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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打卡处的刘本,他站在通道那里,看到远处的那三个黑衣小哥正在那里悠闲的抽烟。墨副觉得他那缩头缩脑的样子特别的窝囊,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暂时先缩在酒店里,等一两个小时后,他再出来。到时候,说不定这三个人已经走了。
不久,小栋子回来打卡处。看到仍然站在打卡处窗口的刘本,想起黑衣小哥的话,他在心里为这个倒霉催的刘本点根蜡烛:“你在外面惹上什么事了?人家说了,一直在外面候着你。”
开玩笑吧?若自己在酒店里待一整天,难道他们三个也蹲守一整天吗?刘本傻眼了,难以置信对望着小栋子:“他们真的这么说?”
是啊,远不止这些呢。小栋子有点坏心眼地说:“他们特意让我交待,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在我们酒店大门口的那个入口点,还有三个兄弟也在那里蹲点。说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你不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
这可怎么办,本来自己还想着,大不了,他不走员工通道,直接从酒店大门走人。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也能考虑到这点,还在那里安排三个人。
心烦意乱的他往酒店里走,先去更衣室,洗个澡,清醒一下再说。
Jack把墨副和小栋子叫进来,问刚才的事。
墨副把概要说一遍,小栋子把刚才那三人的话又说了一次。听完两人的陈述后,Jack老神定定的,一言不发。
“武总,需要我们做什么?”许久之后,没有等到保安部老大的答复,墨副轻声问着。
做什么啊?怎么做啊?目前人家还没有采取什么动作,我们还能做些什么?直接把人赶走吗?你把人赶走之后,他就不会回来了吗?
再说,那几个人贼精,知道要在转弯处的那个树荫下等。那个地方,已经不是酒店的区域,而是公共场合。这种场合之下,你敢赶人吗?小心被人家告你店大欺客。
保安部老大Jack,也就是墨副嘴里说起的武总,他看了两人一眼,反问:“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小栋子都不用考虑,直接说:“顺其自然。人家不在我们酒店范围内,我们无法赶人走。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让那个刘本把他自己的事情处理好。”
如果不是他得罪人,又怎会惹来这一串事情。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能保证他在酒店的安全,出了酒店后,谁还能随身保护他?除非他的有钱老子出钱给他请几个保镖呗。
那几个人,看着不像是过来打架斗殴的样子,一个个的,悠闲自在,连凶狠的表情都懒得装。墨副基本同意小栋子的说法:“我觉得,他们更像是一个警告的信号。对方肯定要找刘本的麻烦,否则,也不会左右两个出口都盯得那么严实。”
武总对刘本不是很熟悉,他很好奇:“那个员工,他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
保安部的员工,信息最是灵通的。只是,武总例外。墨副和小栋子对视,小栋子示意墨副说下去。墨副这才告诉武总:“他喜欢赌钱,在外面欠了人家很多钱,还欠我们酒店里一些员工的钱。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才被人追债。”
赌钱,这么大的事情,员工竟然摊上。武总走入消防监控中心里面,把酒店前门入口的两个摄像头调出来,这两个摄像头是平台,可以360度调转。他慢慢地把摄像头转着转着,竟然在入口入旁边的紫荆树下,发现有一个黑衣人,然后,在另外一边的靠近室外停车场的入口,又有两个黑衣人。
哟,真的还有另外三个黑衣人在那里蹲点啊。看来,人家不是在开玩笑,是动真格的。
墨副啧啧地说:“员工出入口有三个,客用停车场两人,酒店出入口一人,这所有的出入口全部都布满眼线。刘本插翅难逃啊。”
扫了墨副一眼,武总说:“谁说的我们只有两个出入口,别忘了,我们后共园的沙滩门。”
对啊,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道门,可以直接从酒店进入后面的海滩,不用跑到外面的大路再走小路一大堆弯弯绕绕的。
抱着看戏的心理,墨副把后花园的沙滩门的监控平台给调出来,慢慢地扫一遍过。还好,没有发现黑衣人。他不死心,再扫一遍,还是没有黑衣人。
这幕后人对酒店的结构还不是很了解啊,竟然漏了一个出口。他把监视屏幕恢复原位,整个显示屏重新回到12画面的监控图。
此时,眼尖的小栋子咦了一声:“不对啊,这些人怎么还这里。”
武总和墨副两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在后花园观海长廊那里,不同的高脚凳上稀稀疏疏的坐着三个男人。他们纯粹在那里观海,每上的圆桌面上,都点了一杯菠萝炒冰,悠然惬意。
这只是客人在消费啊,有何异常?何况人家又没有穿黑衣服。两人不解地望着小栋子,希望他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把观海长廓廓厅上的监控放大,小栋子慢慢地观察着。半响,他疑惑地对眼前的两位领导说:“这三个人,早上我巡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那里坐了。怎么半天过去,他们还待在那里?”
