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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车,我俩直奔游乐场。
见到小胖,我拍着他那圆鼓鼓的肚子道:“瘦了啊!”
他大嘴一咧,满脸高兴一口京腔的对我说:“真哒?”
我继续点了点头,揪着他的衬衫道:“当然啦!你看你这衣服都瘦成啥样了。”
小胖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轻轻的给了我一拳,说:“就知道你小子得损我,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我跟他开玩笑开惯了,无伤大雅。我跟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峰子,他俩互相打了个笑脸后,我问小胖:“你这要忙到几点?”
他一边掏出烟递给我一边回道:“刚才我跟我爸打了个招呼,算是请了假了。所以今儿剩下的时间就准备带你小子逛街了。”
说完他又把烟向峰子递了下,但峰子推着他的手直摇头,看到这,我对小胖说:“他不抽烟,不用客气。”
我点着他递给我的中华烟,看来这小子过着的小日子还挺滋~啊~。
我回道:“逛街我就不去了,我又不是你媳妇,没那兴趣。”
小胖打了个哈哈,摸着他那圆肚子说:“那也行,那现在我就带你俩去看房子吧。”
我听到他说去看房,我不免有些吃惊:“这么快你就找到了?你随便找一处能凑合的就行了。”
只见小胖连连摆手,说:“凑合个屁,别人来能凑合,你来还能凑合吗?正好我闲着一套房子,平常我不怎么在那住,差不多都快成空房了,你俩在北京这些天就住那吧。”
我知道小胖家有钱,但还不至于到随便在北京买套房闲置着,我继续问他:“有房了你爸还给你买,难道你小子要炒房啊?”
听完我的话,小胖连着用嘴“啧”了几声,对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房价一天一个价。我哪敢炒房啊,房不炒我就不错了。”
在出租车上我让小胖看了看师父给我的纸条,我问他这个地方离小区近不近。
小胖想了想说不算远,我算了算时间,这样我们寻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小胖带我们走进单元楼,我没想到他买的是一楼,走进客厅后一眼便望到了阳台外面的小院。
我在屋子里大致的转了一圈,如果加上外面的院子我估摸着得有一百七八平米,看来这丫是留着娶媳妇用的了。
小胖对我道:“这平常不怎么住人,所以屋子里面也没什么家具,但冰箱,电视电脑和最重要的床还是有的。对了,你喝什么不,冰箱里面应该还有几瓶饮料,我给你拿去。”
我回道:“不喝了,现在不渴。”
我又环视了一下客厅,客厅里面只有一个大沙发和我面前的一个挂壁电视,整个客厅都是简单的装修,看来小胖最近不打算在这定窝。
这时小胖把我的手掰开,把一串钥匙放在了我手心上。对我道:“这是这全部钥匙了,你可拿好了。”
晚上三人一起吃了个饭,送走小胖后。我躺在沙发上,呆呆的盯着手机的屏幕,此时九点一刻。虽然还早,但心里却不由得涌上一股无名的累劲。
我又打开三师叔的相片,瞅了半天,除了那浓密的眉毛外,我没有任何眼熟的感觉,我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晚黑衣人看我的那冰冷眼神,左思右想了半天,基本排除了两者眼神相同的可能。
我晃了晃脑袋,把手机仍在沙发上,一溜烟钻进了洗手间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洗漱一下后,人精神了一些。峰子正趴在床上玩小胖那台笔记本电脑,我上前拍了拍他,他头也不回的挪了挪身子给我空出了个地方。
我侧了个身子,把手机放在手里转了几下,便开始整理我脑子中杂乱的思路。
我把事情所有细微的线索都努力的回想起来。首先在那封印女鬼的镜子里面发现的聚魂符,然后就是那个被操控了的狴犴皮,最后更重要的就是那把百年桃木剑,这几条重要的信息毫不客气的把方向指向了我们茅山内部。
不过我与峰子被困在鬼境时,那个用铜钱铺路把我们救出来的人到现在还一点眉目都没有。
更让我头疼的就是这个已经被先辈禁掉的煞环竟然又重现于世,现在生活在城市中的茅山传人屈指可数,虽然我是刚刚才知道我还有个三师叔,但就算加上他我们茅山传人也是少得可怜。
目前已经把有嫌疑的目标给确定在了一个小范围内,但我不得不考虑到另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万一我们这些人中都没有搞煞环这种逆天的东西,那么这东西那会是谁弄出来的呢!
