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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英垫着脚尖从门缝往里看。
身后的曲风直接推了她一把。
“在这看什么,你担心他,直接进去不就好了。”
曲风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他并不知晓蒋英内心煎熬,他就单纯的觉得,既然你愧疚,那就来给问天送点好吃的,报答一下就行了,与其在门口犹犹豫豫,还不如直接上。
蒋英被撞到了门这边,问天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从床上爬了起来,朝着门口眯着眼睛看了看。
然后就看到了那日他奉为对手的蒋英。
“问天兄,说来实在惭愧。”问天根本没办法从床上起来,他的背后是深浅不一的戒鞭,东厂用来审讯的鞭子是特质的,鞭子上还有细小的钩子,一鞭子打在身上,钩子就会立刻勾住身上的肉,这时候再狠狠一拽,鞭子那一条的肉都要被拽下来。
问天的被血肉外翻,已经模糊的不成样了,像他这种情况,还是李承瞬留了他一命,而且在罚完,也让曲风给他上药了,吊住了他一条命,经过一天一夜的持续高烧,问天重新活了过来。
现在没有大碍了,就是看着有些虚弱,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蒋英看着问天的伤痕,恨不得那些鞭伤是抽在自己身上,这样一来,她欠了问天兄一条命。
问天倒是没放在心上,他淡淡道:“督主还要用我,所以我的四肢留着还有用,你若是被督主盯上,恐怕不缺点东西,督主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必愧疚什么,这是我的选择。”
“可我与问天兄不过第一次见,实在承担不起问天兄如此大恩。”
问天没吭声,他抬头,用那双有点虚弱的眼神看了蒋英一会,然后才道:“并非第一次见。”
“啊?难道问天兄与我幼年时便认识?”
问天淡笑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成长的这样强,你的枪法很不错,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强。”
“你的刀法也很厉害,厚重给人压迫感很重,只是杀敌经验还不够。”
“你在塞北经常上战场吗。”
“父兄将我当男子看,有意要历练我,所以经常派我率领小队。”
问天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太对,什么叫将我当男子看,不就是男子吗。
但是问天想着蒋英应当是从小就不爱学文邹邹的东西,言行无法达意也很正常。
所以他没在意这个小错误,继续道:“等我好了,和我再打一次,拿上你真正的枪。”
“一定,我也很期待和问天兄的对局。”
一旁完全被忽视的曲风:……
那我走?
“我说,你们是不是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你们就算要郎情妾意,也得挑个没有人的时候吧,我还喘着气呢,听不见吗。”
问天撇了曲风一眼,皱眉道:“不在督主身边保护督主,来我这搞什么?”
“督主不需要我保护,督主去保护安亲王去了,我派了一队亲卫过去了。”
“那也要好好注意,督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得掉脑袋。”
“你这一天到晚脑袋里都是督主,你干脆别娶媳妇了,嫁给督主当对食得了。”
“你他妈说什么浑话?”问天惊得想从床上跳下去打曲风,祸从口出,曲风这话要被有心人听到了,那他也得在鬼门关走一圈,督主是他们这些人能妄言的吗。
“你别惹他。”蒋英瞪着曲风,然后安抚似的拍了拍问天的肩膀。
问天牵动了伤口,疼的脸色发青,但是他仍旧能理智在线道:“安亲王又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听说安亲王去了梓月坊之后,督主就风风火火的去了。”
问天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去抓 奸?”
“没道理,督主没有去抓 奸的身份,而且督主也并非那样的人。”
那督主是为什么呢。
问天回想起来这些日子来安亲王的显眼,他太耀眼的话,就会挡了有些人的路。
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安亲王并非先皇所处,那……
问天心中把事情捋了一遍,猜测出来,应当是又有人要对安亲王下手了。
别看现在朝廷上一片赞扬的声音,背地里安亲王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财路官路。
看来那些人忍不住动手了。
后来督主一夜未归,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东厂,他换了身衣服,坐上马车就去上朝了,曲风跟在督主的身边,虽然能看到督主的眼圈是黑的,可是他的精神是亢奋的。
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开心的。
就这样亢奋了一天,快到晚上的时候,安亲王那的眼线又传来了消息,说是安亲王醒了,然后去了梓月坊。
曲风就在一旁看着自家督主的表情由喜变怒,最后变成冷漠,然后他带着自己去了梓月坊。
曲风再次见到问天的时候,问天的伤已经能下地了,问天问了问他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曲风事无巨细的说了说。
问天琢磨了半天,曲风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总之最后问天意味深长的对曲风道:“以后对安亲王恭敬一点。”
“我对他本来就很恭敬啊,他是亲王嘛。”
“不,我的意思是,对待他,要像对待督主那样。”
曲风反应了一会,半天才说道:“安亲王真是咱家督主的对食啊,我还以为不可能,那可是安亲王啊,皇上的亲弟弟。”
问天按了按曲风的手掌,让他不要声音太大,然后又继续道:“你说态度的转变,多半是因为两个人有肌肤之亲了。”
曲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趴在督主床底下看见的?”
