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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轩
袅袅熏香,浓浓暖意
“六部事宜现在都由太子的人接手,不过濮少卿这几日也正在查几个官商勾结的案子,涉案人员都是太子的人,这样一来也牵制了他们不少精力。”唐慕彦道。
“本王已被罢了职软禁在府,于唐锦郦而言,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他近期应该不会有动作,你们不必煞费苦心的针对他,原来怎么样现在怎么样便可。”唐熙寒神态悠闲,品茶挑香,好不自在,丝毫看不出有被软禁的疑虑与担忧。
“可若是如此,七哥在朝廷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功绩与人脉,怕是要化为泡影了。”
“功绩是做给人看的,敌人翻手便能推翻,至于人脉,朝廷上全都是些有名无势力的官员,这些本就是泡影。”男子邪肆,语言不屑。
唐慕彦敛眉,既然他已如此说,那自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话锋一转道:“七哥以为,侧妃此举是受了柳仕凯的吩咐,亦或是无心之举。”
手稍稍一顿,眸色瞬间暗了几分:“无心之举也罢,有意为之也好,本王这次却是被她害惨了,但愿此次之后她能安分些,若不然便真是留不得。”他语气狠戾,不留余地。
唐慕彦深眸凝上他无谓邪肆的眸,精美绝伦的容颜一如当初,顿时,寒意从心底升起,他们成亲半年,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连一点犹豫也没有。
“那虎符之事,怕是柳仕凯要有所行动了,不知侧妃会不会被牵连进来。”
唐熙寒眸子一顿,笑意浅浅的凝上他:“十一弟是在为本王的爱妃担忧?”
唐慕彦心一惊,暗自皱眉,他适才确实是要试探皇兄,只是,这又与自己何干:“臣弟不敢。”
唐熙寒抿了口茶笑看他:“唐锦郦的伤势据说已经好了,这都多亏了杨大学士妙手回春的医术,杨大学士这广施恩惠的心怀倒是少见。”
“七哥是怀疑杨臣杰?可是臣弟在京中十几年并为看出端倪,这次也许是偶然也说不准。”唐慕彦心惊,万不说七哥回京之后杨臣杰便已明确立场,就是这十几年他也暗中帮助七哥探听了不少京中之事,又怎会是太子的人。
“本王只是猜测,但你以后要凡是小心。”唐熙寒微一沉思。
门外有人敲门,打破房中的寂静
“王爷,杨二小姐与侧妃此时正在院中对峙,蒹葭主子一时拦不住,便让奴婢来请示王爷。”
手起手落,只听“啪”的一声,涟漪也被自己的神速吓了一跳,手掌还悬在半空,微微阵痛,杨书娆不敢置信的摸着脸,若不是脸上火辣辣触感,怎么敢相信自己被眼前的病秧子打了一个耳光。
“柳涟漪,我今天杀了你。”杨书娆低吼着便要扬手。
“住手。”是男子的声音。
蒹葭见了来人,走过去道:“王爷,你可算是来了,臣妾怎么也拦不住,王爷看着办吧。”
唐熙寒深眸凝在她的身上,眉头绉成了一个川子,涟漪怔怔的看着来人,这世界上的事当真如此巧合?偏偏在她打了杨书娆之后他才赶来,这样她不就更加理屈了。
唐慕彦上前拉住杨书娆,眸子扫过脸色苍白的女子,当杨书娆将那婢子踢到在地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来了,七哥却站着不动。
“怎么回事?”他声音冰冷,在杨书娆和她的身上扫过。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打我,郡王爷今天一定要替书娆做主,否则书绕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杨书绕熬捂着脸眼泪在眼眶打转,语气重了几分。
唐慕彦皱眉:“不会善罢甘休?你想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若不是你滋事,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为什么你总是要帮她。”杨书娆依旧是大脾气,没长进,冲着唐慕彦便大吼。
唐慕彦知道她娇蛮的性子,不想与她理论:“你不讲理,以为别人也是非不分吗?”
“你?”杨书娆被唐慕彦一瞪,气焰霎时消了一般,不敢多说,只怒火中烧的看着涟漪,她倒是不相信郡王这次能放了她。
“你说,怎么回事?”
