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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张夫人的问话,徐夫人说道:“夫人,我这位朋友这次本来是同咱们一起去省城给您送货的,但因为道上出了事,所以耽搁了时间,及至咱们招安了青龙寨之后,我等便返回阳城,而让他去省城给您送信,禀报招安青龙寨之事,但那日并未见着夫人您,等他昨日回到阳城后,却突然听说自己二哥出了事,夫人,还是让他自己向您禀报吧,”张夫人听了道:“好吧,请说吧,”钟三再揖手施礼,然后便将二哥的遭遇对张夫人说了一遍。
张夫人听了后,想了一会,然后说道:“方才你说衙役听到是你二哥得罪了千户所,我觉得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要搞清楚这个关键点才行,”钟三听了道:“是的,夫人,正是如此,凭我二哥老实善良,对邻里都十分尊重友爱,怎会去得罪官军呢,但是咱们想归想,却苦于无处问询,眼看再过六日后,知县大人就要亲自审理此案,因此十分着急,想请求您帮忙打听一下此事,”徐夫人这时也接着道:“夫人,这位小兄弟在省道之上也曾出过力,还请夫人能通融帮办一下。”
张夫人听了点点头道:“这样吧,今日你们先回去,这二日我会找机会打听此事,一旦有了消息,我会差人去镇东打行送信,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既然衙役让你们准备罚金,看来事情也不是特别严重,性命至少是能保住的,”钟三一听此言,急忙揖手道:“谢过夫人提醒,如若二哥性命不至于失去,咱们心里也就有点底了,”徐夫人也说道:“感谢夫人,咱们这就回去,听候您的信息,”张夫人道:“好的,你们先回去吧,”徐夫人和钟三便辞别了张夫人,出了阳城县衙。
二人出了县衙,复又重新上轿,沿原路返回镇东打行,进得正堂,徐掌柜、钱掌柜和徐小五正在闲谈,三人见徐夫人和钟三回来了,连忙起身询问情况,徐夫人简单将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张夫人到底是官道上的人,她的话还是颇有点道理的,她说既然要交三十两银子的罚金,那便不会是死罪,因此钟三兄弟的二哥应该也没犯什么很大的案子,”徐掌柜、钱掌柜听了道:“如果真这样,倒也是个好消息,”钟三也说道:“但愿真是如此,那我二哥也算能保住一条性命了!”
徐掌柜接着道:“性命无忧就算是先过了最重要的一个关口,接下来就看张夫人那里了,”钱掌柜也道:“是的,张夫人起的作用越大,此事越是好办,”徐小五接着道:“咱们打行这次帮了知县他们这么多,张知县和夫人应该是会帮忙的,钟三弟,你放心,”钟三听了也点了点头。
这时,他拿出了五两银子,对徐夫人说道:“夫人方才出手太快,又破费了,这点银子奉上,”徐夫人一看,顿时笑道:“那只不过是一点碎银,钟三兄弟何必在意?”这时钱掌柜听了也要将银子递过去,可是徐掌柜他们再三劝阻坚决不收,钱掌柜和钟三无奈,只好又收了回来,钟三再次向徐掌柜和徐夫人深施一礼道:“钟三代表全家再次谢过掌柜和夫人,”徐掌柜笑道:“不必客气,钟三兄弟也是咱们自己人。”
钱掌柜和钟三看看无事便准备要告辞离开,徐夫人便问钟三道:“这几日你住在何处,如果张夫人那里来了信息,去哪里通知你?”钟三回道:“在下现住在我二哥家里,就是上次送信的那个地方,若有信息,夫人可差人告知在下,”徐夫人想了想道:“那里有些远,来去不方便,这样吧,今晚估计不会这么快有消息,你先回家告知家人消息,明日一早再过来,这几日就住在打行里,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处置,”钟三听了道:“打行每天业务如此繁忙,在下住在这里可能不方便吧?”徐掌柜听了笑道:“这有什么,难道咱们打行还缺了你的一张铺?”说着便转身对徐小五道:“小五子,钟三兄弟就交给你了,你给好好安排一下,”徐小五抱拳道:“知道了,掌柜的,”钱掌柜这时也对钟三道:“掌柜和夫人的话有道理,你住在此处,确实比回去要方便得多,”钟三听了道:“嗯,那就只能烦扰掌柜、夫人还有小五兄了,”说着便朝徐掌柜三人又施一礼,徐掌柜让他免礼。
