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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变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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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依看了几次,见每次大黄都在门外,就没总去看了。

    当容依再次回头去看,大黄却不见了。

    可能是觉得太闷出去溜达了吧。

    这时,长腿女修却被叫了出去。

    “紫风,你娘来了,喊你出去一趟。”

    一位女师傅来通知她。

    等她再回来,已是一瘸一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方才的那个女师傅还有一个男师傅给护着搀了回来。

    师傅们一解释,众人才知,原来打紫风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娘。

    紫风偷了她娘十两银子,被她娘发现了追到书院来,在师傅们面前大闹了一场,扬言要打死她。

    幸好被几个魁梧的师傅们给拦住了,其余师傅们也跟着一起劝。

    没办法,本来这种事师傅们是要批评紫风的,但紫风她娘实在是太狠了。

    不管是打还是骂,都特别狠,特别实在,所以师傅们也实在是没有教育紫风的余地了。

    再不拦着,把孩子打残,打死了怎么办?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场面确实太惨了。

    师傅们在课上一个劲地安慰,“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紫风浑身发抖,还在一抽一抽地哭。

    同修们也看不下去了,一群没她高的人,安慰着天字班最高的修士,“没事,师傅们不也说了吗?只要你改,我们还跟你玩。”

    容依觉得,上次偷她钱的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但既然她阿娘让她付出了代价,这事就此两清,只要她不继续这样,我们还是好同修。

    等紫风情绪稳定,师傅们才开始教育她,虽然这次话很轻,但这种事总归要警戒两句,否则于心不安。

    等容依再次往门外看去,早已没了大黄的踪影。

    再次听到大黄的消息大黄早就失踪了。

    沿路去找也没找到,有人说看见在某个地方,去到那儿时都说没看见。

    又过了几天,大黄依然没回家,也没来书院。

    至此,大家都以为大黄很可能是被谁给宰了吃了。

    从这以后,容依再不准家里的狗跟她出远门,除非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意外。

    等再次回家,听到的是老阿婆病重的消息。

    说是病重,其实是人老了,到时候了,很多病症都一起出现。

    要真的解决是不可能的,是真正的无药可医。

    凤鸣这边有老人家的地方习惯备棺材,容依从小见棺材也见怪不怪了。

    可如今真面临这种情况,容依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在风和日丽时,容依也会推着老阿婆出去走走。

    在大樟树下看看晚霞。

    为了缓解气氛,还会故意有说有笑,把木轮车往左退一下,往右推一下。

    这大概是容依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就是强颜欢笑。

    一个人真要想强颜欢笑,是可以不留痕迹的。

    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

    容依至此话开始变少,出去玩的也少了。

    她开始看医书。

    起初目的只有一个,要身边的人健健康康的。

    如果不幸生病了,她能把他们治好。

    可容依也知道,自己学的太晚,自己还太小,来不及了。

    于是她学习的更加卖力,在神机早早就把书上的内容自学完了。

    有多余的时间就用来看医书,同时,她把那些所需的古法能学的都学了。

    她生来比别人多一份灵力。

    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这份灵力有些奇怪,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这是伴她而生的。

    等真的来不及时,她就动用这灵力,用了部分自己的寿命去换。

    每当老阿婆病情恶化,她就偷偷散一次灵力。

    为保绝对安全,她还依据亲属远近,散了部分去保护她认识的人。

    可过了一年左右,一个夏天的傍晚,老阿婆还是去了。

    当时容依才十岁。

    容依有些懵,不知道怎么反应。

    说走就走了,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那天上午,她还埋了一个小盒子在大樟树下,盒子里有张小纸条,许的是希望老阿婆平安,家人健康的愿。

    可傍晚人就走了?

    容依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棺材钉上钉子,直到棺材被抬上山,埋进土里。

    容依脑子也是懵的。

    但她的反应是正常的,该哭时,被哭丧的唱的她也哭了。

    可她觉得什么东西空空的,是她的脑子吗?

    过了不知多少天,容依反应过来了,于是躲在被窝里无声地哭。

    她不敢哭出声怕家里人担心。

    后来发现,这样哭更难受。

    喉咙疼,心脏哭的很疼,带动着其余的脏腑都疼。

    脑瓜子也疼。

    然后几年经常失眠,在夜里哭。

    夜里哭的次数多了,白天就没什么眼泪,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哭的了。

    她渐渐摆脱了爱哭鬼的称号。

    以前她是很想摆脱的,可这眼泪她不听使唤,现在都哭得快没了。

    倒也还不错。

    容依还是在学医书,只不过没那么急了。

    这次她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学,如果可以,她也有余力考虑要不要帮助别的人。

    但是当医者她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她清楚自己的短板,要是有重症的人来不及治疗死在她手里,她可能一辈子走不出来。

    这对她不好,所以她选择放弃。

    可以说这是一种自私,但个人的选择也并没有没什么错。

    但这种人并不适宜成为医者。

    容依心事郁结,又不想说出来让别人心情不好,何况别人也根本不能解决,于是话也越来越少,后来在神机山几乎都不怎么说话了。

    倒没人说她爱哭了,同修们说她经常板着个脸,不苟言笑。

    与她开玩笑也不见个反应。

    师傅们本来是说她听话,乖,后来说她安静,再后来说她太内向了,再后来就说成大事的人和一般的人不一样,都会有点小癖好。

    家里人也觉得她越来越孤僻,容依只说她课业多,学的多。

    这也的确是原因之一,只是省了一部分而已。

    容依一旦发现自己情绪不对,接近她的人很可能被她伤害到,就越是拒绝他人靠近。

    以至于到后来,不管男女老少都不好怎么与她接触。

    虽然她经常形单影只,但是她始终不是一个人。

    众人虽然被拒绝,但时不时就会试探着接近,她都知道,于是越来越努力走出来。

    因此,在某一天,她终于开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