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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司隐连忙摇摇头。
司律看他磕绊了一下,伸出手在司隐的脑袋上摸了摸。
司隐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律。
他摸我脑袋干嘛?
下一步难道就要拽我的头发了?我的头发本来就不多,会秃哒!
可是司律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在司隐浑身僵硬的情况下,他只是摸了摸脑袋,然后露出了一个斯文秀气的笑容道:“乖。”
司隐脸上的表情要裂开了。
是他穿越了吗。
这是司律?
恍恍惚惚的跟在司律身后,上了他的车,车子缓缓启动,一路开到了司律的家里。
他的住处没有换,仍旧是当时的那个别墅,司隐走进门之后,看了一下周围的装潢,也都和十二年前差不多,只是扶手的地方因为时间太长了,都有些脱漆。
迎面走过来的是在家里做帮佣的阿姨,她的头发已经发白了,身形也有些佝偻,她笑着出声道:“少爷回来了,饭就在锅里,要我给您盛吗。”
“嗯。”司律淡漠的点点头。
帮佣阿姨往后看的时候,也看到司隐,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瞳孔缩了缩。
“二、二少爷?”
司隐虽然把脸上的血浆都擦了,可是头发上衣服上还是沾了,此刻他狼狈的回答道:“啊……是我。”
帮佣最后一次见到司隐的时候,他还穿着一中的校服,背着一个书包,从大门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候老爷夫人在世,老爷不喜欢司隐,所以他们也不能对司隐太过好,可是毕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心里多多少少是有旧情的。
帮佣惊喜极了,她连忙问道:“二少爷这些年去哪里了,怎么不回来看看,家里人都很想你。”
司隐默默的想,并没有人想我,我在的时候你们可都是无视我的,走了跟待在这个家里也没什么差别。
可是司隐看她这么热情,也不好意思驳了她的话,敷衍两句,司律就让她准备饭去了。
“我妈呢。”司隐问道。
他没有忘记自己回来的目的。
“在楼上。”司律听到司隐问他的母亲,原本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点,他转过头,说了句:“跟我来。”
穿过楼梯和廊道,司隐涌上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他跟着司律一路走到尽头,那是之前父母的房间,司隐几乎没去过,只偶尔见过。
“就在里面了。”司律淡淡道
司隐推开门,门仿佛年久了,发出了声响。
床上的人看起来老了很多,不再是那个风韵犹存的美妇,已经有了老态。
司隐和这女人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好说的,一来他不是这女人的亲生儿子,二来这女人对他算不上好。
她可能也为生下了一个智力不高的儿子而懊悔。
不过司律在后面看着,司隐就装模作样的走到床边,安静的看了一会。
看完,他就打算走。
他还想跟司律说说那三亿的事。
可是他的走路声仿佛惊动了床上的妇人,这妇人缓缓的睁开眼,声音沙哑的喊住了司隐。
“司隐?是你回来了吗,你回来看我了?”
司隐转过头,这女人现在瞧着有些可怜,司隐也不禁有些心软,所以他回答道:“我回来了。”
妇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见到了司隐,她才能死的安心。
“你过来,我想和你说说话。”
司隐走到她的床上,半跪在地上,朝着床上看去。
“司隐,不要和哥哥作对,要听他的话知道吗。”
“嗯,我知道。”司隐闷闷的回答。
“你这些年去哪里了,不过你能回来就好,我时日也应当不多了,这个是妈妈送你的礼物,你拿好。”
妇人费劲的伸出一只手,把东西塞到司隐的手上。
那是一只表,样式看上去很老旧,指针已经不走了,表带被磨损的有些严重。
司隐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他点点头道:“很好看,我很喜欢,我会好好收着的。”
妇人的目光在望向司隐的时候,带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柔和。
司隐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了,好像十二年后,除了凌宇哲对他产生了恨意,其他人都开始爱他。
她的手缓慢的在司隐的脸上摸了摸,而后又收回手。
司律倒是听懂了这个女人的意思。
她叮嘱司隐听自己的话,是希望自己放司隐一马。
真是可笑,他本来就没打算对司隐下手,司隐对她干的那些事一点也不知情,司律怎么可能对他动手。
司隐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房间。
