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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歌!”
醒来之后,尧泽在盛歌的身上看到很多伤,尤其是手臂上那块掉了一大块皮的地方,他看在眼里,感觉脑子里全是嗡嗡嗡的声音。
叶星辞将盛歌这几日的经历告诉了他,当听到盛歌为了救自己独闯狱谷的那一刻,尧泽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即便没了心,但她的名字早已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看见她哭,他的头就会很痛。
盛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个宽大的怀抱紧紧包裹着,这不是做梦,她听得到他的呼吸,也感受得到他的体温,他抱着她,这次他没有消失,他就在她面前,阿尧真的活过来了。
“阿尧。”盛歌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撕声大哭起来。
之前,她不确定心里对阿尧的那种,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究竟是什么,现在她知道了,她爱他,很爱很爱。
听着她的哭声,尧泽的头就很痛,但他始终一声不吭,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卸下坚强,他感受得到怀里的人此刻有多脆弱,就好像一根经历了风吹雨打的干花,轻轻一碰就会折断,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护着,不让这朵花再次受伤。
“过分!”
看着二人如胶似漆的抱在一起,叶星辞黑着脸把手里的酸果子丢掉,原地变成了一棵树,眼不见心不烦,这两人也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唉!
苏亦然和长子北回到长家,将长宥祥的尸体找了个风水宝地安葬了,很晚才回到山洞。
长子北脸色不太好,便直接上床休息了,苏亦然悉心的给他煮了一碗粥,二人说了一晚上的话。
盛歌和尧泽坐在山顶上看了一夜的星星,下雨了,可怜的叶星辞就被盛歌强迫着,变成一棵树给他们挡雨,这一夜异常的宁静。
盛歌记得长子北的提醒,为了维持生死花的生命,她每天都会用自己的血来养花。
尽管尧泽一直不愿意看盛歌这样折腾自己,但每次只要他一拒绝,盛歌就会直接将他打晕。
苏亦然看着心疼,就常常买些补血的食物来给她吃,休养了足足半个多月,五人才起身前往东淮。
东淮位于距离北都遥远的大草原上,一路上风景虽美,但也免不得挨冻受饿。
走了不到五天,长子北身上仅剩的二十两银子就被花光了,为了赚钱,苏亦然提出了卖艺赚钱的主意。
每到一个小城,他们就会在城中最热闹的位置表演才艺。
苏亦然和长子北配合着表演拳法和剑法,叶星辞就从头上变出一些果子,让盛歌表演隔空打物,尧泽负责收钱,虽然累,但大家都很开心。
说来好笑,每次遇到欺负人的恶霸,苏亦然都会去帮忙,但他身手不好,常常都是长子北帮忙才将恶霸摆平。
叶星辞最喜欢的就是在太阳底下睡觉,有时睡着睡着就会变成一棵树,盛歌趁机拉着尧泽跑到树下去乘凉。
尽管叶星辞心里千百万个不乐意,可他每次发的牢骚,盛歌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就拿她没辙。
很快,五人便来到了清平山脚下,看着眼前荒芜的山脉,盛歌的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悲凉。
曾经的清平山,绿树繁茂,鸟语花香,处处充满了生机,可如今,大火过后的清平山上,一眼望去尽是一片荒芜。
盛歌带着苏亦然来到父母坟前,坟墓的周围被长生道长用结界保护着,才没被大火烧毁,只是经过了三年的风吹雨打,墓碑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
大伙帮着将坟上的杂草清理干净,然后又重新填了土,长子北用剑刻了一个崭新的墓碑。
一切整理完成后,苏亦然和盛歌兄妹二人跪在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苏亦然不再同往日那般不羁的模样,他牵过盛歌的手,发誓道:“爹,娘,你们放心,日后盛歌有我,然儿定会好好保护妹妹。”
盛歌看了他一眼,细声道:“哥,有你真好!”
苏亦然欣慰的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哥有你,才是最好的。”
离开前,长子北暗自在坟墓周围重新设下新的结界。
苏亦然发现了,但他没说,他知道长子北很不喜欢听到感谢的话,这会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便特地跑到山下买了壶酒给他。
长子北疑惑的问:“为何突然给我买酒?”
苏亦然很不擅长撒谎,想了半天就想出三个字:“我想喝。”
长子北皱了皱眉:“你想喝买一壶就够了,咱们本来钱就不多。”
苏亦然一时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他低了低头,撒娇道:“你知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喝酒的。”
长子北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买一壶就够了,一起喝。”
虽然脸上十分不乐意,但长子北还是打开了壶盖,主动碰了碰苏亦然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口便往前走去,苏亦然开心得跳起,立即跟了过去。
盛歌拉着尧泽跑回木屋,正当她兴奋的想象着与师父再见时的场景时,一阵风将木屋的门吹开,看着被吊在屋里的长生道长时,二人顿时楞住了。
“师父!”
盛歌和尧泽立即狂奔过去,将早已浑身冰凉的长生道长从绳索上抬下来,身后赶来的三人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连忙上去帮忙。
盛歌极力忍着眼泪,她知道师父很爱干净,见不到身上有一点污渍,便颤抖着手将他的白袍拉整齐,尧泽也端来了干净的水,将师父脸上的血渍和灰尘清洗干净。
苏亦然发现长子北不在屋里,连忙出去找,刚来到院子里,他就看见长子北坐在石凳上,静静的望着佩剑上的平安符发呆。
苏亦然犹豫着走到他身旁坐下,沉默了很久,长子北忽然开口:“这个平安符是明生给我的,后来我给做成了吊坠,一直挂在剑上,跟着我八年了。”
苏亦然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平安符,他知道长子北一直很在意这个平安符,常常有事没事就会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哪里坏掉,比这把剑还要宝贝呢,虽然之前有过疑问,但长子北不说,他也就没多问。
苏亦然明白此刻长子北的心情,就像三年前的他一样,离开家时他还是兰州城县令的儿子,不愁吃穿,无忧无虑,仅仅一夜之间,他便什么都没了。
如今,长家没了,父亲和弟弟都死了,长子北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苏亦然本就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想了半天,他拍了拍长子北的肩膀,温声道:“没事,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