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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终究是僵李代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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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我。”寒木散人重复着这三个字,话语由清晰变得含糊,他双瞳时而晦暗时而闪烁金光,像是两种力量在他体内做争斗,而他整个人感受着被撕扯成两半的痛苦,不过说了短短几句话,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师尊!”牧重山搀扶着他,极力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保持理智,“你冷静些!你别担心,我带你出去,去寻聂师兄,无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定会寻到解法的!”

    “不……”寒木散人疯癫般摇头,说话时双眸滚下泪来,涕泗横流,“我不能活着……你瞧瞧周围,是我亲手……是我……我如何活……你瞧我的手,都是血……”

    他将颤抖的双手举到牧重山面前,然后两手相握不停地大力搓着,几乎要搓下一层皮来,哭到几乎无声:“血,我师弟的血,大家的血,都是血。”

    “师尊!师尊!!”牧重山按住寒木散人的手腕,阻止他这几乎是自残的动作,因想让寒木散人的注意力分散至自己身上而大声吼道,“他们是麒麟杀的,不是你!你无需这般自责!”

    寒木散人闻言,先是猛地怔住,然后他缓缓抬头,惊恐的表情还僵在其脸上未消去,莹莹泪颗颗落,他说:“不是麒麟,幸而有它我才能拥有片刻理智,杀人者,是我……”

    话说至此,寒木散人瞳孔里的金光顷刻消失,变得如同万里深海般漆黑晦暗,他似被石化般动作停滞,而后抬起右手一扬,地上那些原本软如烂泥的木藤缓缓攀上牧重山小腿。

    牧重山暗道一声不好,松开寒木散人甩掉木藤急急后退,他一退,木藤的攻势凶狠起来,以迅雷之势缠住牧重山握剑的手,沿着手臂绕上他的脖颈。

    牧重山想反抗,奈何身负内伤,一动用灵气心口处就感到钻心的疼。

    眼见木藤已勒住他的脖子,若是大力拉扯,可直接扭断他的颈部,牧重山慌张不安,大喊:“师尊!”

    这声响遏行云的呼唤,让寒木散人身子为之一颤,他看向牧重山,瞳孔边缘闪起金光,似短暂地恢复了神智。

    牧重山欣喜:“师尊,快松开我!”

    寒木散人见牧重山浑身被木藤死死捆绑,连忙右手捏诀。口中念咒。

    木藤受到召唤,不紧不慢地松开牧重山。

    谁知下一刻,寒木散人面露痛苦、双手抓脸,他一动摇,木藤立刻重新缠住牧重山的脖子,并且死死勒紧。

    瞬间,牧重山觉得喉咙的空气被强行挤出,无法吸气也无法吐气更无法出声,他握紧右手的长剑想试着斩断身上的木藤,但因束缚无法动弹。

    很快牧重山的喉咙里有了血腥味,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此时的寒木散人并没有完全像提线木偶,他看着濒死的牧重山,身躯似被割裂,由两个人操控着。

    一个人因看见自己的徒弟即将死于自己之手,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哭喊着。

    另一人双手泛起青光,驱使木藤试图勒死牧重山。

    就在牧重山以为自己要丧命时,寒木散人忽然快步朝他走来。

    仔细看去,寒木散人额上布满青筋,满口牙因咬得太紧已出血。

    他越走越快,最后变成疾跑,似要撞向牧重山。

    他的确撞了过去。

    用自己的肉身,撞向牧重山手中的长剑。

    那柄削铁如泥的三尺长剑轻轻松松地穿过了寒木散人的胸膛。

    与此同时,牧重山身上的木藤顷刻变得乌黑软烂,似泥土般悉数落地。

    牧重山和寒木散人一同摔倒在地。

    牧重山捂住喉咙猛地咳嗽出几口污血,他不顾昏花的眼睛,冲上前去扶寒木散人。

    寒木散人口中不停地吐大量鲜血,他抓着牧重山的手,嘴唇颤抖着似想和牧重山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他似风中残烛,不消一会,人去灯灭。

    “师尊!”饶是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牧重山,此刻也只能六神无主,他眼睛血红,轻晃寒木散人的肩膀,又握住刺穿寒木散人胸膛长剑的剑柄,想将长剑拔出堵住那还在流血的伤口。

    就在这时,人声响起,虽声音不大却犹如惊雷的声音在牧重山耳边炸开。

    “师兄,你……你做什么……你杀了师尊吗,你怎么能……杀了师尊……”

    牧重山转头看去,见应伏心站在不远处,满脸惊惧地看着自己。

    “师弟……”牧重山开口想解释,可他本就因修炼受阻受了极重的内伤,再加上急火攻心,竟猛地吐了口血后昏死过去。

    应伏心眼睁睁看着牧重山倒在寒木散人尸首旁,轰然砸地扬起的尘埃,给这惨不忍睹的绝景添上最苍凉的一笔,而后天地陷入死寂,不闻一点人声。

    应伏心似乎是火急火燎地赶到此处的,因喘气急促而起伏的胸膛都还未能平静,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重重地深呼吸着,垂落身侧攥成拳的双手不知为何在颤抖。

    良久,他忽然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久久回荡,应伏心抬起头,可见他的眼眶泛红,眸中盛满浓浓哀伤。

    但悲恸未在他眼底停留太久,他圆如杏仁的墨黑眼眸里出现了决绝和坚定的神情。

    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蔺轻舟忍不住哀叹起来。

    他认为应伏心定是误会了牧重山,势必要让牧重山血债血偿,才露出这般狠厉的目光。

    很久很久以后,蔺轻舟想起今日事,忽然发觉这时的自己想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只见应伏心快步走到牧重山面前蹲下,他先是摸了摸一旁寒木散人的尸体,见其暖意在消散便知无力回天,随后应伏心背起昏迷不醒的牧重山,快步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蔺轻舟连忙跟上应伏心,就在这时,蔺轻舟看见一样东西从牧重山身上掉了下来。

    他走过去一看,发现那是一片通体润白的玉简。

    因这玉简模样太过熟悉,蔺轻舟忍不住露出错愕的神情,他弯腰去捡,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是游魂状态,什么都触碰不到。

    蔺轻舟不再管那片玉简,想继续跟着应伏心,可他一抬头,哪还有人影。

    蔺轻舟惊慌,往猜测的方向跑了几步,忽然一头闯进一片迷雾中。

    这片迷雾之地显然不属于春华宗,四处无建筑无草木无人影,处处弥漫着缥缈似纱、如烟袅袅的诡异白雾。

    蔺轻舟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有虚幻空灵的声音至他耳边。

    “孩子,你该回去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了如此长时间的回溯,若执意留下,会危及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