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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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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年时心内巨震,??低呼出声:“江山色!”

    他声线向来是平缓清冽,不徐不疾,但此时,??却染上了一层从未有过的慌乱。

    冷静被瞬间打破,荡然无存。

    闻言,醉酒的江山色浑身一震,??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伸手牢牢抓住了栏杆,??止住了即将跌落的趋势。

    人是安全了,??但这一番操作下来,她却被吓得够呛,??一颗心在胸腔内蹦跶个不停,就跟安装了个小蹦床似地。

    此时,??江山色下意识转头,??当看见秦年时的情状时,??自己那颗小心脏跳得更欢腾,仿佛是要直接破胸而出。

    只见冷白月色下,秦年时眼眸深黑,如最浓的夜,??整个人身上笼出了千年寒霜。他双手握住围栏,??格外用力,??手背青筋显露。

    实话实说,非常吓人。

    秦年时深吸口气,尽量按耐住情绪,??沉声道:“去,给我开门。”

    江山色用力摇头,表示拒绝。

    她虽然喝醉了,??但第六感还在,她有预感,要是真给这个前未婚夫开了门,他肯定得掐死自己。

    秦年时眼眸含冰,下颚线绷紧,他微笑着,但是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里:“如果你不开门,我就从这里跳过去,要是摔出个好歹来,你这房子立马得跌价砸手里。”

    此刻的秦年时有点自闭,他竟沦落到在一个醉鬼面前进行自我诅咒的地步。

    更让他自闭的是,听了这话,江山色瞬间转身,跑出了阳台,去打开了门。

    很好,即使喝醉了也不忘保住房价。

    秦年时彻底服气了,他提着日料重新返回802房间。冲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把阳台的落地窗给锁死。

    接着,他转过头来,看向江山色。秦年时是真动了气,五官轮廓都显薄,如同刀片,恨不能直接削了她。但最终,他也只得喉结滚动些许,沉声道:“以后不准喝酒。”

    江山色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愣怔着,面颊绯红,醉眼惺忪,毫无半分气力精神。

    算了,毕竟她也是刚遭遇了浩劫,情绪失控,情有可原。

    秦年时将日料打包袋全撑开,铺展在客厅茶几桌上,一样样摆好,又将餐具递给她,声音软下:“吃吧,都是你喜欢的。”

    江山色回过神来,接过了勺子,随即舀起了一勺色泽金黄的马粪海胆,刚要塞入嘴里,忽然像想到了什么,勺子中途转向,递到了秦年时嘴边。

    她看着他,以一种专注的,仿佛酒后露真情的眼神。

    意思就是,怕他饿着,所以让他先吃?

    江山色最喜欢这种海胆,而且她有怪癖,从来都不会分享食物,这次居然主动喂给秦年时,实在是破天荒头一次。

    秦年时微愣住,双眸闪动,里面有融融热意,像是要将江山色给吸入。

    他其实并不喜欢生冷的食物,但因为是她给的,于是他张口,全数吞下,只觉口感鲜嫩顺滑。

    自始至终,江山色都盯住他,直到秦年时将那食物咽下腹中后,她才重新拿起了另一只勺子,舀起一勺海胆,喃喃自语道:“看来没下毒……可以吃。”

    说完,持续酒醉状态中的江山色开始安心吃起来。

    秦年时的身形有些僵硬。

    原来,那种专注的,酒后露真情的眼神,就是看一根试毒银针的眼神。

    很好,他连根棒槌都不配当,只配当根针。

    被气得够呛的秦年时打开阳台门,在夜风中抽了根烟,等冷静得差不多了,才重新走入客厅。

    此时,他看见蹲坐在客厅茶几桌旁的江山色拿着勺子,双目惺忪,昏昏欲睡,一颗脑袋不住点着。

    很好地演绎了人类两大欲.望,睡欲与食欲的斗争。

    最终,睡欲汹涌,战胜了食欲,江山色重心不稳,额头朝着茶几桌撞去。

    秦年时忙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止住了她的跌势。

    江山色刚喝完酒,额角是温热的,与他的掌心温度一致。

    秦年时顺势让江山色的头靠在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取下她手里的勺子,随即将其打横抱起,上了楼梯,送到了卧室里。

    江山色的背脊靠在了柔软的床垫上,醉意中的她觉得自己徜徉在了大海上,随着波涛起伏不定。

    那种感觉,舒适又略带眩晕。

    她调整了睡姿,侧身而眠,一缕黑发落在了她高挺秀气的鼻梁上,她感觉到了痒意,伸手想要去挠。可醉鬼向来没准头,怎么挠都不得要领。她紧蹙了眉,拧出了不耐又无可奈何的弧度,就像是个正在生气的小孩。