这边钱掌柜对徐掌柜和徐夫人道:“徐兄、嫂夫人,那咱们就先回去了,我和打行靠得近,有事可以随时通知我,”然后就和钟三一起出了镇东打行,临别之时,钟三将十三两银子递给钱掌柜,钱掌柜却说:“你最近可能急用银子,等过了这段再说”,钟三听了又给钱掌柜深施一礼,以表谢意,钱掌柜拍了拍钟三的肩头道:“有什么需要大哥做的,直接去找我就是,”钟三再次谢过钱掌柜,二人于是就此分手,钱掌柜回了家,钟三则直奔二哥家而去。
到了二哥家里,钟三简单说了自己已去过县衙,现在在等知县夫人的消息,为了联系方便后面几日可能就住在镇东打行,让他们不要着急,耐心等待自己的消息,二哥老丈王福他们本来十分着急,现在听钟三说已经联系上知县夫人了,才稍稍定心。
王福又说昨日去过他爹娘那里了,告诉他们钟三已回到阳城,这几日就住在他这里,在得知二哥的事情后,他正在想法子解救二哥,钟三问他爹娘有何反应,王福说他们好像不太相信钟三能有办法救他二哥,还是挺着急的,钟三请二哥老丈这几日多和爹娘走动走动,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路子是对的。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钟三就赶到镇东打行等候消息,徐小五先带着钟三去了自己住的屋子,这是一间虽然不大但还算整洁的小屋,原先还住了另一个伙计,徐小五安排他搬到隔壁一间,让钟三与自己住在此屋,钟三谢过了徐小五,徐小五笑着道:“自己兄弟,那么客气干啥?在咱这里住,你就随意点,”钟三点头说好。
当日并未等到消息,到得次日早上,钟三正在屋里焦急等待,徐小五突然跑进屋来告诉他,说是有信来了,钟三忙问信在何处,徐小五说掌柜和夫人接着信正在正堂等候他,钟三便连忙随着徐小五走向正堂。
进得正堂一看,果然徐掌柜和徐夫人已在那里等候,钟三急忙上前施礼,徐掌柜拉起他道:“钟三兄弟,张夫人的信送来了,咱们先看了,你也看看吧,”说罢就要将信递给钟三,这时,徐夫人急忙拦住徐掌柜道:“你看你这个记性,上次省道分手时,钟三兄弟不是说过认不得字嘛!你咋还让人家读信啊?”徐掌柜一听,这才笑着说道:“呵呵,瞧瞧我这个记性,那好吧,我来把信的内容说给你听吧。”
原来,那日徐夫人和钟三走后,张夫人便在想,怎样去打听此事,在她的心中,此次徐夫人他们送货确实是帮了大忙,不然这次的货要是出了事,一是要误了爹爹的寿辰献礼,二是这笔金银也不是小数,她很清楚,在阳城这样的穷县,丈夫能筹到这些,已经是大不容易了,加上徐夫人还是在丈夫被俘未救的情况下,女扮男装给她送的货,就更加难能可贵,那么这次既然是徐夫人开了口,自己当然不能不帮这个忙。
当天晚上,张知县从前院处理完政事回到后院,张夫人便乘机询问了此事,张知县一听,便问夫人怎么会打听这个案子,徐夫人便将此案的人犯是徐夫人好友的兄长、今日徐夫人他们已来过县衙请她帮忙询问的情况都和丈夫说了一遍,张知县听了说道:“此次镇东打行确实也是立了一功,我已按照夫人的要求,给了他们一百两赏银,还亲自撰写了‘信诚、武备’的牌匾,让书吏带人给他们送去,挂在了他们打行的正门上。”
张夫人道:“这本身也是需要做的,此次不靠他们,送爹爹的礼要么丢了,要么晚了,夫君你要知道,那次徐夫人可是女扮男装给咱送的货,确实很不容易,”“嗯,知道,上次夫人的信中已写了,好吧,那我就再帮他们一次吧,”“谢过夫君,”“诶,夫人怎么如此客气,咱们夫妻之间还说什么谢字。”
张知县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个案子是有些蹊跷,千户所那日送来人犯时,是带了文书的,文书里说人犯借着酒疯与千户所的官兵动武,打伤了两个军卒,本来是要军法处置,后因人犯是阳城县民,事情又发生在千户所的军营外,因此便将人犯押解到县衙,要求严肃处置,”“我听徐夫人他们说,这个人犯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醉酒闹事,还居然和官军起冲突呢?”“这就不知道了,这样,明日我带着主簿和典史一起去趟千户所,探一探千户大人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