说是飞逝。
周围所有的魔力,大源(Mana)就像刚才的灵那样被吞噬了。
“Grave(铭刻)……me(于我)……”
她垂着头,口中发出低吟。
格蕾的意识在灭绝着。
早在很久以前就在消亡着。
所以,这不是格蕾的声音。而是不同的——潜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另一个她。
她的故乡所制造的,另一只怪物。
“Grave(掘墓)……foryou(为你)……”
古老的神秘啊,灭绝吧。
使那甘甜的谜,尽数归于无。
“模拟人格停止。魔力收集率突破规定值。开始解除第二阶段限制。”
完全听不出是亚德的,无感情的声音回响在夜色中。
就像说对了开门的咒语一样,少女手中的神秘被启封。
那能吞噬灵与魔力,改变使用者身体能力的死神之镰,其实也并非亚德的真正形态。不对,连亚德这一模拟人格,都不过是为了防止神秘性在现代白白流失而设下的一时的封印而已。
为这杆……“枪”而设的封印。
或许连格蕾也是那封印之一吧。
“圣枪,起锚。”死神之镰展开了。
它的角度和体积变化为不可能存于三次元的形态,形成了新的“枪”。
是“枪”。
不对,这满溢出雄壮魔力的物体,已经超出“枪”的规格了。彷如矗立于世界尽头之塔一般,那是证明着诸多传说尽为真实的神秘之结晶。
那是,传奇的终结。
是为那亚瑟王的传说划下句点的,被诅咒的神枪。
少女只是平静地咏唱出其真名。
“闪耀于终焉之枪!”
有谁看到那曲折的光芒了呢。
明明是深夜,却好像突然出现了太阳一样——那美丽的红莲螺旋就像是突然坠落的太阳碎片。神代的闪光沸腾了空气中的魔力与水分,只是暴虐地疾驰着。
清玄和怪物都在那光芒前消失了。
那道光芒剜过剥离城的尖塔,从华盖贯穿到城墙,在山的斜面的崩碎中逐渐消失了。
“……亚瑟王……”
露维雅茫然地念出那个名字。
另一边,韦伯挠了挠头,像是觉得有点麻烦。
“其实大概就是什么远亲的后代吧。那个陵园里有亚瑟王的墓估计也是这个缘故。”
“也就是说,刚才那是英灵的宝具的……”
露维雅没有再说下去。
从神代传承至今的神秘大概有几种不同的模式。其中作为传承保菌者代代相传的弗拉卡家算是比较有名的。不过,不管哪种都是不应轻易涉足的领域,少女作出这样的判断。
“那是……”
在现在还在冒着蒸汽的环形山底部,可以看到裂开了一个空洞。英灵的宝具那惊人的破坏力穿透了地面,将隐藏在地下的房间暴露出来。
…………………………………
在秋日刺眼的阳光下,回到了久违的“时钟塔”。
这里和伦敦中央那里不同,由砖瓦和石质建筑物编织出的风景,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故乡。街道两边仍留有建造于十二世纪的建筑,和现代建筑巧妙地交融在一起。
由四十多栋学生宿舍、一百多栋教学楼还有为那里的居民带来方便的商业所组成的小镇——这一整片的土地,还有矗立于中心的最初的校舍,被魔术师们饱含敬畏的称为“时钟塔”。
根据学部和部门的不同,镇上的构造有着巨大的差别。
“呦!这不化野菱理吗?眼镜这么贵的吗?”
剥离城的事件已经结束了,最后的结局狗血到能拍成四十集电视剧上黄金档,革律翁深爱着自己的孩子与夫人,于是把夫人改造成了不死的怪物,孩子则是(伪)夺舍。
而高潮则是欧洛克居然是杀害革律翁的凶手,而革律翁的老婆就是欧洛克的老情人,当然格律翁的孩子也是欧洛克的,在得知自己老情人被改造成怪物,于是欧洛克就谋杀了革律翁,最后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回复人的姿态与他一起死去了。
这个结局还真是……无法形容。
而夏禹回到时钟塔后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化野菱理,夏禹就知道她根本没死,死的那个也是替身,这替身还真是好用。
“诶呀!君主大人,当然了,这眼镜可是非常珍贵的。”
化野菱理也是笑笑。
“你这家伙……”
夏禹笑了笑便决定离开。
但是……
“君主留步,我要跟您说一件事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