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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豪华的马车飞驰在前往京城的官道上。车内坐着一位短发的姑娘和一个50多岁的妇人。赶车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骑着一匹快马,紧随其后……
林小蓉一行人晓行夜宿,已有三日的行程。
这日。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马有些累了,车慢了下来。
老鸨靠在扶手上已睡了好一阵子了,她的身上搭着一条薄被。
“小嫂子,我大哥都三十的人了,一真单着,没人关心、没人疼的,多可怜啊!现在好了,有了小嫂子,我大哥得多幸福!”冯迎一边赶车一边冲车内喊着,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笑容。
林小蓉心里一暖,相比魏子楚,冯迎倒像个热情,单纯,可爱的大男孩。不像魏子楚,沉稳老道的让人琢磨不透,一路上几番眼神交结,林小蓉感觉他对她似乎有种志在必得的算定在里面,让她心里总有那么一点怕怕的感觉。反倒是冯迎更能让她放心、轻松、自在些。
“小迎子,你不说话别人会把你当哑巴吗?”林小蓉说道。
小迎子,怎么听都像是小蝇子。
“小——蝇——子——”冯迎拖长了声音,一脸苦瓜相。自己这么英俊萧洒,风流儒雅,……怎么也和“蝇子”搭不上边呀?还“小”蝇子。
“”呵呵呵……那李文还不得叫小蚊子了”他突然灵光乍现的大笑起来,“呵呵呵呵……”好像占了李文好大的便宜。眼前浮现出一个比他还要潇洒倜傥的文气的身影。
魏子楚的笑意直达眼底。
林小蓉被冯迎乍尸般的大笑吓了一跳,继而明白过来,有些羞恼:“是——小——迎——子,不是小苍蝇那个蝇,欢迎的迎好吗?”
“可是——听起来还不都一样,而且辩识往往会更倾向于小苍蝇,不会更倾向于小欢迎。”魏子楚看着马车窗帘揶揄道。随着车轮滚动,窗帘晃动着时不时会离一条缝,车里的那朵小芙蓉乍隐个乍现。
他只能叫她小芙蓉,因为到现在为止,他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好像也不打算告诉他们。
“大哥……呵呵呵……小蝇子、小蚊子,呵呵呵……我们像吗?有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儒雅的蝇子和蚊子吗?”
“大哥,李文他听到小嫂子叫他小蚊子,会是什么反应?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魏子楚差点笑喷……
林小蓉没再理他们。
三天来的行程轻松自在,让林小蓉有时间胡思乱想。她把穿越过来后发生的事情一一的捋了一遍,她是一个勤奋自律上进的人,她喜欢看一些自我管理与成长的书籍,自从她在一本励志书上看到“反思,是一个人自我完善的必要途径,它可以让人越来越智慧,它可以让人更冷静理智的看清楚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等等之后,深以为然,反思遂成了她雷打不动的一门功课,只是穿越过来状况接连不断,让她应接不暇,“反思”两字早被她忘到瓜洼国了。这三天的行程,林小蓉才得空又把它们从瓜洼国请回。
一开始就被一个看似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不错的人赎了身,她虽觉突然,但并不排斥,她也觉得他条件很好,他是那种“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主儿,如果她拒绝了,日后未必能再碰上这样的。再说了,她果真拒绝的了吗?她是别无选择!
只是老鸨是她穿越过来第一个对她关心备至的人,分离在即,一时情急,她呼喊哭闹,本是人之常情,没想到还真如了愿,她十分感激。现在想来,老鸨应该早有依赖她过后半生的心思,不然也不可能那么毫不犹豫答应她。原来当时也就只差了自己那句邀约……也幸好自己说出了那句邀约——林小蓉仿佛看到自己离开后老鸨凄苦不舍的眼神。
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孝顺她,让她安度晚年。
林沉重小蓉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自从她穿越过来,一切都变得不受掌控,出乎意料,突发的状况总会让她乱了方寸。
她觉得原来那个强大的自己已然不复存在了。
不知未来还会有多少变数?
还有这个魏子楚,他真的像老鸨说的那样可靠吗?自己就这么嫁给他了吗?
他的家里都有什么人?他们好相处吗?会不会像电视剧“知否”里的那种家庭——充满了算计与凶险?
林小福她们又在哪里?她们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林小蓉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她好想睡上一觉,她合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喊:“小芙蓉,小芙蓉……”声音是那么遥远,她躺在无尽的黑暗里,她不想理会那个声音,她想就这么躺着,睡去……
“小芙蓉,你怎么啦?你不能这么丢下我……”那个声音啜泣着,听起来似乎很伤心,打扰的她有点儿心烦,她想让那个声音走开。
“小芙蓉是谁?”一滴热热的东西,啪嗒砸在了她的脸上,很疼很疼。
啪嗒又一滴,砸进了她微启的双唇之间。
“咸!”这是眼泪的味道,她动了一下嘴唇,啪嗒又一滴,第三滴,第四滴……哭泣声不断传来,从遥远的地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无力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床上,魏子楚握着自己的手,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的落下,一滴落进了她嘴里,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他笑了
她目光转动,看到了老鸨和冯迎,他们正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眼里闪着泪花,带着惊喜。
自己这是怎么啦?生病了吗?
“那就好了,醒了就好了,快把熬好的疏郁汤端过来!”在角落里坐着的一个老头儿说道。
“哦!”我擦了一下眼泪,赶忙转身我炉火上冒着热气的砂锅,把药汁倒进碗里,用小勺乘着,吹着气,送到林小蓉的嘴边,她张嘴喝下,她太渴了。
“慢着!药引子呢!”老头儿发火了。
“什么药引子?”老鸨一头雾水地看向老头儿。
老头儿正目光灼灼的看着魏子楚。
老鸨和冯迎都把目光看向了魏子楚。
“难道药引子被大哥私吞了……”冯迎脑子闪过一个找抽的念头。
“什么药引子?”
