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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叔千万别这么说啊,你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世交,小子自然算你半个徒弟,要四舍五入的话小子记你门下当门徒也未尝不可啊!”
江风云见不了柳来观黯然失神的模样,尤其是听了柳来观说他无妻无子,活了大半辈子都无一个门徒,这让江风云不禁想到林哥莫姐,两人在失去他们儿子大头的时候,是如何沉浸在一段漫长的悲痛中,又是如何走出来那黑暗阴霾?
“哎,终究不是自己徒弟,没人继承衣钵,老了也没人送终,要当初随便在那些女人身上留一个种也好啊,至少也不会像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
柳来观摇摇头,闷了一口酒,随后什么话也不说了,转身就朝院子慢慢走去。在那本在矮小佝偻的身影上,此刻更显老态龙钟,每一步走的十分落寞,让人情不自禁感伤,于心不忍!
江风云不知道柳来观葫芦里是在卖什么药,他只知道他老头子精得很,说这一番话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指不定是在给他下什么套。只不过吧,这一个人眼里透露出来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所以江风云虽然不明白老头子在打什么主意,但他的悲伤和落寞绝对也是真的。
见柳来观走到门口的,江风云心里也是“哎”的一声,随即跪在地上,说道!
“柳叔啊,小子已经拜了酒仙为师,按理说不得再拜入他人门下,只是听了柳叔一番肺腑之言,小子实在不忍柳叔晚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所以小子今日拜你为师,这样柳叔你就算有传人了!”
柳来观怔住了,目光里好似闪烁着泪花,他双手颤抖的塔在江风云的肩膀上,压制着内心的激动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拜我为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柳来观的徒弟,你可想清楚了?
“小子想得清楚,只是小子也是酒仙的徒弟,这么做难免有点背叛师门的感觉,只希望他日见到师父他老人家时,柳叔能替小子说清楚这事情…”
“好好好!”
柳来观激动的拍了拍江风云的肩膀,喜上眉梢,连说无碍无碍,这不算背叛师门,以我和那老头子的交情,我收他徒弟为自己徒弟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责怪你?你且放心,他日为师见到那老头子,自然会与他说清楚这事情,绝不会让你小子为难!
江风云闻言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些诧异老头子这会怎么变脸变的如此快?
因为这老头子上一秒还沉浸在悲伤里,不曾想下一秒就开怀大笑起来了。难道真的像老来得子的喜悦吗,这当真是个性情古怪的老顽童啊!
总之见到柳来观高兴了,江风云也无所谓了,不过考虑到自己实在不想学柳来观那《十二式》,当下江风云也是事先跟老头子说明,要不然他就不拜老头子为师。
柳来观这会高兴着呢,听江风云这么一说,他也不生气,说不学不学,你不喜欢就不学,为师又不是死心眼的人,再者为师会的功法又不止这些,今后只要你愿意,为师在教授于你便是!
“当真?”
柳来观今夜出奇的好说话,许是门下有徒了,一张老脸始终笑颜如花,高兴的合不拢嘴。起初江风云一直觉得不对劲,但他实在没看出什么门道,而且他话又说出了口,再收回来无疑是寒了柳来观的心,不得已,江风云还是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双手举过头顶道!
“师父在上,请受小子江风云一拜!”
“哈哈,好好好,我柳来观终于有门徒啦!”
柳来观笑声响彻天际!
在江风云送走了柳来观前,想到老头子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岛上,吃不饱穿不暖的,这其实是一句废话,因为柳来观这一年过的可潇洒啦。所以江风云犹豫再三,问老头子要不要搬过来龙阳城跟他们一起住,这样彼此也有个关照了。而且现在“江南小筑”成立了,老头子想吃啥随时可以吩咐厨子,这样就不用缩在小树屋里钓着黄沙河里的鱼填饱肚子啦!
“可有酒喝?”柳来观只有一个问题。
“自然是有,应有尽有!”
柳来观更高兴了,不过想到小小的院子不大,就两间厢房,其中还住着佟淑香母子,哪有自己的容身之处?而且柳来观一看江风云就是个年轻力胜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想来床笫之事少不了,柳来观可不想每夜听着年轻人的奏乐度过一晚啊!