问天无语道:“是你太蠢,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你说就说,别骂我奥。”
曲风忽然拍了拍脑门,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木牌子。
“这是什么?”
“蒋英托我给你的,说是安神牌,这木头是个什么木来着,反正带在身上,气味可以安神。”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心这么细。”问天有些感慨,他的确因为伤病的折磨,痛的每晚都没办法入睡。
蒋英经常上战场,应该也有他这种体会,所以才会送他这样一个牌子。
除了这牌子,蒋英这些日子还送来不少东西,都是有实际作用的。
甚至蒋英给的金疮药,比东厂的还好用。
蒋英托曲风带话说,药也分很多种,不同的药有不同的效用,金疮药并非万能,她给的那瓶是专治鞭伤的。
总之拖了蒋英的福,问天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好了,结了血痂之后,问天基本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这天晚上,问天试着握刀的时候,蒋英又来了。
东厂管理森严,问天没有放蒋英进来的权利,所以蒋英大多数是拖曲风来送东西,过去了一个月,蒋英心里放心不下,就趁着夜色,越过东厂的防备,推开了问天的窗户。
“问天兄,唐突了。”蒋英脚步轻盈的落在地上,对着问天行了一礼。
问天还礼道:“蒋兄不必客气,这些日子送来的东西,让你破费了。”
“问天兄的伤都是因我而受,这点小钱不必挂怀,之前听曲风兄说,问天兄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问天好久没握刀了,手痒痒,碰巧蒋英又来了,他握着刀笑道:“走两招。”
“问天兄你的身体。”
“没事,多锻炼锻炼,也助于恢复,我躺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都快要长蘑菇了。”
“既然如此,那便请问天兄赐教。”
两个人一言不合又打了起来,但是因为在屋里打斗,他们都收敛了气势,在茶具快要掉落的时候,蒋英随手就接住了。
问天收回刀道:“你在跟我打斗的同时,还能一心二用,照顾到我这屋中的摆设,我自愧不如。”
蒋英不卑不亢道:“承让。”
打完了架,蒋英打算要走,问天忽然问:“你从哪个地方进来的。”
“房顶。”
“带我看看。”问天也想知道一下自己布防的弱点在哪里。
问天和蒋英一起到了屋顶上,月亮刚刚还隐没在云层里面,现在已经出来了,把地面照的很亮。
蒋英记挂问天的伤,所以她走几步就要回过头看看。
问天的伤不适合动用轻功。他刚刚用刀就已经在勉强自己了。
蒋英看出来他撑不住了,于是主动伸出了手道:“问天兄,手给我,我带你飞。”
问天觉得有些怪怪的,两个大男人一起飞算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眼下确实撑不住了,没必要再矫情,所以蒋英就搂住了问天的腰,把他的重量抗在身上,在屋顶上灵巧的落下几个点,她就到了东厂之外。
问天有些别扭的从蒋英的手里挣脱出来,他道:“多谢蒋兄,以后别再从这个地方进了,问天要将此路设置埋伏。”
蒋英并没有因为这个怪罪问天,反而称赞道:“问天兄果然恪守本业。”
“没什么,不过问天倒是有一事不明,还望蒋兄明示。”
“问天兄请。”
“你的力道虽说比我弱上一些可绝对不是寻常男子能拥有的,所以你身上应当格外有力量感才对,可是刚刚抱着蒋兄的时候,问天却觉得蒋兄柔软异常,莫非蒋兄修炼了什么独门功法,能让龙发身体变软吗。”
蒋英大义凛然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她咬着牙,骂了一句:“登徒子。”
然后就抛下问天直接走了。
问天在原地蒙圈了。
他难道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那功法无法与外人道?
