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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安妮的裙子虽说有纹路,但是相比较于这些斑斓的色彩和撞色,就不那么明显了,她很怡然自得的跟着大部队前往海边的篝火大会,身边时不时传来的口哨声,她当做没有听见,别人也就不再靠近了,总的来说,很有趣的体验。
被人群的热情和快乐氛围所感染,邢安妮也放下了往日的矜持,跟着不知哪里放出来的音乐声舞动着。摩肩接踵间,是不同的着装不同的装扮的各色人种大大的笑脸和灿灿的白牙,蹦蹦跳跳的程又菡和许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离了邢安妮的视线,或许是淹没在了人群中。
很快大部队就来到了海滩边,海滩边已经燃起了巨大的篝火。那火焰的热力混杂着海风的咸湿一起席卷到每个人的脸上。
若不是靠近,邢安妮之前在网上在图片上看到的那些个篝火,她一直以为是小小的火把堆,没成想居然有一人高。
人群很快的就围着火把绕起了圈圈,邢安妮也被涌动的人群推着往前,裙摆有些长,激动而热情的人群此刻就像无序的野兽,只顾着盲目的向前拥挤,邢安妮被绊了一下,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好在是在沙滩上,摔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受伤,不过为了保持稳定,邢安妮的手肘撑在地上着实也吃痛了一把。她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却被拥挤的人群一次次冲散,找不到力的支撑点,她发现站起来好像越来越困难,她快要没有力气了。
于是邢安妮用上最大的声音喊道,“程又菡!许源!”她本能的希望他们在身边能够拉她一把,但是却发现这是徒劳,声音也在巨大的音乐声、吵闹声中被淹没,邢安妮的心里迅速的坠落下来。
她突然就明白了踩踏事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并不是那些人不想站起来,不是他们不愿意自救,是很难站起来了。意识到这一点,邢安妮心中更是冰凉一片。
"HELP!HELP!"邢安妮已经清醒的意识到熟人已经没法帮助自己,只能指望身边这些外国友人,只要他们拉自己一把,只要拉一把站起来就行。
她没有想到这两句求助依然如同雨水低落进海洋一般,悄无声息。
巨大的恐惧袭击了她,她好像被恐惧的黑洞吸入进了未知中,她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人群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嚎叫声,应该是精彩处来了,人们一边模仿着站在火把堆前的人跳动的姿势,一边兴奋的大喊着。
“啊!有人有人!”邢安妮缩起身子躲避,但是还是有人从她的身边擦过,踩了她的手掌一脚。钻心的疼痛一下子让她蜷缩起来,哪怕她蜷成一团,还是被旁边蹦蹦跳跳的人群踢到脊背和手臂上,大概都有淤青了。她这么想到。
就这么不知道被踢了多少下,她就在掰着指头等着他们结束的时候,她被一双很有力的手攥起来了。这宛如天神降临一般的出场姿势,她就差热泪盈眶了,或者放在古代背景,这时候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等她抬眼看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包裹的严实的运动装束,在这种包裹下依然可以看到他袖长的腿和流线般的肌肉线条,从身形上面来看,无疑是一个帅哥。再仔细一看,真的是很精致完美的男人,他的皮肤很白,甚至有点无血色,他剑眉星目,不说话自带一种威严的气势,但是有些苍白的皮肤又缓解了他的进攻性,因此更显得像冰山一般遥远和有距离感。
邢安妮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而且,这么帅这么高冷的冰山美人,他的打扮也太奇怪了,这种装束很快的就吸引了她的大部分注意力。
男人背着那种类似于装化肥的大塑料袋,右手微微垂下,刚刚正是这只手拉着她站起来并且站到了旁边的空旷地带,他的左手提溜着一个长竿子,竿子上还夹着一块塑料袋。
男人见到邢安妮这幅打扮,直接留下一句,“be?ca
eful.”然后就继续拿起他的竿子,动作优雅流畅的往后一甩,垃圾就这么精准的丢进了背后的袋子里。然后邢安妮发现,这个其实不是竿子,那是个夹子,控制夹子的开关就在手柄处。
所以,这个帅气的冰山美人帅哥,在这种狂欢的氛围底下,捡垃圾?她没搞错吧!?
她甚至于将刚刚的危险的经历包括面前这个帅哥帮助自己的感谢都抛诸脑后,她现在满脑子的问题都是,“帅哥你为什么要捡垃圾?”
但是显然冰山帅哥在顺手救人以后就没有再继续聊天的意思,又低头在附近的沙滩上捡拾了一下被沙子掩盖住的小垃圾,然后就抬脚要离开。
听到刚刚帅哥说的是英文,邢安妮只好憋出英语先道谢,“tha
k?you?fo
helpi
g?me.”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问人家为什么要捡垃圾的时候,帅哥点点头就已经留下了一个远去的背影,她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人类的热情燃烧起来的时候波涛汹涌,来势汹汹,但是散去的速度也是如潮水般迅速的退去。已经有些站在圈圈边缘的人已经停下来向周围散开了。
邢安妮只见那位帅哥忙着在他们的边缘地带——捡垃圾,他也逐渐被散开的人群给淹没掉了。
危险的体验,神奇的帅哥。话说,帅哥不会是海岛上专门负责清洁的吧!那气质和长相真的都还挺不错的。邢安妮想到。
站在回酒店必经的路口,邢安妮的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许源和程又菡的身影,准备和他们好好分享自己刚刚的劫后余生和有趣经历。
有点迫不及待要分享了,就见到程又菡像个花猫一样的走过来,程又菡的草裙早已经稀稀拉拉的遮不住里面的短裤,裙子已经称不上了,每根草也都有自己的想法,四处支棱着,旁边的许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正边走边扯着身上的裙子,然后将稀稀拉拉的草仍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