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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谁,”白扬歌转过头,见楚王斜斜的倚在门上,双眸失焦,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她不禁皱眉道,“您还是消停歇息去吧。”
本来她就窝着火,见这人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更是无端升起一股无名气。
她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凝成实质,同平常假正经的样子大不相同,显得更加亲近了些,楚王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眼底升起怀念之色,轻佻的勾起后者的下巴,挑眉道:“呦,谁惹着我们家二小姐了?”
他已然不清醒了。
夜言等人下巴纷纷砸在地上,震惊了。
白扬歌向来对酒鬼很宽容,毕竟喝多了的人做什么事都不算出格,因为他们自己往往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啪的一声打掉楚楼骨节分明的手——反正他记不住,道:“你自己去问。”
白扬歌说完这话,楚楼似乎才注意到这间屋子里还有另一个异性,但他只是轻飘飘的一扫,整个人就像没骨头一样挂在了白扬歌身上,道:“你说。”
白扬歌:“…………”他不是千杯不醉么?
她无奈的将人推走,对夜言道:“……他……”是不是有病?
随后一丝活着的欲望制止了她的作死行为,但她同样不想如此扯皮,便道:“看好她。”
那一瞬间,楚楼双眸中划过一丝冷厉,转瞬消失。
白扬歌让夜言扶着楚楼出去,她则跟在后面。
白扬歌对楚王府不可谓不熟,很快就发现某些人虽然浑身写着本王醉的一塌糊涂拦路者死的字样儿,落脚却沉稳的很,他显然不是一个好的模仿者,也就能偏偏夜言那种心思单纯的人了。
白扬歌偏头笑了一声,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冷,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做错了,而做错的根源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很多时候她都觉着自己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有朋友或者亲人对她来说意义都不大,她这一生只要一直能做自己喜欢的就好。
在现代的时候,好多人说白扬歌那种性格适合生活在古代,这话不错,她甚至很少用手机电脑等科技产品。
后来,她真的来到了古代,这里也确实很适合她。
可就像桃花源记里的渔夫,被桃花源迷住了眼,可再次回去时候,却发现只是虚妄。
终究是她太自负了。
白扬歌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想着,要不就回家算了。
从这个身份里跳出来,茫然的发现,她其实一无所有。
这不可怕。
前面楚王的脚步很慢,像是在拖延着时间,是了,她只是个对所有人都有用而已,如果她此身的身份不是白扬歌,是元予礼是白扬淑,都一样而已。
“有意思么。”
不管他怎么拖,楚王府就是这么大,等再进屋的时候,白扬歌已经恢复了正常,像是方才同自己打架的不是她一样。
她太会控制情绪了,以至于其他人并没有发现她情绪的变化。
若说方才她还有些生气,眼下就只是一摊冷水了。
夜言将楚王扶上软榻,楚王微微蹙着眉,一手揉着额角。
道:“怎么?”
看看,还在这装。
白扬歌也不同他多说,只做了一个长揖,四平八稳的道:“还请您看好您的手下,我这自然没什么……只是败坏您的名声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夜言都是一激灵。
且不说楚王没什么名声可败了,就是他本人,也从不在意。
所以她想说的其实是前半句。
楚楼像毫不知情那样直起了身,动作太快,长袍有些松散。
白扬歌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说清楚。”他说这话时完全听不出醉意。
白扬歌一愣,他还真不知道喔?
她试探性的说道:“元予礼是你的人吧?”
夜言端着热茶,手突然一哆嗦,茶杯碎裂,然而楚王并没有责怪他,一挥手道:“门关上。”
六个字,成功将她方才的心里建设全线崩塌。
“我……你要不找她来问?”白扬歌毕竟是推测,她没想到元予礼对他那么重要,“我没证据。”
“那个人不是么?”夜言插嘴道。他很看不惯杨阿悦。
“是,”白扬歌摇头,“但问不出来。”
楚王一指夜言,道:“你去。”
夜言欢呼一声,躬身行礼退下了。
楚楼忘了装醉,声音低沉的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白扬歌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她说错一个字,今天就要在这里歇菜了。但她很努力的想了一下,能认出元予礼真实身份的直接原因,是秦雨柔的一袭话。
白扬歌不是傻的,自然知道坊间传的流言,只不过她从不在意而已。
秦雨柔当时说的是“失态和针对”。
但这话似乎不太能说的出口。
她反问道:“元予礼一直心悦于你,对不对?”
楚楼默认。
白扬歌一脸八卦到了的表情,放心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听完这番女人之间的心思,楚楼难的沉默下来。
白扬歌顿时感觉自己像是个绿茶来向原配丈夫告状的。
“……那个,”她道,“我只是,想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出现了。”
她直视楚楼的眼,难得的认真。
她就是不喜欢元予礼,就是不想同她多打交道,尤其是沾染了儿女情长的颜色。
很讨厌。
“就这样?”
“?”白扬歌疑惑道,“就这样。”
“那个人是元予礼找来的,早些时候伤过我。那天若不是你的短刀,梁乐今日下场就是我。还有今天,你既然找上我,也该知道我是谁,这些话传出去对我和白家有什么影响,”白扬歌件件数道,没注意说的话已经开始混乱了,“综上,就算她是你的人,我同样不会心软。”
楚楼一时间忘了如何组织语言,脑中只剩下几个想法,零说了什么?她是谁她自己知道么?所以她不过是顾着情意才将人带到了楚王府,没有自己处置?
就这样?
“我的人,”他重复道,“不需要你的心软。”
两个人的眼明明隔的不远,其中的冷意却足以让所有人感到彻骨。
“喔,”良久,白扬歌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道,“我明白了。那人我就带回去,下一次,就各凭本事。”
人呐,有时候就是这么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