“王爷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还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涟漪冷笑。
“本王只想听爱妃的解释。”他面色平常,并没有因她的冷色而愠怒。
“我的解释就是,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她掴了别人,我只是还回去而已。”涟漪语气犀利,好整以暇的凝上他愈发冰冷的眸子,她从不曾以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也没有展现过这般得理不饶人的姿态,只是,无论她表现的如何平易近人,处处隐忍,他也总不会念她的好。
唐慕彦凝上她嘲讽的模样,她的咄咄逼人是在向皇兄撒气,还记得去年御花园她的丫头硬生生的替她挡下了书娆的巴掌,她借此说事,并没有解释是书娆动手打人,想要是在激怒王爷。
“如果按照爱妃的一套理论,既然你掴了别人,现在就要被人掴,不是吗?”他冷笑,她不曾惹怒过他,即使惹怒了,也会像一只猫主动示好,他享受那种她示好时的缠磨,现在,怒气已经成功被她点燃。
“王爷说的是,我不会有任何怨言。”涟漪笑着凝上的眸。
“王爷………”蒹葭担忧着看过来。
“万万不可。”唐慕彦大惊。
宛柔忍痛跪下:“求王爷明察秋毫,事情并不是这样,小姐并不是故意打了二小姐,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冒犯了二小姐,二小姐若是想打打奴婢便是了。”
杨书娆刁蛮,可也知道这一巴掌不可能打在涟漪的脸上,眼珠一转道:“郡王爷,此事确实不能怪侧妃,是这贱婢没大没小,让我与侧妃之间徒增了间隙,就赏这贱婢三十个鞭子。”
“你敢。”涟漪护在宛柔前面,早便听说过杨书娆一手的虎皮鞭,一鞭下去皮开肉绽,白骨森森,慢不说三十鞭,就是一鞭子一下宛柔不死也是半残,杨书娆所做的这一切高明之极,不能拿她怎么样却要来教训她身边的人。
“我自是不敢,这不是在请示王爷吗?”杨书娆笑的阴险。
涟漪紧张的看着那人,若是他同意了,她无论如何也拦不住,而对于她此时无能为力的模样,他受用之极,道:“此等方法甚好。”
杨书娆招呼了两个婆子,那婆子凶神恶煞的将宛柔从她怀里拽走,杨书娆从婢子手里接过鞭子,阴森森的看着她,鞭子扬起落下,只听得宛柔惨叫一声。
宛柔跟了她半年,从丞相府到郡王府,她不会的不懂的宛柔都会悉心替她料理好,她只是一个丫鬟,她是一个不受宠的主子,她真心待她,她早已将宛柔当成姐妹看待。
鞭子短而细,却坚硬锋利似刀子,宛柔蜷缩在地上,鞭子抽开棉衣,血从里渗出来,她疼的在地上打滚,头发散乱,却一声不吭。
那一刻,涟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看着那修挺笔直的身影,黑影交错,早知嫁给他这么辛苦,当初何必一试,眼泪消融了雪水,她试图阻拦:“别打了,别打了。”
杨书娆见她如此痛苦,本就懈怠了的力气,一下子又充满全身,鞭子落在宛柔身上,视线却凝在她的身上。
想要扒开婆子冲上去,却被牢牢的桎梏着,臀部传来阵阵痛感,宛柔给她擦伤时说肉皮已经绽开,永不了一个月康复不了,这才过了十天。
不知打了几下,谁都没有数,宛柔已经不动了。
“唐熙寒,求你放了她,都是我的错,你不是让我磕头吗我磕头,我认错。”
他并没有让她磕头,是谁让她磕头?
趴做起来一头磕在地上,他没有说话,所以她来回了好几次,头晕目眩,再加上运气背,额头正对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额头没两下磕出了血。唐熙寒怔怔的凝着跪在雪地中的人,没有动没有说话。
她的性子表面上看着软弱,却拗这一股子倔劲,怎么可能轻易磕头,即使丞相府韩周架住她的手,她也没有心甘情愿的跪下,现在却为了一个丫鬟。
“放开她,你这不要命的奴才。”只听唐慕彦大喝一声,抓住她的婆子已被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身上的束缚没了,她急忙跑过去抱住宛柔,杨书娆早已看到涟漪冲了过来,心下一狠,这一鞭子狠狠的抽下去,硬生生的抽在涟漪的脸颊上。
杨书娆慌了,她没想到那一鞭子竟然抽在了她的脸上,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容貌,也许同是女子,心中竟然也生出懊悔之心。
“你不要命了。”鞭子被唐慕彦夺下扔在地上,杨书娆抬头却对上郡王的深眸,步子不稳。
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宛柔,她手脚粗笨碰到宛柔伤口,惹来一声闷哼,把手收回去不敢乱动,焦急抬头寻求帮助,只是这些人,才正是罪魁祸首,他们又怎会帮她。
只觉脸上凉飕飕的,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流进脖子,难受极了,伸手去摸,鲜红的液体粘稠,温热,她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们,蒹葭和海棠的冷漠,杨书娆的恐惧,杨臣杰的怜悯,祝柯不知何时也来了,眼中是震惊,至于那人,不知何时已经蹲在她面前,执起她血粼粼的手,用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说:“上了药便没事了,不用怕。”
涟漪怔怔的看他,又看了眼倒在雪地惨不忍睹的宛柔,眼眶红了一圈:“我可以叫你阿七吗?”
“嗯。”他莫名其妙的看她
“阿七,我的夫君,你能告诉我,我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敌人?”泪水弥漫眼眶。
“……为何这般问?”
“以前我以为是你的妻子,毕竟我们拜过堂成了亲,可是就算我再笨再傻,也看得出在郡王府我似乎被所有人仇视着,他们都视我为敌人,所以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你也把我当做了敌人。”
“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是你想多了。”面色沉静,他不看她,却已经知道她身体不适了,反手要将她抱起。
手放在结实的胸膛,将他远远的推离自己:“在你告诉我答案之前,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扫过隔在二人之间的手,他总是不分青红皂白,不分敌我的对一个人好,是个残忍至极的男人,所以她也在想她爱他是否正确,爱一个人本就不分对错的。
将宛柔小心的扶起来,主仆二人搀扶着走向伊人轩的方向
“依杨十一弟看,适才那一鞭子可是会破了相?”他不动声色的凝着举步维艰的主仆两。
唐慕彦道:“七哥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杨大学士,不会让侧妃脸上留下任何疤痕。”
“嗯,把他招过来。”他微微叹息
蒹葭面色铁青,若是大年三十之前王爷对她有心思,这事之后也该是全都没了,她的心也放下来,可刚才那一鞭子,莫不说抽在脸上,即使是身上那疼痛感也受不了,那一霎,她看的清楚,王爷的拳头撰的紧,他紧张了,似乎又怕柳涟漪受惊,安慰的小心谨慎,语气温和估计连他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