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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死死地拽住张斌。
之前他还能拿张斌开开玩笑，眼下却是不成，后者显然过于冲动了。
“都别拦我，我要跟他决一死战，都别活了！”张斌嚎啕大叫道。
路北和董浩好不容易将怒极的张斌拦下。
“呜呜~”
“我没脸做人了。”
张斌两行热泪流下，挺大一个汉子显得那么脆弱可怜。
路北叹了口气，安慰道：“谁青春没被伤害过，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我宁愿当咬人的狗。”
张斌擦了把鼻涕，眼眶通红。
“啊，那舔狗应该、或许也能算狗吧？”路北不确定道。
另一边，殷小桃定定地看着杜永康，开口道：“在我心里，你不应该是这样。”
杜永康一怔，玩味道：“那我应该是哪样？”
“最起码我印象里的杜永康，他是一个有才华有抱负的逐梦青年，而不是眼前这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殷小桃说道。
“呵呵~”杜永康嗤笑一声，极为不屑地看着殷小桃：“那就让你心中那个煞笔彻底死去。”
“你以为我乐意每天带着面具生活？还不是你们这些女孩就喜欢看这套，我也很累的。”
“什么踏马的摇滚精神，到头来就是死路一条，做人现实点，别满脑子都不切实际。”
他讥讽地看着眼神复杂的殷小桃，冷笑道：“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怕你坏了我的计划，就你这种蠢果儿，我早就玩上床了。”
“你就是个人渣，混蛋！”
殷小桃愤怒地甩手扇了过去。
杜永康直接握住殷小桃的手腕，令后者不得寸进。
紧接着，他猛然将殷小桃给推倒在地，居高临下道：“真以为我不会动手打女人啊，滚一边去。”
“我郑重警告你们，往后别再纠缠我，要是敢挡了我的前程，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杜永康指了指董浩等人，神色冷漠。
话罢，他转过身就欲离开。
“喂，装完逼就想跑，这不道德吧。”
路北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妈的，没完了是吧...”
杜永康脸上闪过不耐，神色阴冷地回过头。
一只硕大的拳头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砰！”
一股鼻血溅出，洒落在地。
路北俯视着坐在地上面容呆滞的杜永康，笑道：“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看你不爽。”
然后他一把拉起殷小桃，对目瞪口呆的张斌和董浩说道：“其实我这人喜欢讲道理，可往往暴力才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手段。”
“尤其是对于这种渣滓而言。”
“你！”
杜永康看着四人的背影，面容扭曲。
不知是顾忌自己的形象，亦或是害怕出现负面新闻，他竟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四人走出航空楼，清凉的微风吹过，引得众人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
“我，我们就这么走了？”张斌不可置信道。
“不然呢，真打算傻站着等人报警把咱们抓进去啊。”
路北长吐一口气，眼中闪过庆幸。
在听过此前中年男子和杜永康的对话后，他就意识到后者有着不小的顾忌和限制。
那一拳纯粹就是为了替殷小桃出气，也是他在赌，赌杜永康不敢把事闹大。
看来是自己赌对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多谢你了。”董浩语气复杂，“本来这件事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他说得再过分都跟我没关系，可谁让他千不该万不该动了小桃，这我不能忍。”路北说道。
提起殷小桃，三人这才发觉后者已然泪眼婆娑，双眼红肿一片。
......
大排档。
夜色蔓延在天际，下方则是烟火气丛生，人声鼎沸。
“老板，再来一箱啤酒。”张斌双眼迷离地大喊道。
“大斌哥，别喝了，你喝多了。”路北劝道。
“今晚就是要不醉不归，这才哪到哪，洒洒水而已。”
张斌前脚刚说完，后脚嘭地一声就栽在桌子上，醉了过去。
董浩则是大口大口喝着闷酒，毫无醉酒的迹象，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路北无奈地将视线投向殷小桃，问道：“小桃，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办？”
殷小桃一脸的迷茫，说道：“我们之前唱得都是杜永康的原创歌曲，版权都在他那边，但是合同上签得是乐队的名字。”
“杜永康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们到时候要是出了差错，还要赔偿违约金。”
“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路北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怨不得杜永康走得那么洒脱，敢情还留有这么一个后手。
“董哥，那你呢？”路北看向董浩。
董浩灌了一大口酒，沉声道：“这件事是我们对不住你，把你给牵扯了进来，不过你们放心，违约金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帮你们出了。”
“大不了就是乐队解散，我回去踏踏实实上班养家。”
“之前杜永康在乐队是什么待遇？”路北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
董浩愣了愣，尽管纳闷，还是如实说道：“乐队收益他拿五成，剩下的我们平分。”
路北点了点头，看来杜永康在焱火乐队确实是灵魂级人物。
估摸着这支乐队之所以能小有名气，乃至于登上音乐节，全赖后者的支撑。
他沉吟着说道：“董哥，我要同样的待遇，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董浩闻言瞳孔一缩，看着路北青涩的面孔，哑然失笑道：“只要你能解决，就算收益全给你都行。”
他没把路北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少年不甘心的妄想。
谁年少时没有过横空出世成为救世主的梦想，被社会狠狠操练一番，才会知道现实有多残酷。
“明天老地方集合。”路北站起身，将醉醺醺的殷小桃架在肩膀上，“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就还有希望。”
董浩呆愣愣地看着面色坚毅的路北，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取笑吗？以他如今的处境又有什么资格取笑路北？
亦或者相信？可让他相信路北会是乐队救世主，比母猪上树还要难以想象。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试试又能失去什么呢？”
路北轻笑一声，拖着殷小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