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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阿喜想通了,跟钩星较劲有害无益。
上次遇到绑匪她单打独斗,没有人帮助她。虽然她把自己吹嘘得厉害,可她很清楚,胜利是侥幸得来,稍有失误便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次碰到俩道士她还是单打独斗,没有人帮助她,儿子穷蛋甚至帮道士不帮她。亏得道士不会打架,江湖经验少,也没有用她抵挡不住的杀招,否则被教训的会是她。
以后还会有别的绑匪、别的道士来找她晦气,她不觉得自己每一次都能赢,所以她必须变强,她还得有同伴。
钩星实力强,对待女人宽容,毫无疑问是个好靠山。杨阿喜能赚钱,得益于钩星修建学堂,接近钩星肯定能得到更多好处。
跟钱比,跟好处比,区区矛盾不算什么,她一定能克服!
要是钩星不和解……
藏起身上的淡红色薄雾,杨阿喜想:钩星到底有多强,我也想称量一二。
……
且说猫儿,才把白灵珑打发走,罗异司的玄衣卫龙嘉荣就来了。
这家伙武功不差,能力较强。由于东方荷珠没有带他去府城,半个月没笑过,碰到妖鬼时下手比往常重,跟别的玄衣卫切磋,被挑衅两句就把别人手打断。
直到东方荷珠成为南州镇靖使的消息传回苍屏县,龙嘉荣的心情才好了点。可他今天来无人坊,臭着脸色,开口就是一句质问:
“你们杀了元始宗修行者?”
“睁大眼睛看清楚,牌楼上写的是什么字。”猫儿看一眼用三角形彩旗装饰得花花绿绿的无人坊牌楼,不慌不忙地,“定好的规矩你们没有遵守,还敢来问我,真是臭不要脸。”
阳光下,“无人坊”三字异常显眼。
在孔雀坊主与东方荷珠交手前,无人坊已禁止人类出入。
不过,人和妖都在凡世打滚,偶尔有妖把人带来无人坊吃喝玩乐,不刻意显露人的身份,坊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与东方荷珠交手后,孔雀坊主立了新规,即便罗异司的人来无人坊,她也能斩杀。
听得猫儿根本不反思,龙嘉荣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红眉中年道人,见他怒不形于色,连忙对猫儿说:
“这里面是不是暗藏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猫儿没兴致跟人打交道,唤道,“孔雀,你出来!”
天上的太阳忽然亮了亮,光芒中,一只雌孔雀飞到地上,浑身妖氛直冲云霄,气息霸道强横。
没有对话,仅一个眼神碰触,孔雀扑向红眉道人。
他是来无人坊找事的!
闪身避开攻击,红眉道人取出一个小鼓,声音冷漠:“敢杀我元始宗门人,你这无人坊不必开了!”
“好哇,敢来我无人坊找麻烦,你这蠢人不必走了!”孔雀坊主张开了尾羽。
世人皆知雄孔雀能开屏,其实雌孔雀同样能开屏,只是没那么花哨罢了。
随着一根根尾羽展开,一道道神光照向击鼓的红眉道人,将他定住,减慢他的思维速度,禁止他用灵力,令他感到虚弱……
“咚!”红眉道人的手落在小鼓上,鼓声将神光震得泛起波澜,减轻红眉道人的压力。
孔雀坊主尖啸一声,加强尾羽绽放的神光,跟红眉道人斗起法来,沉声说:“吾与梁娘子乃好友!她未尝一败,吾不逊色于她!”
猫儿在看戏。
料不到坊主和红眉道人打起来,龙嘉荣焦急:“梁猫,你还不动手阻拦,是存心让梁娘子跟元始宗对上?”
“对上就对上呗。”猫儿说,“人是你带来的,你去劝他啊。”
若劝得住红眉道人,龙嘉荣岂会激将猫。
猫伸懒腰:“看来我是个软柿子,才会被你挑来捏。”绿眼睛暗光一闪。
霎时,龙嘉荣身不由己地加入战斗。
同时面对两大高手,他骇得汗毛倒竖,使尽浑身解数将危险挡住,却无法从战斗中脱身。
待到战斗落幕,孔雀坊主掉了几根尾羽,红眉道人的一双眼珠子没了,遍体鳞伤,龙嘉荣断了腿,耳朵也聋了。
等候多时的鸟妖一拥而上,给坊主治疗伤势,将红眉道人和龙嘉荣关进牢房。
“坊主威武!”
“咱们改口叫大王吧!”
“大王,我要做你的丞相……”
妖鬼们为胜利欢呼。
打了个哈欠,猫飞走了。
无人坊是孔雀的,跟元始宗结仇是孔雀的烦恼,和猫无关。
回到家中,猫瞧见杨阿喜垂头丧气地离开,没有在意,跟钩星说了无人坊的变故。
钩星处之泰然:“孔雀处理不了,会来找我的。”
猫点头,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下睡觉。
过了两三天,猫儿发现杨阿喜搬去学堂,竟然上起学来。
儿子穷蛋被她扔给了王老爷,生意也被她分给几个手下负责,她仿佛改了性格。好奇之下,猫儿观察了她一段时间,发现她还是原来那个杨阿喜。
住进学堂她要新被子新席子新鞋子,别人有的东西她一定不能少。
去食堂打饭她会用一张饭票要求打菜的给她两份菜:“我只要一碗饭,菜你多给我点!”
能占便宜她绝不放过,她还喜欢指挥别人做事,一身这样那样让人眉头大皱的臭毛病压根没有减少。
对了,杨阿喜教训梁照不成反被教训,又来惹猫。
撕碎身上的淡红色薄雾,猫在杨阿喜脸上留下六道新鲜的血痕,看她的眼神如同人看待蝼蚁。
没有不屑,没有讨厌,只有漫不经心的蔑视。
杨阿喜恼怒:“废物红尘六欲气!”气呼呼地叉腰走开。
猫认为她莫名其妙。
用观世镜看到杨阿喜吃瘪,梁稚玉心情很好地划了划观世镜,把画面切换到别处。
下雨了。
天色暗沉沉的,程时晋护着行李一路小跑,在大雨倾盆前躲到别人的屋檐下。这里已经有三个读书人打扮的男子,她喊着让一让,他们便让出一个位置给她。
见她梳着男子的发式,又不像男子,挨着她的尖嘴读书人看向她的胸膛:“你是女的?”
“是女的怎么了?”程时晋横眉看去,眼里漏出一抹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