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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氏!你个毒妇!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毒妇?这些可都是你对于春女做过的。我说过,春女所受的罪,必将还于你!”悦瑶挑了挑灯芯,让那细小的火焰燃得更高一些。
听刘氏的哀嚎惨叫,三个婆子在一旁直咽唾沫。
一旦刘氏疼得昏死,不待悦瑶出声,几人就连忙将刘氏浇醒。等到皮肉绽裂,露出森森白骨,悦瑶才命婆子将熏灯拿走。
“刘氏,你得庆幸我只有一夜的时间,不然,春女点了多久,你就得给我点多久。”
此时的悦瑶,自是没有看到正在阴暗角落里抹汗的几个婆子。此刻她们算是明白了,这悦氏,简直就是地狱来的厉鬼。
见到悦氏看向她们,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她们都记得,那姑娘最后被拔了牙齿、断了舌。三人也只能颤颤嵬嵬的拿了工具过来。
最后,刘香琴终被自己种下的恶果,添了满腹。悦瑶就连于春女脸上破相的伤疤也没落下,亲自在刘香琴两侧面颊之上,留下了两个大大的‘恶’字。
悦瑶满意离开时,三个婆子送了出来。“夫、夫人放心,我们不会多话的。”
次日,刘氏一案落垂定音,刘香琴杀人偿命自是不在话下,刘婆子和水阿悯为帮凶,虽罪不及死,也免不了流放极地之苦。
问斩当日,悦瑶命人抬着刚刚能下床走动的于春女,去观了刑场。
刘氏人头落地之时,于春女终于委屈愤恨的哭出了声。
“傻丫头,我说过的,你受了什么罪,她就得一一还来。你要快些康复,才能帮我将这里的铺子经营起来。”
于春女笑得凄凉,拿了纸笔,歪歪扭扭的写道:春女已经是个废人了。
“春女儿姐姐,你才不是废人!不能说话,咱还能定字!你这么聪明,日后好景长着呢!”小灵儿把玩着于春女儿的长发,笑得天真无邪。
“没错!你还是这儿的掌事!我已经给李长柜交待过了,日后,这边铺子里的事,都得与你商量。李长柜是你的师傅,也是悦家铺子的老人了。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些。等你伤好了,我再将李长柜请回去。”
“春女儿。”悦瑶抚着于春女儿的头道:“等我处理完手头的急事,我来接你一同回悦礼村,我要摆席请全村人来见证,收你为义女。”
于春女楞了半晌,才哭着直摇头,又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道:春女会让夫人丢脸。
“春女儿,你是我悦瑶的恩人。这事儿,不丢脸!往后,你的弟妹,我会抚养。你的爹娘,值得我敬重。”
小灵儿嘴甜,软糯的声音叫着姐姐,听得人心头发软。
抚着哭倒在怀里的于春女,悦瑶和悦滋灵,相视而笑。他们又多了个家人。
都德县之事,已经落幕。她也该起身去曲家了。
临行前,悦瑶将二十张百两银票交到于春女手里。
这时于春女才知道,用在自己身上的药,竟是如此天价。慌乱的表示自己已经不必用药了。
“春女儿,你的命比银子珍贵!你若真想谢我,就乖乖用药,待到康复了,为悦家挣更多的银子。也让那些瞅不起女子的男人们瞅瞅,商行,不是我悦氏一人可以混,你这样的女子,也不比谁差!”
当夜,悦瑶一家人,连夜驱车赶往永安县城。
永安县城虽位于落辉郡,却更靠近都得县,赶马急行,一日夜便能到达。于是天蒙蒙亮时,悦瑶的马车抵达了永安县城门口。
大雪虽未至,风已经冷得刺骨了。马车等在城门大开,正欲打帘却被南宫越制止了。
“冷。”他说。
虽然这大冰雕依旧惜字如金,依旧吐字如冰,可是这一路上,南宫越都在用自己的身体,为她们母女挡去要硬闯而入的寒风。
这个男人,从不多话,却用着最体贴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城门一开,他们的马车,是第一个进入的。曲家如今虽支离破碎,祖宅却是极为好寻。毕竟这二十来年,曲家也是位居第二的大家族。
南宫越牵马停下,上去叫门,正好与里面开门之人打了个面对面。
“你?悦、悦夫人来了?”
熟悉的声音如释重负,悦瑶探出头来,瞧到曲怀仁那张不修边幅,憔悴不堪的面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毕竟是受了牵连,被凤家搞得家破人亡的。
此刻的曲怀仁顾不上脸面去说些寒暄客套的话,领着他们进去的路上,把这几日曲家残破的境遇道出。
“我已经无计可施了,凤家太蛮横。完全没有大家的风范。使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做为男人,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家弟的命,我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夫人您了!”
“我会尽力的。”虽对曲家有了了解,可自己在这里始终人生地不熟。而曲怀仁的举动也令悦瑶匪夷所思。
这一路上,他们所过之处,似乎都是曲家外围。“家中无人?”悦瑶问。
曲怀仁面露难色,半晌才道:“曲家受难,家中人心涣散。对夫人你……还请夫人见谅。”
悦瑶摆了摆手,冲曲怀仁要了张永安县的地图,曲怀仁拿了图纸过来,也把曲家人找过的地方指了出来。
若曲怀仁描述属实,曲怀宁只怕已被人掳出了永安县周边地域。
“今天是第几日了?”
“今天是第七日。按着送来的信件所言,今日不贱卖楼子,他们会、会送来怀宁的残肢。”
安抚的话都属多余,悦瑶将睡得迷糊的小灵儿,托付给曲怀仁,与南宫越出了门。县城中既然找过了,那他们只能到周边寻查了。
被南宫越抱着跃出林中,方才停下。找人这种人,这世上估计没人比南宫越更在行。
依旧是那支竹笛在手,熟悉的曲调飞扬。南宫越抬头间,缓缓睁开眸子,腥红之色妖冶诡异。
只见天空中无数鸟儿飞来,黑压压的一片,似乌云压顶一般。不过片刻,笛声停止,头顶的鸟群,忽然向四面八方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