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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骨碌碌压过官道,碾过一地红色的枫叶,发出一阵儿‘咔擦’地细碎响声,无声和兰因一人一边策马在马车两边,前面以絮月、曜日和弄影三人开路,马车后面以花落、胤寰和落泉三人压道,车内凤九歌躺在雪山白狐皮毡上,手里早早的抱了一个紫金四角缕空暖炉,车外清雪和清灵两个小丫头也不嫌累的赶着马车,时不时的对车内凤九歌说上几句。这幅模样,不知情者还会以前是哪个大家公子出门游玩。
“少主,这还没到极东草原呢,你就怕冷抱着暖炉了,这要到了草原之后,你可怎么办啊?”清雪回头看着车内趴着的凤九歌抱怨道。
少主历来身子畏寒,无忧公子几次三番的叮嘱不能让少主去寒冷之地,这若是去趟草原把身子跟折腾坏了可怎么办。
“是呀,少主,要不清灵今儿晚上把公子上次送来的火参给少主服用了吧?”清灵点头附和问道。那百年火参可是好东西,公子知晓少主身子畏寒,一到冬天全身冷的跟冰渣子似的,早早的就在西域天雪山给少主寻来了火参补身子。
凤九歌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扫了外面两个小丫头一眼,淡淡道:“你们俩要是再这么多话,就直接回帝京去。”
清灵和清雪闻言脖子一缩,老老实实噤声了。
少主最讨厌了,明明咱们是关心她,她还威胁我们,下次一定去公子面前告状。
凤九歌见外面两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终于闭嘴了,唇角微微勾起,把怀里的暖炉紧了紧,随即蹙眉扫了一眼自己身上搭着披风,嫌弃的看了一眼,这冷天的确是讨厌,就算是用内力御寒都不行,自己这身子怎么就这么畏寒呢?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凤九歌甩甩头,反正师兄说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先天不足,早产儿一个,算了,既然师兄都说没多大关系,就这么着吧。
“兰因,我们到哪了?”凤九歌把身上的披风往上提了提,挑开车窗上的帘子朝外面问道。
兰因策马向前一步,身子微微俯下,瞧得车内凤九歌的模样,噗呲一乐,然后在凤九歌阴测测的眼神下,正色道:“回少主,咱们现在已经快到沙河关了。”
沙河关——璃渊跟极东草原的分界线,也是第一道天险地。
出了沙河关,穿过一道黄沙屏障就是极东草原。
“原来快到沙河关了,我说怎么空气里都是一股黄沙味呢。”凤九歌一笑,“咱们离开帝京也快半个月了吧?”
“是已有半月了。”兰因点头。
“无声,帝京里可有消息传来?”凤九歌话音一转,挑开另一边的帘子,无声一直掌管无双楼的情报,想要知道天下事儿,所以还得询问无声。
无声自然知道凤九歌想问的是什么,策马向前一步,道:“各地藩王已经进京,在藩王进京的同日,平越王世子萧远之跟几个世家公子在城内纵马,差点撞上出府游玩的摄政王马车,导致‘王妃’受惊旧病复发。”
凤九歌嘴角一抽,她这次出行草原,自然在帝京要找个不出来见人的名头,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病,但是……这次却让萧远之给带了过,或者说是那个狐狸般的男人早就想好要收拾萧远之,不然怎么就这么好巧不巧的在萧远之刚到帝京后就会跟一群纨绔子弟纵马帝京内,好巧不巧的摄政王府的座驾就从那里经过,还给撞上了……
这倒霉的家伙刚到帝京就被弄了一身骚,君揽月借机要收拾他给平越王和各地藩王还有使节演一出‘敲山震虎’,还要准备等着哥哥的一顿暴打,凤九歌在心里为他默了默。
“还有呢?”凤九歌挑眉。
“还有就是三日后是新帝的登基大典。”无声道。
凤九歌点点头,放下手中帘子,重新窝回毡子里,心里想着三日后,他们也进入草原地界了,江陵王忙着在帝京找空子,暂时完全顾忌不到草原,但也不能太掉以轻心,就怕那老东西还有什么后招。
……
沙河关石城常年都是黄土沙尘,整个关内除了祖祖代代在这里扎根的本地百姓,就是驻守在这里边防军和来自黄沙城跟草原的商人。
如往常一样,守城门的士兵蹲坐在城墙脚下三五成堆的喝点小酒吃碟花生,还不忘招呼着一旁摆摊的商人切几斤牛肉下酒。
马蹄声从黄石砖路的尽头传来,今日守城的士兵们都诧异的看了过去,这个时候还有人来?