    秦年时望着沉睡中的江山色,嘴角噙着抹浅淡的笑意,他伸手,轻柔地帮其将那缕调皮的黑发捋到她耳后。

    捋完后,他的手背顺势从她面颊上轻轻抚过,并不带任何情.欲,只是一种怀念。

    卧室内没有开灯,只从门缝里透入了些许楼下客厅的柔光,黝黯在空气中,如水般浮动。

    江山色闭着眼时,五官精致秀气,没有任何攻击性,每一根线条都透着柔和。

    秦年时的眼神,越发深黑,那眼尾的弧度上扬,像是流淌的春水,黑里没了冷,带了丝难得的暖意。

    最终,他收回了手与目光,起身想要去给浴室给江山色洗张毛巾擦拭面颊。

    他起身时,床有了晃动之势,江山色微张开眼,只察觉到有人要离开,下意识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别走,你们得留下……”她喃喃道:“你们得爱我……”

    不知为什么,她额头是热的,手心却是冷的,像是白玉,莹润冰凉。

    秦年时干脆也侧躺在她身旁,与她面对面而卧。

    他握住了她的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将那手给暖热。

    他看见,幽暗的光线之中,江山色的睫毛有些微的颤抖:“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可是你们的爱,都好浅,好容易变。”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醉意中的话,是没有任何逻辑的,江山色继续道:“你们上一秒,还说会永远支持我。可是下一秒,就开始咒骂我是私生女,恨不得我死去。可是呀……我本来,就没有想过出生。他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便把我生了下来……我没有选择的。”

    她还是闭着眼,只是眼角出现了湿意。

    她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你知道吗?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自己从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秦年时伸出了手指,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的眼角,抚去了那湿润的泪意。

    “我知道。”他的声音也于夜色里,低低地响起。

    秦年时知道的。

    一个不受欢迎的小孩的童年,是什么样子。

    因为他也是这样长大。

    他和她一样,都希望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秦年时的手掌,抚上了她的后脑勺,他把江山色给拥入了怀里。

    醉意深重的江山色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想要看清这个怀抱的主人是谁。

    可是房间光线太暗。

    可是这个拥抱太温暖。

    她最终没能辨清对方的面庞与身份。

    她只知道,这是她的同类。

    她可以安心地,与之拥抱,互相慰藉。

    在夜色幽暗的房间里,江山色窝在秦年时的怀抱中,逐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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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柔白曦光涌入了房间,小区内的鸟鸣声,说话声逐渐明晰,整个世界苏醒过来。

    江山色努力地睁开眼,宿醉的那颗脑袋像是被灌满了浆糊,又沉重又混沌。

    她用手指揉着太阳穴,想要缓解脑内的疼痛。然而此时,手肘却碰到了一个厚实的胸膛。

    江山色侧眸望去,看见了躺在自己身边,沉睡着的秦年时。

    薄纱般的晨光下,他面容清俊,睫毛浓密,根根分明,唇形明晰,不自觉地抿着好看的弧度。

    他下颚线条流畅,喉结是锐利的凸起,锁骨清瘦,再往下,便是厚实胸肌。

    这样一目了然,换言之,在那被单下,秦年时不着片缕。

    如果江山色体内还有余酒,此时也全被吓得蒸发完毕,她头发和汗毛都根根竖起。

    此时,听见动静,秦年时缓慢睁开眼。

    他刚睡醒,神志尚有些不分明,身上的清冷与严肃都还没聚拢,整个人透露着无害的光,眼神里是少见的柔和温驯。

    “醒了?”他轻声问,声音里裹着浓浓的松散。

    而江山色的声音里则裹着浓浓的绝望:“我到底是喝了多少酒?醉到了什么地步?居然连你都不放过?”

    她也太不挑了。

    秦年时见江山色一脸罪孽深重的绝望,便知道她对昨晚两人之间的事有所误会。

    只是,她脸上那万念俱灰的表情,让自己感觉有被侮辱到。

    于是,秦年时冷着脸掀开被单,下了床。

    江山色这才发现,他那双匀称的长腿被包裹在裤子里,完完整整,清清白白。

    秦年时褪.去衬衣也是情非得已,江山色昨晚在他怀里哭了半宿,他衬衣遭了殃,只能褪下。

    江山色到此时才拍抚胸口,将一颗心安稳放下。

    还好还好,秦年时的清白还在,她不会被讹。

    秦年时起床后便发信息给助理,让他买来适合宿醉隔天吃的清粥小菜当早餐,让江山色食用。

    江山色蹲坐在茶几桌旁,边食不知味地喝着粥,边思考着这混乱的场面。

    昨晚周北望下楼去取个餐,结果就人间消失,再不见回来。

    江山色因为秋秋取消对自己微博关注的事,心情沮丧,便拿出了冰箱里的啤酒喝了起来。

    她一喝醉酒就会断片,昨晚确实记不清秦年时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又是怎么跟他滚在了一张床上。