想到这我实在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可怕。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我要先把这位三师叔给调查清楚,如果是他搞的鬼,虽然后果会很严峻,但事情也不至于变得漆黑一片。
这俩个极其矛盾的想法,在我脑子里来回的碰撞,我的头渐渐开始疼起来,我揉了揉太阳穴,对一边玩电脑的峰子道:“我先睡了,待会你把灯什么的都关了。”
峰子“嗯”了一声,继续玩笔记本。
我摇了摇头,他大爷的这小子倒是没心没肺的,成天也不见他发个愁。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困意把脑子里杂乱的思绪给冲散,不知过了多久,我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八点我们出的门,我俩在一个个体摊位上一人买了一套馒头夹肉,貌似别人经常说这玩意叫什么汉堡,但我觉得跟馒头夹肉有异曲同工之妙。
进了市场,我按着纸条上写的内容,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那家敬新斋。
我抬头看了眼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敬新斋,与峰子齐步踏入门内。
一进入其内,首先给我的感觉就是清新典雅,这味道似乎是麝香的香味,香味均匀的弥漫在屋子周围,让人一进门便有股舒服的感觉。
我装作游客的样子,一边张望着架子上摆放的各种古玩,一边向柜台走近。
虽然我不怎么懂古董,但西边架子上摆放的几件大家伙,仍能一眼便看出它是新仿出来的,身上的纹路也是造的旧。
也可以换句话说,哪家古玩店里没有几个仿货用来钓“青头”呢。
站在柜台里面的是位小姑娘,扎着两个马尾辫,面目很清秀,加上她那一身的素色衣服,给人的感觉她很干净。
我看似漫无目的的走到柜台边上,那大辫妹对我露出一个没有迷到我的微笑,说:“您是要挑挑古玩,还是要请佛?”
我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吸烟吗?她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好!就你丫凭这点,我欣赏你,大辫妹!
“我说大辫妹啊~~~”
她表情一愣,眼睛眯了一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立即意识到了我失言,连忙改口道:“呃……大妹子,你这有没有辟邪的老件物?”
虽然我是来查桃木剑的,但一定要遵循这四个字“循序渐进”,要是一张口就问人家“你这有百年以上的桃木剑吗?”这就不叫暗访了,而是叫打草惊蛇。
听完我的话,她说了声“稍等一下”便从她身后的柜子里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她把两个鞋盒大小的紫檀木盒子放在了我面前,说:“您可以在这里面选一选。”
盒子打开后,我发现挺大个盒子里面竟然就装着三个小物件,我拿起那个貌似是动物爪子的东西,放在手中看了看,向她问道:“这是穿山甲的前爪?”
她对我一点头,说:“您说的没错,就是穿山甲的爪子,保守估计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心想:“我又不是摸金校尉,又不去盗墓,虽然这玩意是个很好的护身符,但只是针对特殊用途的。
我假装仔细的看了看剩下的两件,便看似无意的对她说:“有什么道士用的法器吗?”
“道家的辟邪法器?”她轻声询问我。
我点了点头:“比如什么陈年朱砂,或者桃木剑什么的……”我在说“桃木剑”这个词的时候尽可能的一带而过。
她看着我想了一下,便突然回头对里屋喊了一声“王哥”。
听到她喊名字,我侧过头向她身后的里屋看去,只听里屋内一个男人“哎”了一声便走了出来,向柜台走的同时手里还攥着部手机。
我这一看,差点没笑出来。这不是在火车上坐我旁边那位吗!他抬头看向我,眼里却没有惊奇,而是对我和气的一笑说:“来啦,挑中哪个了?”
我吐了口烟,轻声对他说:“呵,真是巧了啊,你是这的伙计?”
他看了旁边那个大辫妹一眼,示意她可以去别处忙了,随后对我点了下头说:“算是吧。”
不管怎么说,我跟他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想必跟他说话也就能敞亮点了。
我把柜台上那紫檀木盒子向他推了推,对他道:“有没有比这几个还好些的?”
结果他想都没想,回道:“有啊!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去。”
见他这么痛快,我转头与峰子对视了一眼。
很快他手里拎着几件东西走到柜台前,把手里的东西在柜子上一摆说:“看上哪件,我给你们便宜。”
我看着柜子上的这几样东西,皱着眉用手挑起了一个貌似是八卦镜的器物,仔细瞧了瞧,心里不禁骂道:“这也太他娘的山寨了,连镜心的位置都不对,还有更可气的是镜身后面的涂漆竟然还有刺激性气味,用手一摸,嘿!还有毛毛刺!这玩意顶多糊弄糊弄不懂门道的青头。
我把它扔回桌上。我决定还是跟他把话讲直白点。
我不满道:“别拿这些垃圾晃点我,你这有没有桃木剑?”
毕竟在这行里摸爬滚打多年,他脸色不变,立即又对我道:“这些瞧不上眼是吧,那你再稍等一下。”
很快他又拿出了一把桃木剑递给了我,他轻声对我道:“开过光的。”
我拎着这把桃木剑比划了比划,是正品桃木剑没问题,不过剑柄上却空无字体,应该是近几年的,完全不符合我的要求。
我把桃木剑放回柜台上对他道:“有没有年头久远一些的?放心,钱这方面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还不满意?这可是行货啊。”
我知道在市场上流通着的真正开光桃木剑没几把,虽然这把算其中一个,但要跟我的相比差的是天上地下,更别说跟那把百年桃木剑相比了。
我想了想,不如干脆点直接找三师叔,我对他道:“你们的老板在哪,我想和他谈谈。”
他淡定的回道:“我们老板一般不在店里。”
听到他这个回答,我话锋一转问道:“兄弟你叫什么?”
他被我问得一愣,停顿了一下才回道:“姓王名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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