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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反正哀家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碰琴”
只见太后温和地看着兰萂“高山流水也要有知音,哀家没能遇到,希望你能遇到”
宇煌傲不好再说什么,他看着台下愣住的兰萂,有些不满“怎么?难道是嫌太后的赏赐不够?还不谢恩!”
她此刻的样子可跟那晚他见到的大有不同,莫名的他有些烦躁了。
兰萂这才回过神来“臣妾叩谢太后”霞妃面色温柔的看着这一切,桌下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摆哼,傅兰萂!咱们走着瞧!
晚宴结束,回到平乐苑,兰萂看着这岚国的古琴越看越痴迷,她轻弹了一下,这琴音让她的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这琴也许是跟她有缘的,仔细的闻还有一股类似寺庙熏香的气味却又似不像,这股味道总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都看一晚了,小姐也不嫌累啊”小刀铺好床,催促着傅兰萂。
“这琴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我以前见过”兰萂掩藏不了心里的欣喜。
兰萂看着打哈欠的小刀,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你累了就先下去吧,我再看会儿”
“那怎么成?小姐不睡我也不睡”说着小刀将披风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小福子公公的声音“君上驾到”
兰萂眉头微皱,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臣妾叩见君上”
“奴婢叩见君上”
“行了,都起来吧。”宇煌傲看了眼兰萂,对小刀说“你先下去”
“是”小刀临行前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兰萂。
这个时辰来他怎么会想到来这儿?兰萂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宇煌傲看向了那琴“这琴可还喜欢?”
兰萂恭敬的回复“太后所赐,臣妾自然是喜欢”
“你可知道这古琴的来历?”宇煌傲轻拨了一下琴弦,一声脆音响起。
“这古琴散发着寺庙里的竹香味,可能与太后平日里拜佛有关”兰萂回答。
宇煌傲看着这古琴,眼中透露出些许温柔和一丝落寞“这古琴的香味是自带的,此琴的琴弦,是踏雪无痕的名马飞骓之尾,琴身由丽嘉雪山上唯一的血翠树干烧制而成。”
兰萂将他眼中的那抹愁绪看在眼中,当宇煌傲看向她时,兰萂的视线快速躲闪“君上似乎对这琴很是了解”
“孤不止了解,这琴是怎么来的又是如何断弦,如何被琴主人被尘封的,孤都记得”
他可真是奇怪,这大晚上的扰人清静,来与她谈琴,难不成他是为这古琴专门而来?难道是太后后悔赏赐了?
正当她这么想着,他突然开口说道:“孤想与萂儿换此琴,萂儿可舍得?”语气里带着些许商量的意味可,那黑眸温柔而坚定。
萂儿?这个称呼除了爹爹和楚大哥以外其他人都不曾叫过。
这突然而来的温柔竟然让她有种莫名地紧张,尤其是那双眸,宛若黑潭之中的柔水拉她坠入其中。
兰萂忙收回视线喃喃地拒绝“这……这怕是不妥吧,此乃太后所赐。若是被她老人家知道了恐会不悦。”
宇煌傲眉头一皱,这女人真是一点儿也不知趣“孤会赐你更好的,此事就你我二人知晓”他的语气有些强硬。
“即是如此,那臣妾将此琴还与太后,皇上自己找太后求吧”说完她就要动手去收琴。
宇煌傲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无奈“民间不是有句话叫生意不成仁义在吗?孤只是提了一下想得此物之意,你怎么倒生起气来了,太傅可是这般教你的?”
“君上刚刚的样子已在告诉臣妾,此琴君上势在必得,臣妾又怎敢与陛下争夺?”兰萂一脸冷漠,语气淡然。
“你这么说倒是朕之过了?”宇煌傲有些不悦。
兰萂看着宇煌傲的样子,缓缓地半蹲身子行礼“臣妾不敢”所有男人的共同点都是好面子,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例外。
一个女人真正的聪明莫过于在指出男人过错的时候,还能给足他面子,而此刻傅兰萂无疑做到了。
“孤又没有怪你之意,起来吧”
兰萂起身看向他,只见宇煌傲盯着琴,眼中似有一种兰萂说不出的伤感。
他转头用着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她“为我弹一曲可好?”
兰萂一惊,他用了“我”而不是“孤”?