    江山色只希望秦年时不要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为了忽悠秦年时,江山色只得再次祭出了人间消失的周北望。

    她看向秦年时,表情格外认真:“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而且,我已经和周北望交往了,我爱的是他。”

    江山色自己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有人间大渣女的潜质。

    闻言,秦年时掀起了眼睑,露出嘲讽的笑:“装得挺像,只可惜周北望在医院里已经都招了,他说你们俩根本没在一起。”

    江山色气得咬牙,忍不住暗自唾弃:“这个叛徒!”

    其实,周北望也只是对医生坦白了自己没有婚前试爱这件事。

    只是秦年时越想越觉出了整件事情的不对劲,既然床上有氧运动都可能是假的,也许这男女朋友关系也是假的。

    于是,他便顺势诈了下江山色,没想到果然诈了出来。

    秦年时的双眸,弯出了好看的,惬意的弧度。

    “再说了,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秦年时笑出了痞意:“你还亲手给我喂了海胆,忘了吗?”

    江山色彻底服气了。

    喂他个马粪海胆都这么高兴?哪天要是喂他堆马粪,他还不得上天?

    秦年时也能分清轻重缓急,知道现在并不是谈论感情的时间。

    他收起了笑容,正色嘱咐道:“这几天,你先坚持下,别喝酒,也别多想。这件事是赵邦彦弄出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利用你的热度,制造舆论,对付你姐姐和华心集团。我会和你姐姐尽快把这事处理好。”

    虽然事情纷杂混乱,但秦年时思路清晰。

    要帮江山色澄清,必须得江明风出面,可因为电视机自燃事件的发生让江明风也被泼上了污水。现在这个时间段,江明风如果还继续帮江山色澄清,反而会引起众人厌恶,很容易起反效果。

    因此,秦年时必须得先解决好华心集团的电视机安全事故,替江明风解围。

    “我明白,你去帮我姐吧,我没事,大不了断网就行。”江山色自认也是个有大局观的人。

    顿了顿,江山色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周北望为什么去医院?而且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他是哪里受伤了?”

    秦年时从来都不是君子,所以非常乐意告诉江山色这个喜讯:“他伤在了,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毕竟也是好友,江山色感同身受,倒吸了口冷气。

    秦年时站在男人的立场给出了建议:“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关心他,毕竟对他而言,现在的任何关心,都是带有侮辱性质。”

    此时此刻,江山色只有一个想法。

    周北望,好像比自己还惨。

    /////////////

    夜晚,华心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江明风站在落地窗前,一身黑色女士西装套装,身姿纤瘦。她看向大楼底部街道的车水马龙,神色隐在苍茫夜色里,晦暗不明。

    下午的股东临时大会上,各位股东对近期舆论导致的华心集团股价持续暴跌情况非常不满,纷纷向江明风质问施压,甚至开始质疑她的工作能力,江明风勉力支撑,这才暂时稳住局势。

    只是情况如果继续恶化下去,很可能她的董事长职位也会不保。

    而在令她焦头烂额的股东临时会议之后,赵邦彦还打来了电话示威。

    电话那头,赵邦彦的声音里有笑意,只是那笑意阴恻恻的,令人通体生寒:“明风,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当然不愿意你为难。如果愿意交出董事长位置,我可以带着人员回来,立即处理好这些事。这样,至少能保住华心集团,这可是你父亲的毕生心血,你不会想看着它毁在你手里吧?”

    江明风握紧了手,声音稳定清冷:“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赵邦彦收起了笑容:“是吗?可我觉得还远远不够。”

    江明风一字一句,声声镇定:“贪恋只会让人毁灭。”

    赵邦彦声音如同毒蛇,凉而滑:“那,我们就看看是谁先毁灭吧。”