问天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答案,索性他也不想了,等下次碰到蒋兄再问问吧。
————
近日来,朝中出现了一桩大事。
与塞北接壤的邻国来犯了。
原本双方只是小打小闹,谁知道邻国突然发力,直接夺走了本朝的三座城池。
此事在朝中引起了议论,各种不同的意见塞到皇帝的脑袋里,让他烦心的不行。
朝中的人各种意见的都有,有的说要远程发号施令,但是被人否决了,因为他们都没见到边塞到底是什么情况,贸然发号施令,是会延误战机的。
还有人说要派人去边塞,可是现在边塞乱的一塌糊涂,城池失守,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兵埋土,这种情况下,文臣都怂了。
还有人说让陛下御驾亲征,这更是无稽之谈,皇帝的安危是一国之本,断然没有自乱阵脚的道路。
李承瞬主动请缨的时候,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文臣瞧不起宦官,武臣更瞧不起宦官,可现在是一个宦官站了出来,说要挑大梁。
皇帝看着李承瞬,对着朝臣开骂道:“你们一个个平日里多激进,怎么一到要干实事就只有李承瞬站了出来,你们还不如一个太监,还读什么圣贤书,统统都给朕滚去洗茅厕!”
“皇上息怒——”朝臣们统统跪了下去,恳求皇上息怒。
这时候,唯独司隐一个人没跪,这让其他人觉得有些古怪。
【我真要去啊,那可是打仗,我见过星际海盗和星际舰长打架的场面,方圆十里那就是无氧区,只要有人进去根本活不了,我这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你告诉我,让我去战场?】
【宿主你往积极的一面想象,比如说……】
【恩?比如?】
【还没想出来,你等我编一个。】
战场有多恐怖司隐并不知道,他只能凭借自己曾经看过的电影场景想象,大概是很多很多的人吧。
“安御史有想法?”皇帝把目光落在了司隐的身上,朝臣的目光都落在了司隐的身上。
司隐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众人的焦点。
“啊?”
“安御史对塞北一事有什么看法。”皇帝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臣觉得派李承瞬去塞北一事不妥。”
李承瞬立刻打断了司隐,他似乎已经预料到司隐要说什么,所以咬牙切齿道:“安御史,我们谈的不是一件小事,万万不要让个人恩怨影响了你的判断。”
“不用李总管提醒,我知道。”
司隐也如同朝臣一般跪了下来。
“臣以为,李总管去塞北无法全权代表皇上,也没办法体现皇上对此事的重视,臣是皇上的胞弟,于情于理,都是比李总管更合适的人选。”
李承瞬隐忍着,只用沉重的目光看着司隐。
朝堂之上,并非是什么话都能说的,他要劝司隐的话,绝不是能在朝堂之上说出来的。
所以李承瞬只能当一个哑巴,看着皇帝喜上眉梢的说:“你要去?那最好,你确实是最合适人选。”
可片刻之后,皇帝又皱起了眉头。
“你适应得了边塞的生活吗。”这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么娇生惯养,怎么可能待得惯边塞。
司隐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是边塞还是待过的,那是很久之前,他当公主的时候了。
没想到当亲王也得来这么一遭。
朝上没有其他重要的事了,皇帝草草的说了散朝,把司隐留了下来。
尚书房中,皇帝看起来就是一个慈祥的兄长,他看着司隐,有些担忧道:“你想好了吗,边塞那里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不是诗句中描写的长河落日圆的美景,那里很乱很荒芜,入目是茫茫的黄沙。”
“我有心理准备,况且眼下这情况,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吗。”
“你此一去不知道要待多久,临行之前,去见母后一面。”
司隐诧异的抬起了头。
皇上是不许司隐见他们的母后的,从记事起他们见面寥寥无几。
恐怕皇帝知道了这一去生死未卜,才会这样说的。
言外之意是,临死之前,我让你再见她一面。
司隐领旨谢恩正打算往外走,皇帝突然又叫住了他。
“子瞻,你最近变得懂事了许多。”
“这不是皇上所期待的吗。”
“是我所期待的,可又不是我期待的,你懂事了,也与我生疏了许多,我有些怀念你以前闯祸来找我撒娇的模样,现在的你这样懂事,朝堂上甚至都挑不出你的错处。”
司隐侧了侧身,对着皇帝行了一礼。
“皇上还有事吗。”
“没有了,退下吧。”
司隐从尚书房走了出来,直接就被李承瞬抓住了。
远处,李承瞬的马车边,问天朝着曲风伸手道:“给钱。”
曲风无语的往他的手上拍了碎银,他气愤道:“你怎么知道督主是在等安亲王?”
