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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贵妃送走燕妃,推开门便听到了白扬歌的这句话,当即说道:“属下这就派人通知沈大人。”
“不止,”湘王道,“太子对黎珠一向宠爱有加,自皇上病后,黎珠没了束缚,早就离开皇城了。”
言外之意便是眼下正值危险时刻,黎珠却在此时出城,是看不到朝中的形式?退一万步来说,黎容城如今的情形,她一个做女儿的,哪里有心情游山玩水去?
白扬歌道:“大意了。”
黎珠存在感一直不高,性格上中庸,恰到好处的聪明和中人之姿的容貌,很难让人有很深的印象,白扬歌一直是遇强则强的,黎珠这样的人,她喜欢不起来。
萧贵妃沉吟道:“这倒好办,她既未出嫁,属下便有些能耐将她招回。”
白扬歌等人都没有疑议,萧贵妃这层身份确实很有用。
“燕妃那边同样麻烦你了,”白扬歌道,“容北若是不心死,定会想办法联系她。”
楚楼冷哼一声,瞅了她一眼,白扬歌立马回头瞪了回去,后者立马不敢吭声了。
萧贵妃道:“属下明白。”
几个人又说了会话,直到白扬歌按捺不住困意,倚在软榻上哈欠连天,才有结束的意思。
她昨天晚上便心累的不行,今儿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直叫楚楼心疼的不行,吩咐萧姣往后的事直接报给湘王和太子,若不然夜楚也零也可以。
萧姣心里念叨着昏君啊昏君,乖乖的应下来了。
白扬歌则被半推着出了皇宫,一到府里就开始发高烧。
这一烧给众人吓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结果还是楚楼在给她换衣裳的时候才发现,是白扬歌的右臂发炎了。
楚楼:“……”愧疚的不行jpg.
怪不得白扬歌今日犯困厉害,竟是他的锅。
楚王殿下只好一边无奈并十分情愿的去煎药,一边还要时刻观察着各方的动向。
到了晚上,夜楚和零并肩走进楚楼的书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容北找到了。”
楚楼面上小心眼的不行,实则也确实很小心眼,自从永城回来之后便开始查容北,谁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总之真的被他给找到了。
楚楼合上太子送过来的文书,道:“继续。”
“这个……”零轻咳一声,道,“如您所说,容北和元绣联手,躲过了燕皇,所以眼下就在楚国境内。”
楚楼皱起眉,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扣着。这不算是个好消息。
且不说容北此刻还是燕国的七皇子,便是他勾结元绣的证据都不很充分。在楚国境内,更加不能动他了。
说轻了,是私人恩怨,说重了,那可就是两国邦交的问题了。
他们都不是傻子,容北,更不是。
夜楚道:“他留在楚国,属下们便不好动手了。但燕国到底不如楚国,您为何不直接同燕皇对话呢?”
楚楼按着太阳穴,声音冷清的道:“燕皇同样顾忌着太子,太子,燕国师,容北,元绣,这几个人多半是一伙人,若是轻易击中其中一个,恐怕不妥。”
这关系真的是越来越乱套了,二人双双苦笑一声,半晌,夜楚道:“属下听闻今日是太子在审问户部员外之时,恰巧被您听见,太子为何突然找到了这小小的员外?”
这话问的很有意思,相信白扬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许若宗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怎的突然翻起了旧账?
楚楼一笑,道:“本王早就说过,太子并非良善之人。”
——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太子的性格比他还要好。
夜楚道:“属下明白。”
这世上能信之人,也就他们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和两位主子了。
“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零道,他来的晚,对太子那些人本就没什么印象,“容北虽在国境内,但受着元绣掣肘着,估计不好再生事端。”不生事,他们就没有正当理由光明正大的抓。
楚楼笑道:“这件事你们不必插手。倒是户部如今缺人,本王倒是想让你去历练一番。”
零浑身一震,道:“属下粗鄙。”您还是换个人折腾去吧!
“所以才是历练,”夜楚幸灾乐祸,“实不相瞒,本人在六部都曾待过了。”
零倒吸一口凉气,十分拒绝。
“就这么决定了,”楚楼以一种十分轻快的语气道,“明日便去上任,太子会替你安排的。”
他是有一点点小心思在里面的,首先如今夜楚的能耐如比零要好一点,夜楚对零也很好,零而本身就是一个能懒就懒的性子,交给他这种不用动腿的事最合适不过。
以上,自然出自白扬歌的茶前饭后语录。
“属下遵命,”零放空道,“希望太子殿下明日顾不上属下。”
楚楼一笑,心想太子顾不上白扬歌还是顾的上的。
让零去户部,也是更加方便查账,没准从中便有线索了呢。
“嗯,恐怕不太可能,”楚楼道,“没什么事便退下罢。”
送走了相互看对方不顺眼的两人,楚楼失笑的摇摇头,突然觉着临渊的人过得比他还要幸福不少。
也不知道小祖宗的烧退了没有,嗯,是时候让她增强体质了。
他这么想着,抬手招来一个下人,吩咐着去督促白扬歌吃药,休想再倒在后面的花卉里,好好的花圃硬生生被她浇死了一片,可谓是害人害花。
没多久,下人回话来说白扬歌虽然已经醒了,但是宁死不愿吃药,谁劝都没用。
楚楼听完满脸:“……”好家伙,这是跟他耍上脾气了。
碍于他确实有错,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无奈挥手叫人下去,乖乖的去赔罪了,他前脚踏出门,后脚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道:“看够了便滚。”
随后便大步离开。
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子后,书房里的一个书架突然向两侧分开,一个幽长的暗室显露出来,那里面逆着光站着一个人,是元予礼。
她望向夜楚方才站着地方,冷冷一笑,喃喃道:“您这么做是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