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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如果有选择,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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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心里就百味杂陈,我有些期待是我预料的那个结果,但是又害怕是那个结果。∷八∷八∷读∷书,.2∞3.o≠

    推开何苗我直接朝门口走去,但是刚出了门,又停下了脚步。今天刚刚召开了记者会,如果我闲着出现在药店买验孕棒,那无疑就是打自己的脸,要是有人抓住这个事情攻击我在发布会上的话,我就真的永无翻身之地了。

    回到房间里,我锁上门,按着何苗的肩膀,严肃地看着她。“何苗,我能相信你吗?”

    何苗坚定又认真地跟我点了点头。“能。”

    我把事情大致地跟她讲了一遍,让她这两天去帮我买回来,还吩咐她一定要找小药店,最好是老头老太太经营的那种,并且确保药店内没有监控。没跟何苗解释为什么让她这样做,她在演艺圈待了这么久,其实这些东西她都懂。

    因为我们既不能被外面的媒体发现,也要躲避谭鸿的眼睛,他曾经跟我说过,在天娱,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谈男朋友,怀孕更是大忌。

    她跟我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着我的肚子。“姐,你肚子里的小宝宝不会是谭总的吧?”

    “胡说什么呢!我跟谭总之间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再说,有没有还不一定呢。”

    “可是……”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何苗的讲话,我立即跟她嘘了一声,说有人来了,不要再讲这个话题了,何苗才把想问的话咽回去。

    来的人是谭鸿安排的医生,男的,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挺有经验的。他检查了我脸上的伤势,从医药箱里拿出条药膏涂在我的脸上,白色的膏状物,涂在脸上凉丝丝的,还有些刺,在脸上涂匀之后,并没有包扎。

    他跟我说这个药晚上睡之前可以洗掉,然后他拿出另一个盒装的跟护肤品一样的东西给我,跟我说睡觉的时候可以涂一点这个再睡,消肿益肤的。

    何苗记着她的话忙点头,然后男医生问我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我说没有了,但何苗却跟我同时有了动作,张着嘴就打算跟医生讲什么,还好我及时拦住了她。但谁知那个医生真的注意到了,等着何苗讲话,何苗意识到了什么,却又回答不上来他的问题,愣愣地看着我,脸都憋红了。

    这个时候我肯定不能抢着替她回答,要不然目的太明显了,我提示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她激灵,扭头就跟男医生讲,她的脸也有一些皮肤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帮她也开点药。

    那个男医生撒了何苗一眼。“就是青春痘而已,涂一点这个就好了。”讲着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盒乳黄色的小圆盒子递给了何苗。

    我说没有其他问题了,他才说他明天再来检查一下情况,然后离开了。

    听他的意思,明天他还要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但是这一天我过得很不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晚上躺在床上都是噩梦。

    我梦到我把孩子的事情跟晏皓说了,晏皓反问我:“是吗?你怎么就知道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

    我梦到谭鸿发现了我怀孕的事,叫几个保镖抬着我压到手术台上,然后雪白的床单被鲜血染得遍布殷红。

    我梦到我的肚子被曝光了,纪家找人在网上发帖子黑我,说我是绿茶婊,讲的一切都是谎话,纪承言还亲手举起母亲的骨灰摔得稀碎。

    ……

    从那些惊恐的片段里一遍又一遍地惊醒,第二天早早的起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整个都不好了。

    我正洗脸,何苗就开了门进来,小声地叫着我。听到我在洗手间,她猫着腰走进来,紧张兮兮地把藏在怀里的包拿出来,拿出个验孕棒塞到我手里。“姐,我总觉得来的路上有人跟着我,我不知道是不是被发现了。”

    听着何苗的话我的心也跟着一紧,被发现了吗?

