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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阔的大草原上一片皑皑之色。
北邙山脚下的豫北边境上,两军人马隔沟对持,这样的局面已经僵持了五日。
北戎军营中的主帅帐内,北戎骠骑大将军昨日从收到北戎王的诏令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他怎么也没想到璃渊竟然派了五十万大军压境,此时正虎视眈眈的跟王军对持。
昨日北戎王连夜发出诏令,令他带着自己手里的二十万兵马赶去璃渊和北戎的边境,本来他可以说走就走的,就因为前几日,一时想打压草原的气势,收留了秃鹰和金狼二部的残兵,结果弄得现在跟草原人隔沟对持,造成了停也不是,走也不是的局面。
骠骑大将军都尉迟一脸阴沉的坐在大帐内,帐中其他的人也是一副凝重神色,唯独两个坐在角落的人,一脸仓皇之色,赫然是金狼和秃鹰二部的族长,此时的二人,早已没有了当日在百战坪时的得意和不可一世。
“报!”
帐外传来一士兵声。
都尉迟神色收了收,沉声道:“进来。”
“启禀将军,对面派人来说,草原大王要见将军。”来人单膝跪地道。
听得是草原王要见自己,都尉迟的脸色又是一沉,半响后,站起身来,沉声道:“知道了,本将军现在就过去。”话音顿了顿,看向帐中的将士,“你们也跟本将军一起吧,二位族长先回帐中休息。”
见北戎人一走,金狼和秃鹰二部族长立刻脸色惨白,他们都知道,若是万俟宸跟都尉迟谈好了条件,只怕就是把自己二人交出去的时候了。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叛逆,说不定还好好当着一族之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丧家之犬,当初,当初…真是悔不当初啊。
两军对阵前,都尉迟一眼就瞧见了高坐在马背之上的万俟宸,而此时万俟宸脸上的神色却跟自己是鲜明对比。
“大将军几日不见可还安好?”万俟宸俊朗的脸色带着一抹浅笑,看着策马而来的壮硕男子,当先打招呼。都尉迟一张黝黑的脸上,嘴角扯了扯,心里却在骂,好个得瑟的小儿。
没得到回答,万俟宸也不生气,依旧笑得春风得意地看着都尉迟,慢悠悠地开口,“大将军可是想好了?本王还等着绑了那两个草原叛徒回王庭祭旗呢。”
“万俟大王跟璃渊摄政王好算计。”都尉迟冷哼一声,却也不得不服软,王令昨日就发来了,若是他再不拔营赶回,只怕王上怪罪下来,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万俟宸丝毫不在意他这种口头上占便宜,马鞭一收,淡淡道:“成王败寇而已,本王处理草原上的叛徒,大将军非要来硬插一脚,今日得了这么个局面,能怪谁?”
都尉迟一噎,虽然脸上神色黒沉,但是也知道万俟宸说得是实话,跟他在这里对持五日,还是被迫放人,虽然自己能顺利撤走大军,但对于士兵的士气总是有所损害的。
面部表情地看了万俟宸一眼,都尉迟冷冷哼道:“来人,去请二位族长过来。”
“还有那些残余将士,也请大将军命人一起送来吧。”万俟宸微笑提醒。都尉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答,但是领命的士兵却是极有眼色的挑了人,去通知金狼和秃鹰二部残余将士去了。
不过片刻,两位族长和一些残兵被北戎士兵送了过来,说是送,其实也就是押解过来而已。万俟宸眯了眯湛蓝的眸子,嘴角勾出一抹极冷的笑意,连都尉迟都心惊地察觉到那抹笑意里的杀气。
看着面色灰败的两个族长,万俟宸心里轻轻念道:父王,儿子很快会把害您的人,给您送下去的。
“来人,把这两个叛徒给本王绑了,其余人等一并拖走,回王庭之后,再等候处置。”万俟宸一扬马鞭,连招呼都不屑跟都尉迟应付一下,就当先打马离开了。
看着黑压压的军队快速离开豫北边境,都尉迟狠狠呸了一口,脸色阴沉地回营,“通知下去,半个时辰,全军拔营。”
“是,大将军。”
而另一边,在遥远的东海之上,原本宁静的大海正被鲜血染红。
深蓝的大海上,一片艳红的火光和浓浓的黑烟,海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连带着那一片海域都被染成了刺目的血红色。
沧澜山天穹崖顶,几道白色身影迎风而立,淡淡地看着不远处的大海上成为一片炼狱。
“经此一役,恐怕沧澜山在天下所有人的心里,都笼上了一片阴影。”
“这不正好,免得以后再有不开眼的人来招惹我们。”
“少主训练的那批小子可真是狠啊…”
“呵…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啧啧啧…”
璃渊纪年,景瑞一年一月。
东海之上传来消息,一支人数为二十万的海盗团,因试图攻打沧澜山,在东海海域被彻底灭杀。
经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天下人再次认清了沧澜山的实力,同时对沧澜山的敬畏心理,变成了惧怕之色。而整个天下百姓都在讨论东海上的灭匪事件时,也有不少心思细腻的人察觉出这件事儿里的怪异之处,一个海盗团,再强大能强大到有二十万人吗?只怕明里说是海盗团,暗里却是某些当权者手中的军队吧……
这几日璃渊朝堂上也纷纷在讨论东海上的那件海盗事件,整个承乾殿内,几乎所有大臣都面色红润,就连这几日走路,都是带着风声的。
承乾殿上,君揽月静静地坐在摄政王专座上,对于殿下讨论的事情,一概不发表任何评论,在听见‘退朝’二字后,摄政王殿下立刻起身进了承乾殿后面的暖阁中。
一些大臣正在疑惑,怎么这几日王爷不急着回府了?
