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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初霁,空气中飘散着清新的味道,小贩重新出来,街角巷陌无不热闹,訸溦行走在闹市,却不觉得热闹。
一直到弥香,訸溦也只是嗯哦回答着司纯如各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訸溦看着弥香两个字,心中感慨,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些格外思念,济川、安城到影都,与沉香总有着说不明白的关系。
訸溦盯着弥香看了一会儿,便走进了弥香,那些侍从对訸溦与司纯如十分熟悉,她们刚刚进门就去通知了林江浩,林江浩得知訸溦他们来了,立马便出了书房到大厅候着。
“浩哥哥,几天不见,纯如甚是想你。”司纯如见林江浩坐在厅内喝着茶,立即跑了过去,林江浩见了,条件反射式的放下了茶杯,“纯如,还记得我们出来的约定吗?”訸溦说,纯如回头笑了笑,“当然记得!”
司纯如慢慢停了下来,走到林江浩旁边的位置坐下,“你们有什么约定?”林江浩好奇地问。
訸溦和司纯如相互看了一样,“这是我们女孩子间的秘密。”司纯如笑着说,林江浩一头雾水,“好好好,纯如妹妹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浩哥哥不问。”林江浩笑着说,司纯如得意,一脸笑容。
“远远就听到了笑声,原来是两位公主到访,林子端有失远迎。”訸溦刚刚坐下,就见一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走进大厅,一袭白衣,外形与气质与林江浩都十分相似,訸溦上次偷偷回来时见过,应该就是林江浩的父亲。
“林叔叔,又在打趣我们了。”纯如笑着说。
林子端笑着坐在訸溦旁边,“初次见訸溦公主,真是天生丽质,难怪独得圣心,有这样一个女儿,也是兄长的福份。”林子端说得慈祥,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訸溦只说是自己福份。
林江浩和父亲提及过訸溦,连那种爱慕都说了,他和林子端是父子亦如无话不说的兄弟。林江浩见父亲对訸溦也是喜爱,便放了心,心中的想法越发笃定,他要娶訸溦为妻!只是还不到时候。
林子端谈吐不凡,訸溦觉得十分亲切,毫无距离感,聊了许久,林子端以有事为由回了自己房间,留下三个同龄人。
“与訸溦相谈,就好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十分熟悉,甚至亲密。”林子端站在桌前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是他第一次见訸溦,虽然他相信倾盖如故的友谊,但是那大多建立在差不多的年纪和阅历,自己与訸溦种种都相差太多,更何况这种亲密感更偏向于自己与儿子的那种父子之情。
“訸溦,姓訸,这是一个少有的姓氏,为何我对它却觉得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有谁姓訸。”林子端想得有点烦躁,这种感觉让人十分不爽,就像是记忆有了空白。
“林荣弟弟去哪里了?”司纯如四处看了也没看到林荣。
林江浩微微笑了一下,“林荣去沉河边检查沉香的开采情况,待会儿应该就回了。”林江浩说,司纯如点了点头,“那我就等他回来吧,也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看来,纯如妹妹心里还是有林荣弟弟的嘛。”訸溦笑了笑,司纯如冲她吐了吐舌头,“我的心里只有浩哥哥,才没有林荣弟弟,訸溦姐姐不要乱说。”
林江浩听了有些尴尬,訸溦也是无语,“我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爱?”心想,摇了摇头,“爱与不爱,也不关我的事,终究无结果。”訸溦苦笑,正好被林江浩看到,“訸溦,为何事烦恼?”林江浩温柔地问道。
訸溦摇摇头说没事,“纯如妹妹来了呀!”林江浩本想说什么,但林荣恰好回来,打断了他,“林荣眼里就只有纯如妹妹一个人,难怪纯如妹妹刚刚还问你为何不在。”訸溦笑道,林荣高兴得不知所措,一只手搔着头。