    何苗还在看着我,等着我告诉她怎么办,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沉默着拿着验孕棒去了厕所。

    结果出来时,我呆住了,真的被我料准了,我肚子里怀了晏皓的孩子。依旧平坦的小腹没有任何异常,我脑袋里却一直回想着当时把避孕药扔掉时的场景,我下了决心要赌一把,我不要每次遇到什么都让晏皓做牺牲品,我想自己自私一些。

    现在晏皓那边好像筹码增大了,母亲的另一端压上了我的孩子,宝宝成了母亲的对立面。

    将验孕棒扔进了马桶,按了冲水,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刚走出去,何苗就跑过来问我结果,我茫然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她又问我那到底该怎么做,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好想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任由事态自己发展,因为知道了就必须有个决定,我必须要失去个什么。

    可是天知道我多想把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如果没有母亲,没有纪家,即便是千夫所指又如何,它是晏皓的孩子,是我跟晏皓的孩子,哪怕晏皓现在对我深恶痛绝,可这是我跟他之间绝无仅有的一点联系了。

    忽然就理解母亲当年要生下我的时候的感受了,但是我又深深地知道,我不能把它生下来。

    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我什么也不想做。

    房门突然被撞开,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来,谭鸿站在门口一声令下。“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我匆忙站起来打算逃跑,但是谭鸿的那些手下动作太迅速,几个人身形一闪就把我围住了。何苗站在我边上,张开双臂挡着那些男的,扭着头看着谭鸿,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苦苦哀求着。“我不准你们把她带走!”如同昨天在洗手间跟我讲的,“姐,以后你去哪里带上何苗吧,我别的不会做,但是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可是她柔弱的双臂同时挡不住四个人,小小的她被一个男的拎起来,她扑腾着双脚缠着那个男的胳膊,还冲着谭鸿喊:“谭总,你不要伤害幽袭姐嘛,她都这么可怜了。”

    “你忘了自己端的谁的饭碗了!”谭鸿冲着何苗冷冷地训斥着,何苗扁着嘴跟他讲:“我记得,可我也记得,每次我惹了什么事情,都是幽袭姐站出来保护我,我妈说做人要懂得感恩,幽袭姐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在她有事情的时候扔下她不管,那样就太不是人了。谭总,您把我开了吧。”

    谭鸿瞥了眼何苗,真的打算说什么,我连忙打断他的话。“我跟你们走。”

    被谭鸿带去了医院,按在仪器上做了很多项检查,做b超的时候,仪器隔着涂的肚皮上的透明浆液,我看到肚子里黑黑的的空间里面小小的一点,只有花生豆那么大,女医生说,那是胚胎,现在只有两个月大,以后会慢慢发育成一个婴儿。

    扭着头看着屏幕里面那小小的一点,觉得我跟它那么近,在它一张一翕之间,我能清晰地看到它的生命迹象。

    从b超室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谭鸿正背对着我站在走廊里。

    b超室外面两侧都有他的人把守着,唯一的一条通道就是走向谭鸿,所以我按照他的意愿走到他面前。

    “他的孩子?”他这样问着我。

    “我能生下来吗?”我这样问着他。

    然后我们两个相互沉默了一会儿,他异常严肃地跟我讲:“你必须拿掉她。”

    为什么三个字我问不出来,我怎么会不明白为什么,可我该给我的孩子找一条怎样的生路呢?我想让它活下来,身为一个母亲,却做不到像当年母亲生下我那样决绝,那年她20岁,现在我25岁,跟母亲当年怀着我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是。

    梗了梗嗓子,我跟谭鸿问:“能不能让我跟它多相处几天。”

    “不行,做事情要当机立断,越拖着只会越舍不得,对大家都不好。”斩钉截铁的语气,他随口就招来一个手下吩咐。“去安排手术。”

    冰冷的语调在走廊上回荡,我听着脑袋嗡嗡地乱响,慌乱地蹲了下来,抱着头。“如果有选择,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为什么要让那些我在乎的,一个一个都离我而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除夕夜,母亲替我挡着坍塌的房屋时,我也宁愿死的人是我!》≠》≠,

    静悄悄的,走廊上没有动静,却好像充满了哀伤的感觉。

    很久之后,谭鸿接了个电话安慰我,说纪家那边看了我录得视频之后,答应了我的想法,同意让我带着母亲的骨灰进入纪家,还能够入纪家的族谱。

    “是吗?”我这样反问着,一直以来谋划的事情终于实现了,但是我提不起一点兴致去开心,没有一点快乐的感觉。

    为什么?

    谭鸿终究是没有答应我的哀求,也没有分给我半点同情心,按照他的意思,我被按在手术台上做了人流。

    外人都说,谭总的办事效率快如闪电,这一天,我是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

    冰冷的仪器在身体里翻搅,什么被掏出来时,我觉得我的人生也被掏空了,行尸走肉,也许是我造的孽的惩罚,也是我后面一生的概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