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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曲宅,曲怀宁差人牵来了自家马车,悦瑶本想回绝,南宫越却大大方的收下了。
势如往日,赶着车。虽不似边临县那般驾轻就熟,却也按着昨日的记忆,寻着路,往悦家铺子的方向而去。
路上,悦瑶就马车之事说了南宫越几句。南宫越却是听了就也罢了,也没解释。在他心里,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心痛这小女人走了一天,该累了。
若她愿意让他背着,他也可以不收曲家的马车。偏偏她明明脚都走得疼了,却一声不吭。他看着,心疼!
马车停在巷口,南宫越扶下悦瑶,二人从打着悦家旗的铺子前经过,此时铺子已经打烊。
绕到侧面的巷子里,真如南宫越所言,那里有四个人或背或托的,都有各自的包袱,于铺子侧门前排起了队。
也不多言,悦瑶走上前,排在了最后。不多时,铺子侧门打开一个巴掌宽的缝隙,这些排队的挨个上去,将包袱递进了那条缝隙中。
直到悦瑶行至门前,里面或是等得久了,伸了只手出来。一个陌生的声道:“东西拿来。”
悦瑶没回话,而是使足了劲,一脚踢了出去。就听里面的人‘哎哟’一声,像是被门板撞到了。
上前推开门,悦瑶领着南宫越走了进去。这才见着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倒在地上,一只手扶着鼻子,应该是被刚才那下给撞得不轻。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到悦家铺子来闹事!”地上的捂着鼻子的人,指缝间,有红色的液体浸出。
悦瑶看了他几眼,确定这不是铺子开张时雇进来的人。只是这人说的话,昨儿好像在哪听过?
“昨天也是他?”悦瑶问南宫越。
见南宫越点头,悦瑶没好气的,又向着地上的人狠狠踢了一脚。随着哀嚎声响起,这人支起身子,竟扯着嗓子吼了起来:“来人啊!有人从后门闯进来了!”
空档间,南宫越捡起落在旁边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纸信与一个银锭子。打开信看过后,将信递给了悦瑶。
悦瑶扫了一眼,信上言语不多,就是一个数字而已。
不多时,还真有两人跑了过来。将地上的人扶起来,瞪着悦瑶和南宫越问:“二哥,他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们都没长眼睛吗?上上上!给我打回来!”捂着鼻子的此刻说话都带着浓厚的鼻音。
也不知这两人是傻呢,还是唯这‘二哥’的命是从,当真冲了过来。结果自然还是被南宫越不费吹灰之的撂倒在地。
于是从之前一人哀嚎,变成了此刻的三人哀嚎。被唤二哥的,一边往后爬着逃开,一边扯着嗓子喊救命。
不多时,还真是又有人跑了过来,那几人先是将这‘二哥’扶了起来,而后却是看了悦瑶许久,良久后,喊了声:“东家?”
“东家?什么东家?”二哥怒斥。
认出悦瑶的忙在一旁解释道:“二哥,这可是咱们铺子的东家!”而后转向悦瑶道:“东家里面坐,我这就去将二位长柜请来。”
说完,命旁边的人将悦瑶请去了前院,自己则从后门跑了出去。然而那被唤作‘二哥’的伙计,不吭声,却也不随着众人去前院。
于是,那位‘二哥’就又被南宫越踢了一脚,只是这一脚确实是狠,一众人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而这位‘二哥’应声倒在了地上,屈膝抱着自己的腿,又是哀嚎又是哭的打起滚来。
悦瑶看向南宫越,南宫越却是满不在乎的说了句:“免得他趁乱跑了。”
说完,南宫越转身,将地上散落的包袱,都拾了起来,一一解开,如之前一样,皆是一封信,与一个银锭子。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后,跑去请人的伙计领着两个中年男人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地上抱着腿的‘二哥’,忽然松开自己的腿,一把将李长柜的腿抱在怀里,哭了起来。
“叔叔一定要为侄儿报仇啊!”
李长柜先是一楞,而后忙向悦瑶行了一礼,这才问是出了何事。
“你问他。”悦瑶指了指还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二哥’。
于是哭声没了,抽泣间,却成了悦瑶踢门而入,伤了他。他不过是说了句狠话,他的腿就被生生被踢断了。
悦瑶也不着急辩驳,她等着李长柜给她交待!毕竟是自己一手雇进铺子里的人,也跟了悦家两年,这期间做事认真,没有一点瑕疵。她从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不多话,直接让南宫越将那四封信与四个银锭子,拿去给李长柜。
李长柜一脸不解,没有接银锭子,只是拿过信,挨个看了一遍之后,整个人楞住了,脸色随之惨白。良久之后,跌坐在地上。
“李长柜,你给我说说,这些信里说的都是什么?”悦瑶问。
坐在地上的李长柜似失了神一般,有气无力的将信纸一一打开,拼在一起,道了句:“这是明日要送出去的沃土数量。”
听到这里,悦瑶也明白了,合着这些上门送银子的,皆是冲着悦家沃土来的。想来,这些数量是那些大户们要的,而那一个银锭子,则是给这位‘二哥’的好处。
不得不说,这些人出手还真是阔绰!随便给个送货的小厮,出手就是一个银锭子,那给背后主事之人呢?
思及此,悦瑶不自觉的看向李长柜。当初,都德县这两处铺子开张,货物进出则是交给李长柜的。
“是我辜负了东家的信任。”李长柜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方小印,捧着放到悦瑶手边。“李淮是我侄儿,原想着放在身边教导,不曾想,会惹出这些事来。对不起东家了。”
说完,他跪在地上,向悦瑶磕了三个头。不待悦瑶动作,随后转身向断了一条腿的‘二哥’走去。
“李淮!这事你做了多久?收了多少好处?你最好如实交待,不然,我定将你亲自送官!”
那李淮忽然哭得更大声了,一口一个知道错了。“真的,叔!你信我!我这是第一回!以后绝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