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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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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安思郁与傅嫣已到济世堂门前,学徒小六子见是安思郁,先是一愣,疑惑道:“郁医师,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这是什么话?”安思郁颇为不解,道:“我都多久没来过了,你还嫌我来的快了?”

    “不是不是……”小六子忙赔笑道:“我刚从言府回来,给您和将军送先生的拜帖,邀您过来一叙,我这刚进屋,您就来了,说的是这个快。”

    “师父在家?”安思郁闻言眼前一亮,欣喜道。在济世堂,若称呼为“先生”,那必然就是她的师父李济世了。她去郴定之前,师父分明是不在燕都的。小六子却伸着脖子不停向外看,道:“怎么就您和这位……这位……”他并不认识傅嫣,更不敢随意称呼,只能含糊混过,“言将军呢?没有随您一起来么?”

    “将军去军营了。”安思郁道,“先带我去见师父吧。”

    “先生要稍微等一等……”小六子歉意道:“先生以为您不会来的这么快,先去出诊了,说很快就回来。不过,”小六子向内指了指,道:“掌柜的在。”

    “掌柜?”安思郁闻言更懵了,济世堂自姑苏开到燕都,就从未设过掌柜一职,从来都是由医师们轮流当值,什么时候又设了个掌柜?

    “嗯嗯。”小六子搔搔头,犹豫道:“要不您二位里面请?掌柜在里面。”

    安思郁与傅嫣对望一眼,两人绕过前厅走入后堂,刚进入就看到一颀长挺拔、身着深色衣衫的男子侧对她们屈身而立,似在送别面前的年迈病患,待病患出门后,男子款款转身,正好与安思郁四目相对!

    看清男子相貌,安思郁不由惊呼:“师兄?”

    “纪凌寒!”傅嫣同时也看清了此人,居然就是她一直想要擒之而后快的纪凌寒,不由怒气上涌,拔剑出鞘,剑指纪凌寒步步紧逼道:“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正愁找不到你,你居然躲在这里?”

    “这不是傅将军么!”纪凌寒灵活躲避着傅嫣剑尖,边躲边笑道:“幸会幸会,好久不见!”

    “少废话!”傅嫣怒道:“跟我去刑部大牢!”

    “我为何要跟你去刑部大牢?”纪凌寒一脸无辜之色,疑惑道。

    傅嫣火气愈发大了,道:“你蓄意投毒,害了那么多人,还敢在这里装无辜?”

    “有证据么?”纪凌寒一手迅速夹住傅嫣剑尖,故作一副恍然大悟模样道:“想起来了!傅将军那日前脚刚把我抓紧牢房,后脚就睡着了,所以想毕也没有我签字画押的供状吧?”

    傅嫣闻言,怒发冲冠到难以遏制,这话正正戳中了她心中痛处,奋力向纪凌寒刺去!岂料纪凌寒却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灵活一翻闪身避过,反而让傅嫣扑了个空,占不到什么便宜。正胶着时,安思郁突然大声道:“薛三乙的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纪凌寒闻言,神色微滞,也就在这一刻的关口,傅嫣终将他逼退角落,举剑欲刺,安思郁忙上前制止道:“阿嫣冷静!你在这里刺伤了他,便是有道理也变没有了。”

    听了安思郁的话,傅嫣才悻悻然收起了要一剑结果掉他性命的意图。安思郁上前逼问道:“你认识薛三乙吧!在他家搜到的残方是你在用吧?现如今他失踪了,你却回来了,这背后如此巧合,你要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纪凌寒看上去一脸无辜,面色毫无波澜,甚至对紧抵在他喉咙前的剑尖也同样无感。傅嫣见他这个样子,本努力平息了些的怒火顿又熊熊升起,当即就想不顾其他,先刺他一剑以解心头之恨!正在这时,却听外来匆匆脚步声,一个年长声音急道:“傅将军,剑下请留人!”

    傅嫣一愣,手中剑锋一滞,与安思郁一同向外望去,见竟是李济世医师匆匆行来,在他身后,言子期亦缓缓而入。

    “将军?”突然见到言子期同师父一同而来,安思郁有几分意外,道:“你也来了?”

    言子期微微颔首,道:“你前脚刚走,有人便送了拜帖到家,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师父,便同行至此。”

    见言子期随自己一同唤李济世“师父”,而不是如从前一般唤“李医师”,安思郁心中一热,一抹甜蜜之感顿涌心中,若不是师父在此,怕早就要偷笑起来了。李济世绕到二人面前,好言劝道:“傅将军,有话好说,先放下剑吧。”

    言子期在身后道:“阿嫣,先把剑放下。”

    傅嫣见言子期也发了话,这才极不情愿的放下剑。而见师父此时一副心疼的神情,安思郁来不及想其中关系,忍不住道:“师父,您可知纪凌寒在郴定都做了些什么?”

    “唉……”李济世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为师知道,凌寒已经都同为师说过了。”

    “怕不尽然吧!”安思郁瞪着纪凌寒,气道:“他有没有说,他给那么多百姓下‘离魂’之毒,还暗算了将军,差点害死将军!”

    “都说了……”李济世不住的摇头叹气,转而向言子期道:“言将军,犬子无状,也是老朽多年疏于管教所致,今日请您同小徒前来,并非是老朽为犬子脱罪,而是另有原因。”

    众人闻言皆疑,李济世继续道:“凌寒回来后,将他这些年过往以及郴定所发生之事,尽数讲于老朽,其中有些部分,恐与……”他略带警惕的望了望傅嫣,言子期会意,道:“傅将军是自己人,您有话直说便可,不必避着她。”

    李济世闻言,这才放心了下来,点了点头,继续道:“恐与广郡王有关!”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言子期脸色微微发白,道:“此言怎讲?为何断言会与广郡王有关?”

    纪凌寒看了看父亲,后者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这才从怀中取出一物,似是一封折了几折的信笺,径直递予安思郁。

    “这是何物?”安思郁不解,忙展开查看,见果真是一封极简的信,信内容如下:

    “恭请纪仙医今夜子时郴河亭边一叙,以论长生之道。薛三乙顿首。”

    信的内容并不难理解,正是薛三乙邀纪凌寒深夜商讨长生,多半就是后来的离魂取血一事。安思郁将信前后翻看两遍,想不通这与广郡王又有何联系,便拿给言子期查看。言子期细细看过,亦是疑惑满面,对李济世道:“还请师父明示。”

    纪凌寒却道:“我来说,所有你们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