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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昱从小师从杨老先生,学的都是经史子集、圣人之道,他不仅学到了大量的知识,也深刻领悟了圣人的教诲,是一位如杨老先生一样,德才兼备的大儒。
此次皇甫昱运用算数、商道、人文等各种学识,为钟三指点迷津、破解难题,目的就是让钟三的炭行早日步入正轨,能够为一些乡民提供干活的机会,让他们得以借此谋生,逐步走出贫困的现状,以后炭行做大做强之后,就像上次钟三所说,还能带动整个阳城的发展,从而为更多的阳城百姓造福,甚至为国家社稷造福。
所以他今天倾囊而出地帮助钟三,也语重心长地提醒钟三,就是让他要走正道、扶社稷、救苍生,当然,这些都是他的想法,至于说钟三能否做到这些,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皇甫昱愿意相信钟三能做到,因为他知道,只有通过钟三,自己的大道理想才能付诸于实践,为国家与百姓做贡献,否则光靠自己一介书生,就终将是纸上谈兵、空中楼阁。
对于钟三来说,今天的收获则是巨大的,他不仅得到了一份近乎完美的方案,而且,老师最后给他的五个提醒,也为他后面需要做的事提供了指引,他心中暗暗在想,接下来首先就要去找钱掌柜,先对他说一下今天的这个方案,然后再和他商议怎么建仓库和调整开炭的事,调整开炭就又要涉及招收炭工和购买工具还有六辆拖车的事,这些事又会牵出昨日和钱掌柜说的前期花费。
当然,这些事找到处理办法之前,他估计还得再去一次省城,去把方才老师说的第一件事,也就是和官府将分批送炭的事敲定,不过这又是求人办事,难免还要用银子,但现在这银子又是相当的紧缺,这也是件棘手难办的事,不过,他觉得能够解决送炭的难题,其他一切困难似乎都不在话下了,然后还有件事,老师提醒他要在省城安排一个亲信负责卖炭,这个人选他其实早就想好了,当然就是非石小七莫属了。
想到此,钟三接着老师皇甫昱的话说,自己一定谨记老师圣训,行正道、办好事,争取为国家社稷、天下苍生做出自己的贡献,他请老师放心,皇甫昱听到钟三这么说,也十分高兴,他看看时辰不早,就对钟三说,让他早点回去,接下来要把那五件事做好,确保送炭计划的顺利进行,钟三说今日还未见到师祖,皇甫昱说师祖这几日在外讲学,不回学堂,钟三听了便再次谢过老师,然后告辞出来,离开了那片宅院。
此时,钟三看天色已晚,虽然他的内心既兴奋又焦急,想早点去找钱掌柜,但此时已不合适,于是便决定还是先回黄为村找石小七,和他说一说今天的事,顺便也要对他说让他去省城的事,钟三这样想着,便加速向黄为村走去。
等到了石小七那里,天已黑透,钟三进屋一看,石小七他们正在收拾桌碗,看来是已经吃完了晚饭,石小七娘俩看钟三来了,就又给他准备了几样饭菜,让他坐下先吃,钟三三口并作两口地胡乱吃完,便把石小七拉到了二人的屋里。
石小七看钟三今天回来状态不错,就知道一定是有好消息,于是便问钟三道:“怎么样,三哥,有好事吧?”“是啊,小七,都被你给看出来了,是有好事啊!”钟三便将今天得到的答案给石小七大致说了一遍,石小七毕竟没有读过书,对数字很不敏感,因此并不太能听得懂钟三说的内容,钟三也知道他的问题,便也不再多解释,只是连说,方案有了,而且这个方案很完美,解决了很多问题,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
石小七听了立刻祝贺钟三再过一关,钟三接着便对石小七说了那件之前已经说过的重要事情——让他以后到省城那边负责石炭售卖,钟三说这个岗位非常重要,需要对接送炭队伍和府衙及其下属各衙门,明确时间地点,做好清点交接,更重要的是,每月的清账收银也要由他负责,收银这件事关乎永年炭行的命根子,需要他仔细再仔细,确保收银的安全准确。
石小七听完钟三说的,便急急对钟三说道:“三哥,要说这事,你以前也和我说过几次,我这里没问题,可就是这事情还有许多的细节问题啊,我现在能想到的,比如说,我怎么知道送炭队伍的情况,万一路上有什么情况,我在省城可一概不知啊,再比如说,我在省城每月拿到官府的买炭银子后,该怎么去保管,又怎么把这些银两运送回来,要知道,三千两的银子,放在身边可不安全啊。”
“嗯,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这买卖刚刚开始,我也实在不可能再给你安排其他人手了,更何况,我还要支付你在省城的住宿和吃喝呢,”“嗯,三哥,我也想到这点了,所以我想我要么还是随着车队走吧,这样我可以准确掌握车队的情况,也能把收到的银子及时带回来,而且还可以节约省城住宿吃喝的费用,你看这样行吗?”
钟三听石小七这么说,十分感动,他对石小七道:“小七,你能这么说,三哥我十分欣慰,你要知道,你如果跟着车队,是非常辛苦的,每天都要来回奔波,从每年七月下旬开始,一直到腊月十五之前,基本都没有歇息的时候,我怎么能让你这么辛苦呢?”
“没事,三哥,咱们从小都在地里干农活,身上有的是力气,这点辛苦算什么,三哥你直接安排就行了,”“不可,小七,你这么主动我十分感动,但是今天老师还提醒我,路上辛劳,要让赶车人分批送炭,甚至骡马都要轮换,我怎么还能让你一直来回跑呢,这样不行,更何况,车队到了省城也是要吃住一晚的,”“那三哥你说怎么办?”
钟三想了想,然后说道:“小七,要么这样,咱们暂时先以百里驿站为界,把这二百里省道分为前后两段,我最信任你,你还是负责后半段,也就是说,你在百里驿站等候车队,接上后你跟着车队到省城,然后办理交接,并安排赶车人和你自己的食宿,到次日一早,你们便返回,你自己就到百里驿站,不必再前行,让他们赶着空车队回阳城就行,当晚你住在驿站,再等次日早上的车队,这样的话,你的信息可以提早知道,也可以相对有个休息,而且前半段路本身相对也比较安全,另外还有个好处就是前半段路你不在,也就不用面对钱掌柜了,你看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