“才不是姐姐说的这样,我才不关心他去哪里了呢!”纯如对林荣翻了个白眼。林荣有些尴尬,只好走到林江浩旁边,交代了一些沉河的事。
“訸溦姐姐现在怎么也老爱开玩笑,都被带坏了!”司纯如嘟着嘴说,訸溦见她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还不是被你带坏的。”訸溦说,司纯如想了想,尴尬地捂着脸,“好像真的是这样。”
几个人都不禁笑了起来,只说纯如是个开心果。
“浩哥哥,我饿了。”司纯如摸着肚子说,“也是吃午餐的时候了,今天我们就去清风楼吃,弥香那些厨子做的你们大概都吃腻了,等过些天,找几个新厨子,我们再在弥香吃可好?”林江浩说,众人点了点头,便一起去了清风楼。
饭后,林江浩送她们回了公主府,便和林荣急匆匆赶去了沉河。
“少爷,失踪的那些采香人的尸体今天都漂到了岸上,刚刚纯如妹妹她们在,我就没说,现在应该有官兵将那里封锁起来了。”林荣有点忧虑地说。
林江浩眉头紧皱,“林荣你也不要着急,这事着急也解决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好那些人的家属,你晚点从弥香取些银票,每户500两银子,都是些不容易的人。”
两人来到沉河边时,验尸官已经在验尸,大量的官兵将现场封锁。
“有何发现?”林江浩问验尸官,验尸官有所犹豫,“林馆主,这五人皆不是溺水而亡,而是被吸干了血……”还未等验尸官说完,林江浩就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只见到一个个骨瘦如柴,没有人模样,林江浩只觉得胃里的东西在翻涌,整个人都不舒服。
“这件事万万不可让平民百姓知道!”林江浩交代了一些东西就走了,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邪魅的血腥味。
沉河如常,波涛不惊地向南流去。
“这一年,奇怪的事真多!”林荣碎念,林江浩眉头一直皱着,他也想不通,唯一解释就坊间传的是有魑魅魍魉在作祟,可又怎么能作为堂上证据呢。
“沉河那五具干尸不会是你所为?”太子问眼前的黑衣男子,男子邪魅的笑了笑,“这人间贫瘠,就不许我偶尔补充补充营养,再说五个人而已,太子殿下,一念之下,死的南武士兵可有成千上万,甚至你的哥哥也死了,太子又何必假惺惺地为这五个素未相识的人打抱不平!”黑衣男子走到太子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欲成大事,必有涂炭!”说完男子便消失了。
太子拳头紧握,身体微微发抖,“啊!”对着窗外怒吼了一声,太子妃闻声而来,太子只说没事,“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已经回不了头了,父皇,母后,我辜负了你们!”太子跪在地上,整个人变得颓废。
林江浩回到弥香第一时间就将沉河干尸的事告诉了林子端,林子端要他不要再管这些事,林江浩不明白为什么,但林子端既然说了他也只好遵从。
“坊间的话也不用去信,怪力乱神之说都不足信。”林子端说。
“那父亲那块玉佩又是怎么回事?”林江浩问道,林子端想到那块玉佩,脑海中突然浮现了许多陌生的碎片式记忆,很乱,乱到头痛,林子端难受得脸色霎时就变白了,林江浩不知所措。
“没事,老毛病,你听为父的就是,这些事你以后都可以不再去管!”林子端按着太阳穴,“你不用担心,休息一下便好了,你先回房吧。”林江浩有点不放心,但也只好回房。
“很久没有出现这个情况了,为什么这些天总会有些记忆碎片式地在脑袋里打转,虽然陌生,但是可以肯定,那是我所经历的,但为何以前又不记得?”林子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很多年了,他很少心绪不平。
“妹妹,沉河边出现了五具干尸,可能是海族所为。”訸溦刚刚回到房间就见訸澜一脸烦闷地站在窗前,“确定是海族吗?”訸溦问姐姐,“族人去调查了,但没有发现海族留下的痕迹。”
訸澜说道。
“真如母亲说的那般,海族已经开始行动了!姐姐,两族一定要开战吗?”訸溦一想到百年之战就难过。
“唉,如果可以不战,谁会选择开战呢?”訸澜叹息道,“好了,妹妹也不要想这么多了,你只要快乐的长大就好,这些有我,母亲和奶奶呢!”訸溦靠在姐姐的肩上,她感激于她们这么多年的照顾。
“但我已经长大了,又怎么能逃避呢?”訸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