    江明风挂上了这通电话。

    她发誓,自己会用尽全力,保住华心集团。

    /////////////

    江山色听从了秦年时的话,没有再上网去看那些痛骂自己的言论,也没有再自怨自艾,灌醉自己闹笑话。

    她乖乖地待在家里等待着舆论的过去。

    因为身世曝光,江山色未能参加《脱口秀house》第七期的录制。这几天里,余晓云始终在联系她,让她继续准备着接下来第八期的稿子。

    江山色是余晓云亲自拉入节目组的,本来便很欣赏她的才华,不舍让江山色退出。

    当然,最重要的是,做为节目制作人,余晓云明白《脱口秀house》最主要是靠着江山色而火起来的。第七期节目中没有了江山色,收视率立即下降。

    因此,余晓云抵抗了所有压力,据理力争,终于让领导同意让江山色参加接下来的录制。

    江山色犹豫再三,同意了余晓云的邀请,准时去了电视台,参加《脱口秀house》第八期的录制。

    到达录制现场后,江山色和往常一样,在后台休息室里背着稿子。

    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后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像是看陌生的人,有探究,有犹豫,也有厌恶。

    除了秋秋。

    秋秋始终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离江山色远远的,没有看她一眼。

    江山色深吸口气,镇定心神,不再理会旁人,而是专心继续背着自己花了好几天时间,认真写好的稿子。

    秋秋是第三个上场,工作人员唤了她的名字后,秋秋便起身离开休息室。

    路过江山色身边时,秋秋的裤装边缘扫到了江山色的脚,衣料丝丝凉凉的,让人皮肤上生出惘然。

    江山色一时有些怔忪,忽然想起了两人在第二期时,一起于隔壁的休息室内,奋力改稿,跟小户作战的时光,竟恍如隔世。

    此时,脱口秀演员陈茂源忽然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千万不要因为其他原因放弃脱口秀。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脱口秀演员。”

    江山色没有回话,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这种众人都对她避之不及的敏.感时间段里,陈茂源能出面跟自己说这一句话,已经是抵过千言万语。

    就在江山色低头准备继续背稿子时,余晓云忽然在门口叫她,面色阴沉。

    江山色忙跟着余晓云来到了后台走廊过道上,不知为何,心内忽然生出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余晓云告诉了江山色一个坏消息:台里最终顾忌着舆论压力,决定不让她参加接下来的节目录制。

    “本来昨天台里就已经说好,允许你参加录制,但刚不知是哪个现场观众将你在录制现场的事发上了网。网上有不少人都纷纷在台里的官微官网上进行了言辞激烈的留言,反对你参加节目。台里领导觉得舆论压力过大,所以刚才临时下达了指令,要求你停止录制。”

    这件事完全是突发状况,令余晓云也是手忙脚乱,她只能快速安慰了江山色两句,便赶紧着离开,去处理收尾工作。

    江山色站在原地,愣怔了半晌,这时回过神来,拿出手机,打开了电视台的官微。

    她想要看下那些人的留言,想要了解他们阻止自己上台的原因。

    然后,她看见了原因。

    【什么电视台,为了收视率和流量不折手段!这种抢姐姐未婚夫的私生女凭什么可以上电视,你们三观被狗吃了吗?】

    【就是,她和她那个妈都应该永远消失!狐狸精!】

    【就是要抵制这种女人,这种坏女人,只会带坏男人!】

    还有更多不堪入目的骂声,江山色没再往下看。

    此时,江山色抬头,看见了前方刚从舞台上下场的秋秋。

    江山色站在后台走廊上,秋秋要返回休息室,势必要经过她。

    秋秋似乎并不想和江山色对话,她微垂着头,想要越过江山色。

    而就在这时,江山色叫住了她:“为什么?”

    江山色只问了这三个字,但秋秋却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取消对她的微博关注。

    为什么要躲避她。

    为什么选择不再和她做朋友?

    秋秋看向江山色,淡声道:“因为,你让我,想到了他们。”

    秋秋只说了这一句话,但江山色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江山色让她想到了拆散自己父母的那个女人。

    让她想到了她不想承认的父亲的那个私生子。

    让她想到了王俊林的那个女同事。

    江山色看向秋秋,目光平静:“你怪过你爸爸吗?你怪过王俊林吗?”

    江山色知道,秋秋的父亲仍旧是自由穿梭于两个家庭里,没有受到任何责难。

    而秋秋也选择继续和王俊林在一起。

    秋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知是因为不能回答,还是不愿回答。

    江山色直视着秋秋的眼:“你让我很失望。”

    说完,江山色直接大跨步,走出了电视台。

    秋秋看着江山色的背影,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

    江山色走出了电视台,直接坐上了出租车。

    面对着司机的询问,江山色说出了一个地址:“滨江路。”

    她决定去“低等动物”酒吧。

    江山色在“低等动物”微博上发了则消息。

    【一小时后,“低等动物”酒吧,我的脱口秀,正式开始。】

    江山色的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要倾诉。

    没有人,可以阻止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