无论如何,人逝去总会是一件伤心的事情,司隐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办法开心得起来。
他戴上那只表,又陪了母亲一些日子。
母亲的情况越来越差,可能就在这一个月就不行了。
司律避开司隐,单独一个人进了这女人的房间。
他在这女人面前没什么伪装,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把眼镜拿了下来,用旁边的纸巾擦拭着。
空气中的药味泛着苦,呛得人眼尾发红。
“活的时候,你不去关心司隐,快死了倒关心起来了,你真是有点好笑。”司律讽刺的说道。
妇人闭着眼睛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道:“我只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女人,纵然我爱自己的孩子,可我的丈夫不喜欢,我能忤逆我的丈夫吗。”
“你爱他吗。”司律眼里的嘲讽意味愈发浓郁。
“至少,你现在动不了他了。”母亲笑着说。
“你真以为,你的两三句话就有用?”司律又重新戴上眼镜,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妇人却只是笑着说:“你是个分得清恩怨的人,我从来没让司隐碰过我手上的事情,你不会动他,我知道。”
“您把自己的后路铺的可真够长远的。”
“活的谨小慎微罢了,不得不多想一些。”
司律在一个快死的人面前,得不到什么复仇的快感,他不可怜这些恶人,却也不开心。
他身边的人就像是一团沼泽,无论是好是坏,都站在沼泽里。
他们的手上都沾着血,然后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哥?你跟我妈在聊什么。”司隐喊了他一声。
司律被司隐的喊声拉回了现实。
司隐是不一样的,他是站在岸上的,他手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美好的像是初生的太阳。
司律笑了笑,揉乱了司隐的脑袋。
“没说什么,我去上班了,在家里好好的。”司律叮嘱道,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宠溺,完全不像他这个人。
司律最后还是抓住了司隐递过来的稻草。
他从泥潭里上岸了。
过往的仇恨和算计都再和他无关,他现在,只是司律而已。
……
司隐的母亲是在半个月之后死去的。
丧事从简,来的人倒是很多,丧礼是司律主持的,司隐只是从旁协助。
等天父念完了祭词,司隐就尿遁去洗手间了。
他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女人在说话。
“我听说这女人藏了不少好东西呢,司鹳死之后,他好多藏品还有地契都不翼而飞,肯定是她拿走了。”
“她人都死了,这些东西还藏着掖着,真是穷酸命。”
司隐穿着黑色的西装在洗手池边洗手,他心里不屑一顾。
什么藏品,他怎么不知道。
司隐心想着这些人肯定在胡说八道,按照司律那个性格,就算有东西也全被司律搜刮走了,怎么可能还轮得到别人。
洗完手,司律就把他叫了出去,让他在丧礼上认人。
和他们同一层级的合作伙伴,司律都给司隐介绍了一遍,这就是在承认司隐二少爷的身份,那些人也都是人精。
司隐可对商业没什么兴趣,他也不想赚钱不想工作,他就想混吃等死。
他害怕司律再塞给他什么总经理的身份,司隐连忙趁他不注意跑了。
回过头来再看这场丧礼。
没几个人为他母亲的死伤心,他们有的是为了攀上司律这条关系,有的是为了和司律巩固友谊,还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借用这次丧礼来谈生意。
在念完祭词后,这场丧礼仿佛就变成了一场普通的商业聚会。
午后的阳光十分耀眼,天气也格外的温暖,一点没有要下雨的征兆。
可是司隐的心情却闷闷的,他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些犯恶心。
可能是中午吃的太多了?没消化好?
看来以后不能吃的那么油腻,得吃的清淡一点。
突然一道身影晃进了司隐的视线里。
他身高挺拔修长,打着一把遮阳伞,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黑色衬衫。
凌宇哲来了。
他仍旧带着价格不菲的手表,太阳在他的手表上反光,照的司隐有些眼花。
真帅。
帅的司隐觉得他出场都是带着万丈光芒的。
司隐一边笑着,一边把他手上的表带松下来。
只需要轻轻的一拉拽,手表的背面就会弹开,那里面是张纸条,只有几个数字。
上面是银行卡号,下面是密码。
司隐终于维持不住自己的笑容,捂着眼睛背过身去。
随后他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凌宇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温柔。
“我来晚了。”说着,他把伞放了下来,将两个人的身形遮的严严实实。
从凌宇哲背后打过来的太阳,形成一道阴影,把司隐完全笼罩起来。
一如十二年前。
更衣室里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