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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答应留下，卫凛可没有。
卫凛光明正大的来，自然也光明正大的走。
常弗洛的人拦在卫凛面前，常怜玉哀求的目光穿过人群，眼中含泪。
“卫凛，要不留下来看看，常盟主对你也算有知遇之恩。”
谢三拉住卫凛的衣袖，并借着靠在卫凛肩膀处小声附耳道：“石斛夜光丸得手之后你要走我绝不会拦你。”
卫凛推开谢三，不再提出离开。
谢三借卫凛之名主动拦下查找真凶的活计。
何挽与陆行知到奉高之后听到的江湖快讯传来传去成了卫凛不忍美人失父，号令天下豪杰不得离开山庄。自然，旁人也进不得山庄。
何挽陆行知干望着紧闭的山门望门兴叹。
“怎么办？”
何挽转头看陆行知，她自己进去没问题，只是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陆行知。
“我有办法。”
陆行知带着何挽去敲门。
开门的小厮从和善面貌成了凶神恶煞的练家子。
“干什么？”
凶神恶煞的练家子没见过何挽，更没见过千面千貌的陆行知。
“干你娘。”
何挽撸起袖子，误以为陆行知要她打进去。卫凛在山庄里面，只要这里动静闹得够大，她就不信卫凛不会出来。
看门的练家子没少见过何挽这种闹事儿的，嘭地跳出门来，举起大刀就往何挽砍来。
何挽冷笑一声，把陆行知推开，抬起卷刀就迎上去。
打架何挽可没怕的。
卫凛来时凶神恶煞的练家子被何挽打趴在地上鼻青脸肿，而她和陆行知也被人团团围住。
“公子，是何挽。”
卫声低呼。
谢三跟在常怜玉身边过来。
“小挽儿，你怎么在这里？”
谢三先出声。
常怜玉微讶，这才看向人群中的何挽，看清何挽的那刻，一张脸变得煞白。
她踱步到卫凛身旁。
“卫大哥……”
常怜玉语气声中带着，上次何挽差点误杀了她。
何挽一眼看见人群前的卫凛，以及花枝招展的姑娘。何挽是从她的打扮认出她是常怜玉的。
“何挽，过来。”
卫凛看不见她，只能依稀从风的方向辨出何挽的位置。
何挽没骨气地将刀一扔，屁颠屁颠跑向卫凛。卫凛发话，没人敢拦何挽。
“公子。”
何挽将常怜玉挤开，还附赠一个白眼。
卫凛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常姑娘，受伤的人的账算在我的名下。”
卫凛说完，冷着脸就走。
卫声示意何挽跟上。
“公子，我还有一个朋友。”
何挽不顾众人眼光，挽上卫凛的手臂宣示主权。
她如愿看见常怜玉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卫凛冷漠将放在他臂膀上的手拿开。
“你的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
何挽傻眼，她这是有病，居然会对着卫凛说她有朋友。
卫凛示她为物件，她的朋友又算什么。
她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
卫凛向前走，卫声无声安慰何挽。
何挽没动。
陆行知还被围在人群中，她看一眼卫凛的背影，转身奔向陆行知。
她的朋友她自己护。
何挽转身，卫凛向前走的脚步一顿，随即又大步向前。
自然，何挽和陆行知都被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的陆行知与何挽相视一笑。
“我刚才敲门，不是要你打进去。”
陆行知纵使被缚，风姿也雅致。何挽试着解麻绳，闻言一声不吭。
“刚才那人是你的主人？”
陆行知探究的眼神看向她。
何挽是杀手，在陆行知这里不是秘密。
何挽扬唇一笑，换了一个舒适的坐姿。
“他是我夫君。”
话音落下，两人笑作一团。
正巧，看守的人开了门。
进来的人是卫声。
“二哥，你怎么来了？”
何挽一下红了脸，她不知道卫声有没有听见她刚才的玩笑话。
卫声丢给陆行知一把匕首，亲自去给何挽解绑。
“一会儿别惹公子生气，你逃走的事情公子既往不咎。”
卫声没什么表情。
“二哥，他叫陆行知，是我的朋友。”
“我之前在沧州就是他救了我。”
何挽大方向卫声介绍陆行知，后面一句是压着嗓子说的。
“陆先生。”
卫声脸色好看了一点，何挽曾对他说过她在沧州受伤被人救了的事情。
“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出门在外还请陆先生多包涵。”
卫声不吝自己的歉意，何挽的朋友，也算是他的朋友。
陆行知自然说不介意。
陆行知被送去了谢三住所，他再与何挽在一起不方便。
卫声带着何挽往卫凛院子走。
何挽在院门口忸忸怩怩，不肯进去。
“你想让卫宁私自放走你的事情被公子知道吗？”
卫声不好直接拉何挽进门，而是抱着剑冷目看着她。
卫声对卫宁向来直呼其名，何挽早已习惯。
“大哥才没有放走我，是我神通广大，自己逃出来的。”
何挽嘴里这么说着，脚步却实诚往里走。
卫声唇角刚浮起一抹笑，随即又消却。随笑容消失的，还有卫声的身影。
“嘭嘭。”
何挽心里泛着嘀咕，敲响卫凛的门。
“谁？”
卫凛冷冰冰的嗓音从房里传出来。
“公子，是我，何挽。”
里面久久没传来声音。
何挽心里直打鼓，甚至忍不住想逃走。
“进来。”
好半响，里面才响起卫凛的声音。
何挽悬着心进门，入眼是一扇屏风，屏风后面影影绰绰，是卫凛在穿衣。
何挽穿过屏风，脸不红心不跳接过卫凛手上的衣服。服侍卫凛穿衣本来是她的职责。
何挽摆弄着手上的衬衣，左右看不对劲，再一抬头，才发现卫凛将该穿在外面的中衣当做里衣穿在了里面。
而旁边的浴桶还冒着热气，卫凛的头发还湿漉漉往下滴着水。
何挽这才明白卫凛刚才为何久不出声。
“公子，我为你宽衣。”
何挽这句话没有歧义，她真的只是不想让卫凛尴尬，这才委婉开口。
谁知卫凛寒如冰霜的脸竟然因这句话微微泛红。
何挽在瞎子卫凛的眼中读出了不知羞耻四个字。
她真的好久好久没见到卫凛了。
她，很想他。
这么想着，何挽拿着衣服的双手改为搂在卫凛窄而有力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