柳来观最后的话没有说,接着说道自己虽然住在岛上,但也不会住太久,在他没有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前,暂时是不会离开这里了。
江风云诧异的问他有什么要完成的事情?
柳来观神秘一笑,说道后面你会知道的。如此的,江风云便不再追问,说道自己这两日会在龙阳城找个安身立足的地方,怎么说现在身份不同了,大宅大院肯定是少不了的!除了安顿好佟淑香和小团子,也是给自己找个练功的地方。
至于说现在住的地方,江风云则打算往后用来当仓库用!
柳来观点点头,赞同江风云的做法,说道!
“也好,反正也不是一时半刻的离开这里,为师便听你小子安排吧。”
送走了柳来观,江风云也就回到了里屋。
这会佟淑香还在挑灯清点这今日营业的账单,不过因为小团子睡着了,所以佟淑香没敢用算盘子,怕吵醒了他,便用毛笔在账簿上写写记记。但从她睡眼朦胧,不断揉着眼睛来看,应该也是累到一个点了。
江风云轻手轻脚的进了母子的房间,见佟淑香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着了,笔还紧紧握在手中。想到这女人累了一天还要等着自己,甚至因为承诺让他大开杀戒的事情,江风云不免失笑一声,自顾自的摇头。
当即就见江风云抱起佟淑香,随后轻轻的平放在了榻上,熄了灯让母子俩安心睡眠!
江风云回到自己厢房,那里有佟淑香备好不久的热水给自己洗浴,故而江风云梳洗完后便坐在榻上打坐运功,只是这一夜,江风云心里一直惦记着项空的事情,怎么的就是无法全神入定!
“不行,明日还是得去找老项一趟,不管老项是不是真的生气,至少事情得说清楚,大不了让老项打两拳出出气便是。”
只是这个想法刚起,江风云便一阵摇头晃脑!他现在连项空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要去哪里找他呢?
“不会是在龙头帮吧?”
江风云想道,当即又想到了那夜与熊大强等人说的计划。按理说如果许文当真返回来谋杀熊大强,那应该是在清晨他和项空离开后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说现在过去了一日,龙头帮的事情怎么样了,许文是否真的暴露了自己?
想着想着,江风云也无心打坐了,干脆直接一倒头的睡了起来!
翌日
江风云难得的睡到了大中午,看来这人要是抛开世俗念头,不勤于练功打坐,也就跟普通人无二了。这让江风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一下就回到了原单位,那个成日为了收取保护费,闲来无事便与哥俩儿喝酒三更半夜,再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的混混生活。
当江风云起身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江风云估计佟淑香是在“江南小筑”忙活了,随即简单的梳洗一番,人跟着走出了屋子!
小团子正在院子里练他那棍法,这是因为这几日里江风云都会在院子里练剑法,小团子见了觉得很厉害,便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对此,有一天江风云还问过小团子干嘛要学大人武刀武枪?小团子说这样他就可以保护娘亲,爹爹就不会打娘亲了。
起初江风云听了也是鼻子一酸,为小团子的懂事感到心疼。
你还别说,虽然小团子表达能力不全,但心里都懂。甚至说在他娘亲怀里吃奶时,眼里是他亲爹打他娘亲的画面,估计也是给小团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画面!
江风云有点心疼的掐掐小团子的脸蛋,说道你想学武,那好,今后江叔叔教你便是。小团子听了也很开心,手舞足蹈,说道,那怪蜀黍能不能先教小团子如何让娘亲夜里叫呀?
江风云眼睛一瞪,气道:“滚你小子,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小团子要揍你!”
...
今日“江南小筑”的生意一如昨日般火热朝天,很快的,江风云就来到了店里,不过今日的他没有如昨日一样亲自招揽顾客了,而是优哉游哉的在店里逛了逛,随后与佟淑香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江南小筑”!
江风云心里惦记着项空和龙头帮的事情,他打算这会去龙头帮先看看。
在此之前,江风云顺路来到了城墙楼见了余震天。江风云先是与余震天聊了今日“江南小筑”的状况,并希望余震天帮他招兵买马加大人马,再得到余震天的同意后。随即江风云又问起了杨啸天,说道杨啸天不会就此逃之夭夭,将这烂摊子扔给他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