“嘘,别看了,王妃在里面睡觉呢。”
那些疑惑的大臣齐齐‘哦’了一声,然后心照不宣地离开了。
暖阁中,凤九歌抱着暖炉坐在书桌边细细看着无声传来的信件,突然一股幽兰气息传来,接着整个人一晃,被人拦腰抱起,又稳稳地被圈在了来人怀中。
君揽月抱着凤九歌一起坐在椅子里,心情愉悦地把头埋在凤九歌的颈脖处,用力地嗅了嗅,“阿九在看什么?怎么不继续睡了?”
凤九歌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对于君揽月这种明目张胆吃自己的豆腐的行为表示了下鄙视后,淡淡道:“都尉迟把秃鹰和金狼的人交还给了万俟宸,现在已经拔营朝璃渊和北戎的边境而去了。”
君揽月依旧把脑袋埋着凤九歌的脖颈处,‘唔’了一声,道:“草原统一了,你沧澜山的事情也解决了,总算可以安心过个好年了。”凤九歌脑袋微微偏了偏,没好气地道:“你脑子就想到的是过年?”
“嗯,跟阿九过的第一个年呢,今年有阿九陪我守岁,府里总算不会冷清了。”君揽月轻声道,凤九歌一愣,随后心里泛出淡淡的心疼,这个男人从先帝死后,只怕再也没有跟家人过过年了吧,虽然那时君漠北还在,可也不能算是亲人了,阿离年纪又还小,一想到往年他一个人在王府里守岁,凤九歌脸上神色一软,“你想怎么过?”
“过年时,整个帝京城里有灯会,我陪阿九去逛灯会可好?还有祁天台有焰火看。”君揽月软声道,凤九歌勾唇一笑,“好,那我们就去逛灯会看焰火。”
“阿九会给我准备新年礼物么?”君揽月笑了笑,抱着凤九歌的手又紧了紧,凤九歌偏头想了下,问:“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阿九亲手绣的香囊。”君揽月道。
“香囊?”凤九歌微微一怔,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肯定,点点头,“好,我给你绣个香囊。”随即在心里算了算,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绣一个香囊出来应该没问题。君揽月狭长的眸子亮如星辰,薄唇微微一勾,唇角处凝出一抹笑意,欺霜赛雪般的容颜上,全是满足和愉悦。
那笑容太绚丽,太晃眼,即使是凤九歌都看得一痴。
难得看到凤九歌这幅模样,君揽月低笑出声,随即在凤九歌的红唇上亲了亲,道:“好了,咱们回府了。”说罢,起身抱起凤九歌就朝外面走去。
凤九歌一惊,“我自己走。”
君揽月脚步不停,把凤九歌又往怀里紧了紧,柔声道:“外面冷,我抱你走。”凤九歌小脸微微一红,挣扎道:“外面还有人呢,快放我下来。”
“阿九别动就好了,别人只会认为你睡着了。”君揽月笑道,凤九歌嘴角抽了抽,见君揽月已经抱着自己出了暖阁,而承乾殿里还有候在那的太监和宫女,她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看着怀里装睡的人,君揽月轻笑了一声,凤九歌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微微震颤,悄悄瞪了他一眼,然后张嘴咬住他的衣襟慢慢磨着。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磨牙的习惯?”君揽月脚步不停,转出承乾殿,撇了一眼在自己衣襟上磨牙的某人,笑问,凤九歌含着衣襟,含糊道:“刚刚…”君揽月挑挑眉,继续一脸笑意地朝宫外走去。
今日皇宫中执勤的众人,都有幸目睹了这一幕,然后关于‘摄政王宠妻无度’的传言又在帝京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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