“是啊!”
屋子中间的两个陌生中年人“窃窃私语”。他们都是魏子楚请来的郎中。
魏子楚在与老头的对视中,恍然大悟。
他“哦”了一声,忙接过老鸨手中的药碗,含笑看着她,一任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入碗中。
“够了,够了,快让她服下吧!”老头又说道,很不耐烦。
林小蓉一勺一勺地喝着魏子楚送过来的汤药,每一勺他都先放到唇边感觉一下温度,他的眼里满是心疼与怜惜。
“情人泪。”
“嗯!嗯!”
“只是听家父说过,未曾亲见。”
“我也是头一次见呐”
两个中年郎中小声交谈着……
“哎!这个姑娘经受一番颠沛流离之苦,及与亲人分离的切肤之痛,心智摇晃如一叶孤舟行于大海,加之焦虑过甚,急火攻心,才会气郁神结。”
老头儿说完看向魏子楚,目光如电。
“姑娘有此劫难,你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她是你的心上人,但她心里不踏实,她不信任你,才会更加无助,使以上之症无处疏散,以至积弱成疾,郁弱相激,稍遇风寒就会不堪一击,重症昏迷。”
“今天,你要向她全部坦诚,交代你的一切,让她有一个十分信任的依靠,才可以得以休息疲累的身心。不然继续熬煎下去,恐小命难保啊……”老头说到这里,目光闪烁了一下。
最后,老头儿交待了一切未尽事宜,走出门去。
“恭送老人家。”魏子楚追出门去。
“别送了,好好照顾心上人吧,别到失去了才痛悔!”怪老头大步流星,消失不见。
……
官道上。
两个中年郎中一边感叹一边作别,
“奇人呀!”
“是啊,是啊。”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屋里。
魏子楚一下子把林小蓉搂进怀里,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老鸨和冯迎悄悄退了出去……
“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他缓缓的诉说着。林小蓉看到桌上的油灯爆了一个灯花。
“那天我跟踪了你一个下午,难道你在寻找你的亲人?你是那么的冷静而有章法让我觉得你很坚强,没想到你这么脆弱,一下子就病倒了?”林小蓉静静的听着,她太虚弱了,一动也不动地把头搭在他的肩头。
“后来春香楼的人追你,你奔跑的速度让我惊呆了!竟然真有这样两极的女子,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他笑了。
“我本可以轻而易举的救下你,但我没有,我想与你有一场算定的相遇,我怕救下你后,你对我无感,咱们缘分就尽了,你会离开我,我却无从阻拦。”林小蓉怔住了……
“我故意不救你,让你落入春香楼,日夜暗中守护,以最快的速度为你赎身,你就没有理由再离开我。”屋子角落里响起了一阵蛐蛐的叫声,林小蓉可以听到他的心跳。
“还有那次装醉,是为了争取到赎你的机会。我常入青楼,深谙其道,用银子引开了守卫,也引来了妈妈的青眼,她让我们正式见面了。”他笑了。
“我在吃饭时出去了一下,找妈妈做了一次谈判,让妈妈觉得我是可托付之人,我又从多方施压,妈妈她才忍痛割爱。我内心实有不忍,还好之后你让妈妈全了心愿。”说着,他的手抱的更用力了些。
林小蓉静静地听着,她的虚弱、他的坦诚迫使她放下了最后那一点点连她自己都不觉得的戒心。
“还有,那天你和妈妈在屋里谈论画画的事情时,我在屋顶上掀开了一片瓦,偷……窥。”他感觉脸上有点热,“我从而得知你可以马上见客了,不用再等三天或五天。”
“还有……你先打我吧!”他拿起她的手臂打在他胸前。
“干嘛呀,你胸膛那么硬,人家手疼。”林小蓉弱弱的说道。
他赶忙握住她柔弱的小手,心疼的流下眼泪。
她为他擦去眼泪,“骗你的,傻子。”她笑了。
他再次紧紧地拥她入怀“你被掳去的那天晚上,你中了迷魂散,我不放心,就从后窗翻进屋子守了你一夜。”
林小蓉挣了一下,但没挣动。
“我为您脱掉鞋子,盖好被子,坐在那里看着你,觉得好塌实,天很快就亮了。天为什么不能慢点亮那?”
林小蓉没有再动,任由魏子楚抱着,睡着了。
魏子楚笑了,想放下她,没想到她像八爪鱼一样抓着他不放。那一刻,她觉得好温暖,他终于开始信任他了,终于不用,只是远远的看着她,感受她对他的不上心、懵懂、漠然,、甚至是戒心……
老鸨来了,饭菜放到了炉火边,他看了一眼,走过来把被子裹在了他的的身上:“靠着床头,就这么睡吧!”
那抬头赶集的说:“妈妈累了一天了,也早些休息吧!”
“哎!”老鸨含着幸福的眼泪走了出去,自己也曾经年少,怎不明白他们此时的情意。
她感到深深的自责,她本可以给女儿更多温暖的。只是她的爱是敛着的,她不想表现出来,这似乎跟她的自尊心太强有关。
她没想到她的女儿没有外表那么洒脱、坚强。这次她差点失去了她。
从今后她要豪无保留的给她母爱,把欠她的都还给她。
……
“得到一个人的人容易,得到一个人的心却很难呀。”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