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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操刀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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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通道的深处,左侑与妹妹藏身的地方,到处都能发现腐朽与死亡的痕迹。

    左侑回到洞穴,站在墙角,看着妹妹从储物箱里拿出胡子医生给的器具后,剪开了陌生男人的衣服。

    她要给他治疗。

    这个男人很危险,出于某种直觉。把一个危险的人从妹妹的身边带走,左侑认为自己应该这样做,所以他把这个男人从下水道口挪到了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位置,但妹妹却主动将他带了回来。

    ……他必须盯着这个男人,以防他伤害妹妹。

    “哥哥,帮忙。”女孩打断了左侑的胡思乱想,指着这个陌生男人说道:“他的伤口太深了,我看不出来有没有伤到内脏,你帮我把他弄醒。”

    左侑摆着一张戒备的脸走到男人的身侧,弄醒,怎么弄?

    经过思考,最终,左侑给了他一巴掌,犹如胖女人打山羊胡那样。

    这一巴掌的声音响亮,他没有扇醒这个陌生男人,但把小女孩给扇懵了。

    她坐在地上,短暂的错愕过后爆发出夸张的笑声。在诊所时,她就从山羊胡脸上的巴掌印看出了端倪,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一幕会给左侑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让他作出这样的事来。踹他一脚,才符合哥哥的作风。

    “你们好。”男人说。

    本以为还在昏迷中的男人,突然出了声。

    小女孩心里猛的一跳。在灯光精灵的光照下,男人说话的表情甚为诡异。他仍旧闭着双眼,但确实是说话了,说话时脸上肌肉的拉扯十分僵硬。

    小女孩突然有些后悔把这个男人拖了回来,他是人吗?

    “我是落落,是这个男人帕布的sky。他的意识此刻正陷入深度昏迷,即使这位少年再抽上好几巴掌,恐怕他也醒不过来哦。”

    男人的声音,女人的腔调。

    左侑对落落的话没什么反应,但女孩却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惊,“你是sky?”

    “是的。”

    “可是为什么?”女孩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点距离。

    “嗯?嗯……为什么我可以说话?为什么我可以用帕布的身体说话?为什么我现在才说话?还是为什么我能知道刚才扇巴掌的人是个男孩子?”

    女孩的嘴微张,这个动作固定了一会。左侑跨过男人的身体,抬手合上她的嘴巴。

    “……不,我原以为,以为sky就是……脑子里的,多出来的一些提示……你……还有你说话的方式,哥哥,你的sky可以说话吗?”女孩无语伦次的,手舞足蹈的说出她的疑问,最后她转过头看着左侑,好似想确认这个事情的真实性,毕竟,她赖以生存的常识正在受到攻击。

    左侑摇头,他的sky不会说话,只会弹出对话框。

    “嗯,你说的也没错,当年我还是level1的时候,也是那个样子。”帕布的嘴一张一合,活像一句尸体在和别人聊天。“这个事情暂且放后,小哥的一巴掌把我唤醒,我想也许你们需要我的帮助。”

    女孩缓过神,“啊,是的。我看他穿得不像普通人,就想着他应该植入了sky,sky的自我判断能帮助我更准确的了解他现在的身体情况。”

    “哦~你比他以为的更加优秀呢。”女孩从这一声“哦~”里似乎看见了一个红唇的长发女人,穿着成熟而漂亮的衣服,坐在多彩的灯光下朝她眨眼。

    sky只是芯片而已啊!它是怎么让这区区一个“哦”字如此动人的?这不比人类还要厉害了吗?小女孩压下心中的混乱,重新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咽下嗓子眼的口水说道:“他的内脏受伤了吗?”

    “没有哦,但是他失血过多,而且有的细胞已经坏死,我建议你们把那些肉都割掉。”落落的语气似乎有些兴奋,这让本就混乱的小女孩更加凌乱了。

    “你能告诉我应该切哪吗?”小女孩深呼吸一口气。先治疗,再提问,她对自己说。

    一阵奇怪的沉默。

    “怎么了?”女孩问。

    “这位小哥,我也想问你怎么了?”落落发出和女孩一样的疑问,但疑问的对象却不一样。

    女孩看向左侑,她不明白,哥哥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在旁边发呆,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为什么落落要这样问他?

    “诶!小哥?”落落又喊。

    “到底怎么了?”女孩也问。

    落落说:“我连接了他的sky,把帕布的情况传输到了他的sky上,他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女孩:“……”她叹了口气,“哥哥?”

    左侑嗯了一声,“我看到了。”

    落落:“?”这个男孩有什么毛病?

    女孩把手上的器具交给左侑,先对落落说,“麻烦你将需要切割的部分,包括下刀的位置都用醒目的方式在我哥哥的脑子里标注出来,并且实时解说给我听。”

    “为什么?”落落不解。

    “总之先听我的吧。”小女孩转过头,拉着左侑的手,缓慢的说:“哥哥,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我们要去安全的地方,这件事需要他的帮忙,所以你跟着落落的提示,你眼睛里看到的那些画面,那些字去做,好吗?”

    “……好。”大不了趁他病,要他命。

    落落:“……”噢,帕布一定会对这个小子非常感兴趣的。“可以开始了吗?”

    小女孩挺直背,她把灯光精灵塞进玻璃球里,拿着玻璃球跪坐在左侑的身侧。“开始吧。”

    左侑的视角里有一处被淡蓝色涂满的区域,这块区域的边界以刺眼的蓝色光线做了描边。轮廓上有一个特意注明的圆点从这儿下刀。

    ”伤口清理……好的,下刀位置正确,开始切割,小心这里,与动脉很接近……没问题,与我标注出的部分完美重合……下一处……再下一处……你难道是个医生?”随着帕布手术的进行,落落按照小女孩的要求,非常细致的将这一过程汇报出来。

    整个过程中,左侑的手很稳,眼神也很平静,下刀果决,没有任何犹豫,且手法漂亮至极。

    小女孩骄傲的看着他,她闪亮亮的眼神好像在说看,这就是我的哥哥。

    为伤口缝合的事,在小女孩说了一遍后,左侑干脆的动了手。

    ……

    “谢谢你们了,我估计一个小时后他能恢复意识。”落落向两人道谢,“我会监测他的伤口恢复情况,你们也去休息一会吧。”

    女孩张了张嘴,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它,但……“好的,那一个小时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