只见尽头出,三个俊朗的男子打头策马而来,身后跟着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马车上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外驾车。
城墙脚下扎堆的士兵们立刻起身站到了自己的该站的位置上,虽然常年驻守边关,但是他们还是有眼力见的,那辆马车的奢华程度和策马跟随的八个男子周身的气度,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停!”
“各位是要出关?可有通行文书?”守城队长小跑近马车身前,若是平时,这队长可没有这么好的语气,不过这人也不是傻子,知道在什么人面前可以得瑟,在什么人面前就得装孙子。在这行人面前,明显得装孙子。
兰因从怀里摸出一块血玉打造的令牌丢给队长,淡淡道:“开城门。”
那队长看了手里的令牌一眼,身子一哆嗦,神情更是恭敬了几分,点头哈腰道:“是,是,小的立刻开城门。”说完把令牌双手递还给兰因,小跑了回去,大声道:“开城门。”
等一行人彻底走远,队长才恭恭敬敬的起身,然后下令关了城门。
此时跟队长关系不错的士兵好奇问道:“队长,他们是什么人啊?跟大爷似的,弄得兄弟几个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那队长一巴掌拍开那士兵,骂道:“滚回去站好,这种大人物岂是咱们能打听的。”
那士兵被队长一骂,立刻也老老实实的缩了回去。
只有那队长站在原地小声嘀咕:“娘的,老子就说是个大人物还真没说错。”想到刚刚拿在手里的那块极品的血玉令牌,双手抖了抖,“沧澜山的通行令牌啊……”
帝京摄政王府内。
君揽月坐在在书桌前看着暗卫传来的消息,嘴角微勾,看来阿九已经快到草原了。
收好手里的密函,淡淡扫了一眼站在那里半天的墨轻,道:“你刚刚想要说什么的?说吧。”
墨轻嘴角抽了抽,现在说会不会晚了点?主子一有王妃的消息就什么都不理了,抬头看了君揽月一眼,只见自家主子清清淡淡的坐在那里,正在等自己回话,低下头再次重复道:“平越王来了,此时还在前院花厅候着。”
“哦,去回了平越王,就说本王在陪王妃休息,王妃受了惊吓后,身子越发弱了,一点小声音就会害怕找本王,所以本王怕是没法见他了。”君揽月淡淡道。
墨轻一脸黑线。主子,您是在玩平越王呢还是在玩属下呢?您一早就让我打发了他去就好了嘛,非要让人家在花厅等了一会儿了,再让属下去打发,您是嫌属下的仇恨值不高是吧?
“怎么了?还有事?”君揽月拿过桌上的另一本加封密函轻轻翻开,见墨轻还站在原地没动,挑眉问道。
“没有,属下马上就走。”墨轻苦着一张脸,退了下去,心里无比想念王妃在府里的日子,王妃……你赶紧回来吧。
待墨轻走后,书房内又恢复了安静,君揽月快速扫过手里的密函,薄唇勾出一抹冷笑,看来有些人还是不死心啊。
放下密函,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推开浣纱格子窗,外面的阳光立刻倾洒了进来,照射在君揽月长身玉立的身上,闻着窗外的花香,君揽月眯眼看向天际,又似透过天际看向远方,凤眸里一片深沉之色。
阿九,起风了,愿你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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