问天指了指脑袋,说了句:“用你没有的东西想一想。”
曲风一拳打在问天的肚子上。
“拽什么拽,再装 逼老子腿给你打断!”
这边的李承瞬已经把司隐拽到了假山之后,确认了周围没人,李承瞬才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刚刚在朝堂上,你说什么疯话。”
“我没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比你适合。”
“你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处境吗,你现在在京城那些人没办法对你下手,可是一旦离了京城,你以为自己的小命能保住?太子不是吃白饭的,他手下圈养的死士更不是,你这样做,就是在白白送死。”
司隐心想着,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这趟任务只能我去,我能怎么办。
“早晚要面对的,难道我这辈子都要龟缩在京城?我想看塞北的落日,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一辈子。”
听到塞北的落日,李承瞬心中骤然作痛,他想到了荷包,又想到了蒋英。
你到底是想看落日,还是想去某人的故乡看看。
李承瞬咄咄逼人道:“你只想看落日,你就没想过,你若是死了,我该——朝廷该怎么办?”
“朝廷就是朝廷,少了谁都能运转。”
“那你死了,那么多人伤心,你也不管?”
“谁会伤心。”司隐反问道。
这句话把李承瞬噎住了。
他想说父母亲人,可司隐的母亲原本就把他当作污点,皇帝更是把他利用到了极致。
司隐的其他兄弟都被现在的皇帝杀光了,先皇也死了,司隐的外公更是在许久之前就病逝了。
眼下的司隐可以撑的起孤家寡人四个字。
李承瞬憋了好一会才道:“你的管家,他就应该很伤心。”
“我死了,他还能找下家。”
李承瞬看司隐不相信的神情,最终感情大于理智,任性了一把。
他激动道:“我伤心,我找不了下家,我的心太小了,只能容下一个,塞满了,就再也装不下了。”
司隐愣了愣。
他没想到,他和李承瞬之间居然嘲讽也能嘲讽出革命感情。
眼下李承瞬的真情流露,让司隐感动的想哭。
他伸出手把李承瞬抱在了怀里,认真道:“如果我能回来,一定不会再嘲讽你,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李承瞬:?
谁要跟你当亲兄弟!
“但是这塞北,只要我去,皇上就不会再选其他人了,我是最适合的。”司隐话锋一转道。
大臣们,包括皇帝都觉得司隐是最合适代表朝廷去的。
可是李承瞬不这么觉得,他拎着司隐的衣服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适合?你浑身上下哪一点适合,腿娇贵的坐马鞍都能把腿磨出泡,连弓箭都拿不稳,十次里七八发都是脱靶的,你告诉我,你哪里适合了。司子瞻,我看你真是不怕死,既然这样,不如我现在直接掐死了,也好过你犯蠢。”
李承瞬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真存了这样的心思,目光在司隐的脖子上一直盯着。
司隐被看的有些发毛道:“磨腿我就多穿几层,准头不好我就多练,我保证我能活着回来。”才怪,司隐觉得自己到了塞北,时空压缩大法就会开始。
李承瞬盯着司隐看了很久,仿佛要把他的音容相貌都记在脑海里。
最后他放手了道:“去见见你母亲吧,皇上应该准了你在走之前去见她吧。”
“恩,见她最后一面。”
“你倒是清楚,可惜依旧犯蠢。”李承瞬似乎是想嘲讽司隐,可他实在提不起劲,像往常一样,他的目光里是藏不住的悲伤,仿佛在同自己的爱人诀别。
司隐没察觉到李承瞬隐藏的很好的悲伤,他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死,所以也没那么多伤春悲秋,根据系统的指引,他来到了太后娘娘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