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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多年前，桑杰和他的同事黄新华都是还是研究员，他们的研究课题是西藏史前宗教。当时老堪布还很年轻，黄新华常到昭觉寺做调研，一来二去就和老堪布熟识了，也成了很好的朋友。后来黄新华突然无故死亡。
在黄新华死后，黄的妻子找到了老堪布，告诉了他黄新华的死和桑杰有莫大的关系，没过多久黄的妻子就因抑郁症跳楼也离开了人世。所以老堪布昨晚就是为了给故友报仇。
李所问老堪布“你是用什么办法杀死了桑杰?”
老堪布不紧不慢的回答“我毒杀了他，当时得知廖珊请多吉去送茶水我就起了杀心，我故意分了茶碗，在桑杰的碗里下来毒，吩咐多吉在摆茶碗时分开放。但没想到姬先生打碎了自己的碗误喝了桑杰的，我在窗外都看见了，我当时以为杀错了人，也十分的懊悔，非但没能替好友报仇反倒杀了无辜的人。
后来我想，既然已经杀人了，就一定要把仇报了，所以晚上我又在酥油糌粑里下了毒。我知道桑杰应该是不会很快发现姬先生误喝茶水已经死了，他必定会工作到很晚，我就端着糌粑送去，没想到正巧遇到匆匆回房的桑杰。
他当时看起来很紧张，我说熬夜还是注意身体夜里冷，吃点酥油糌粑暖和暖和，他说时间有限要全力工作就谢过我准备回房，我看他要走，又追了一步，请他品尝一下，他倒是没多想，拿起最上面的一块当着我就吃了下去，我见他吃了这才放心的离去。
我想这下他应该是躲不过了。我躲在墙角观察，没一会他们队里的一个小伙子从茅厕出来还去敲了桑杰的门，当时我非常担心，怕他发现桑杰死了。应该是毒发没那么快，小伙子很快就走了。
我等了一会又去桑杰的窗户边偷看，我看到桑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姬先生也一动不动，我估计他们两都已经毒发身亡了，我本想进屋去拿黄新华的笔记本，但发现门从里面锁了。
这个庙是我一手修建起来的，我知道从杂物房爬上去可以通过夹层去到任何一间房，我爬到桑杰的房间上，抠起一块天花板，用杂物间找到的一个网子把笔记本和金松果都网了上来。
接着我发现杂物房还有半桶柴油就倒在桑杰门口和杂物房里，伪造成杂物房失火引燃桑杰的房间意外烧死了房内的人。还是佛祖保佑，姬先生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老堪布用这种极恶的手段了结了多年的心结，另人唏嘘。听完他的讲述我和李所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僧人，心中的执念超越了信仰的善念最终还是走上了毁灭的道路。
“那，你的毒素是从哪来的？最后又是怎么出现在廖珊的医疗箱里？”李所想弄明白所有的疑点。
“毒是我在黑市买的，一切都是我计划的，和别人无关。廖珊医疗箱里的毒就是我早上趁乱放进去的。”老堪布执意保守毒源的秘密，李所知道再问也是无果就没再追问了，只待日后慢慢追查。
“最后一个问题，多吉是怎么死的？”李所提出了最后一问。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老堪布泪如雨下，好一阵哽咽后，老堪布说出了多吉的死因“这都是我的错，佛不会原谅我，我应该堕如修罗狱受尽折磨……我用来毒桑杰的糌粑本是大殿里的贡品，一般贡品是没有人会动的，我用完又怕人发现贡品少了会起疑心就又放回了供桌上，准备第二天买来新的再换掉。
没想到早上在大殿里我发现糌粑除了桑杰吃掉的那一块以外又少了一块，没过多久多吉就死了。贡品一般都是信徒带来的，以往贡品少了，多吉都会告诉我是信徒领食的，我也没在意。
我早该想到像多吉这么大的孩子会有偷食贡品的小动作，没想到最终酿成了大祸……”
老堪布的话被后来法医的尸检印证了，多吉的胃里确实发现了没消化的有毒糌粑。
一切都全部串起来了，多吉的死是压垮老堪布的最后一根稻草，老堪布才会把实情全盘托出。而昨晚的一切又因40年前的一场恩怨而起，我不知道如果我告诉他这个桑杰是个假的，他又会作何感想。
一个又一个错误纠结在一起，最终结成了恶果。
这一切水落石出已是凌晨3点多了，再过几个小时州里的专案组就会到了，李所疲惫的脸色有一种难掩的喜悦，我知道这就是他所期待的机会，我和糖糖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王佳佳和庙里的喇嘛都陆续离开了派出所。
我告诉糖糖，在老堪布被带离审讯室的时候，他已经告诉我金松果和笔记本藏在哪儿啦，我们等天亮就可以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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