宇煌傲眼中带着些许伤感,就这么看着她,仿佛他能透过眼前的女人看到另一个人。
兰萂愣愣地看着他,他想听她弹琴?或许说他想听这把琴弹出的琴音,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个故事与桌上的琴有关。
看着兰萂没有回答,宇煌傲眼中带着些许落寞和忧愁“自我登基以来,已经有五年没听过这琴响起。
今日听到你的琴音,母后又将琴赠与你,想来许是觉得你能让这琴响起昔日之音,既然你不愿,……”
兰萂不知怎么了,心中一软随即坐下来为他弹奏,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紧紧的盯着她,片刻也不移。
悦耳的琴音从她的指间流淌而出,清澈明净的水潺潺流动,仿若深谷之泉,幽静凄清冷冷的流淌,却又好似月牙印于水波光粼粼,宛若千百游鱼,眠于月光下的石壁,那么恬静……
他就站在那里,落寞伤感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兰萂嘴角微扬,露出了入宫以来的第一次笑。
那一刻仿佛屋内的烛光都逊色了,她很美,美的不可方物,身上的那股清冷的高傲的气息让他熟悉又陌生,看到兰萂此刻的模样,宇煌傲的脸上浮现了笑颜。
不知弹了多久,慢慢的宇煌傲单手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仿似陷入了沉睡。
一曲完,她本想离去,可看了看宇煌傲的样子,有些犹豫拿起架子上的披风,轻步走向他。
她小心翼翼的将披风披在他身上,刚打算离去,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不悦道“你居然打算让孤睡在凳子上?”
“君上日理万机,臣妾只是不想打扰皇上休息”说着她挣扎了一下,奈何男女力量悬殊过大,他没有丝毫松懈。
宇煌傲搂着兰萂“太后自从朕登基以来就从未离开过南坤宫,你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宫中设宴,乃是为庆祝后宫新添嫔妃,与臣妾并无关系”兰萂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她实在是不能接受与男子这么近距离接触。
“有些事,你不懂。我看你今日在宴席上倒是一副端庄娴静样,怎么这儿在我的怀里,却跟只猫似的,这般张牙舞爪”宇煌傲抓住她手难得戏言道。
“臣妾也没说自己是端庄娴静之人”兰萂挣扎不开他的手,有些气恼地放弃了,任他抱着。
“你可真是朕的福星,你一来京不止太傅答应回朝,边疆这一月来也连打胜仗,收复了五座城池。孤很开心却也很担心……”
一听到边疆连打胜仗,兰萂心里也高兴“打胜仗是好事”
只要是胜那就说明大部分人是活着的,那灏哥哥也一定是安全的。
她一听边疆,脑海里想起了展灏,走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是为什么?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写封信问清楚。
谢侯爷是他亲舅舅,打胜仗次数,就意味着舅舅得到的民心越多,民心不是一个臣子该得到的“但愿是孤想多了,你……”
宇煌傲看着她发呆的样子,心里有种被忽视的感觉,他的手在眼前挥了挥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兰萂毫无戒备的说出口“灏哥哥”说完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小刀。
听到这儿宇煌傲脸色一黑“在我的面前,竟然想其他的男人?”说完一把抱起她,突然的悬空兰萂只得两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你快放我下来”兰萂这样被他抱着,两颊飘上了红云。
“这就脸红了?”宇煌傲看着她的害羞的样子,只觉得有趣,看来未曾跟其他男子这般亲密过。
兰萂不理他,宇煌傲认真地审视她“说!灏哥哥是谁?”
兰萂不看他,宇煌傲有些不悦,手故意抖了一下,兰萂抓得更紧了“灏哥哥是谁?”
“跟我一起长大的哥哥”兰萂不情愿地解释。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兰萂冷淡地回答。
宇煌傲没有说话,轻笑了一下,抱着她大步走向床的方向,刚把她放到床上。
兰萂就紧张坐了起来,双腿缩在一起,她警惕地看向宇煌傲。
宇煌傲的手轻抚上她的膝盖,她明显有些颤抖了一下,他温柔的看着她耐心地说道“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你不能拒绝我”
兰萂故作冷静的看着他“我并不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她清楚的知道他是天子,在他的眼中只有征服,没有其他!
宇煌傲黑眸微闭有些不悦了“孤是君王!哪一代君王不是三宫六七十二妃?”
兰萂并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害怕,语气淡然而诚恳“所以你放过我吧。”
宇煌傲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她,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得到他的恩宠。
兰萂轻轻推开他的手“在我爹完成了你想要他做的事之后,放我回民间,一切如初,两不相欠。”
宇煌傲看着自己的手,那眸子里的冷冽似要溢出眼眶,突然他猛地一手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你们都要离开孤!?
父皇是这样,母后是这样,太傅也是这样,最后连你也这样?”
随着他越来越紧的手,她的呼吸有些困难那明亮的眸子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将宇煌傲所有的情绪展现“你在害怕?”
强硬的手段,并不能留下想留下的人,反而会让人更厌恶更想逃离…
被她猜中心思,宇煌傲愤怒不已,满眼猩红,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她用力捶着他的手,他不为所动。
这个女人过于聪慧,她能轻而易举的看透自己的心思。
就在她快要晕厥的时候,他松开了,兰萂忙伸手附上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宇煌傲看着她的样子冷笑“你们不是都想要离开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