武总心里一紧:“是吗?你早上几点巡逻的?”千万不要是一伙的,要不然,这单事件会闹得很大的。
小栋子回忆一下:“早上八点半时候。当时,他们就坐在那里,一人一张高脚凳,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没有点东西喝。”
墨副直接拿起电话,打给泳池:“观海长廊那边坐的三位客人,是几点来的?”
接电话的是泳池的老员工Grace:“我们早上七点钟营业的时候,他们就来了。一直在泳池附近走动。我问他们要不要游泳,他们还当场笑话我,说海门人要游泳也只会在海里游,这些泳池是给那些旱鸭子准备的。”
“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过吗?”
“对了,好像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离开过一小会。”
“全部人一起离开的,还是分别离开的。”
“我没有留意,只是感觉他们一直都在。”
唉,重要的信息没有拿到,可惜了。墨副挂为电话,为难地说:“我怎么感觉这三个人也是跟外面的那六个黑衣人是一伙的?”
一伙吗?人家没有穿黑衣服啊。小栋子不太确定地说:“不一定吧?一些年轻人无所事事地逛来逛去,也是有的。”
武总凉凉说:“看看这几个人,就算他们端端正正地坐着,也掩盖不了身上那股痞子气。我可以肯定,这三个人就是那些黑衣人的团伙。”
前后左右都有人堵在那里,刘本那小子,跑不掉的。
武总觉得这事有必要向总经理反映,他交代手下两人:“你们,注意叫外面的兄弟盯着他们。把员工转弯处,前门入口还有观海长廊这三个地方的摄像头,全部给我放在主显示屏上面。”
然后,他自己转身上三楼,找老总汇报情况。
再说刘本,回到男更衣室后,他直奔沐浴间,冲个透心凉的冷水澡。他好好的回忆这段时间,自己欠了哪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的钱,以及,自己最近与哪些人不对付,还有,自己最近泡上哪些男人的漂亮马子。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会是谁在找自己麻烦。最近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摊上。
想到外边那三个流里流气的黑衣小哥,他决定要在更衣定里待两个小时再说。他就不信了,这帮人会在外面多站两个小时,先让他们站个半死,到时候跑起来,自己的速度肯定会比他们快一点。
三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扑克脸的老总正在听保安部经理Jack的汇报,表面上的云淡风轻,完美地掩盖了他内心的愤怒狂躁。
Jack把自己手上掌握的信息仔细说完之后,才突然想起,这个刘本的后台不就是老总吗?那自己在老总面前说那个刘本如何如何,岂不是在打老总的脸面?
如此一想,他脸上讷讷的,不好意思继续发表太多的个人评论。
老总好不容易才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唯一关心的是:“那些黑衣人说了不是来闹事的?对我们的客人和员工没有任何的威胁?”
目前截止,好像是这样。只是,稍后会如何,没人敢保证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对于老总的提问,Jack有保留的回答:“据他们所说是这样的。”
“我问的是你的看法。”老总最不喜欢的管理层的人员,就是Jack和Paul。总认为他们说话太含蓄,做事一无魄力二无人格魅力。
老总后面的说话声音突然大了起来,Jack有点不习惯。好吧,既然你要听我的说法,那我就实话实说,希望您老人家能承受得住:“在我们酒店范围内,应该不会动手。”
出了酒店范围嘛,那就两说了。
把杯子里的卡布其诺一饮而尽,老总又恢复了平静:“William现在在哪里?”
谁是William?不知道老总指的是谁,Jack怔怔地看着他。
好你个老武,连我罩着的人叫什么名字你都不知道,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老总心中怒火重燃,他再开金口,冰冷的声音让Jack差点打个冷颤:“我指的是刘本。”
哦,原来就是那个惹事的主啊。Jack心里不太高兴,我又不是他的贴身保姆,他的行踪我怎么会清楚。摇了摇头,他故意说:“具体位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酒店里。”
这个答案,说了等于没说。都如此这般了,他不躲在酒店里,还会傻傻地跑到人家面前,让人家揍他吗?
觉得这个老吴不会办事的老总,开始下达指令:“马上找到刘本,让他来我办公室。”
“好的,我通知Paul,让他找刘本。”Jack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老总盯着他离开的背景,眼里一片阴仄,我让你找人,你却叫别人去找人。我还究竟是不是你老大?军人的天职不是服务命令吗?你就是这样来服从我的命令?
四肢发达的武总是不知道老总对自己的看法,他离开老总办公之后,直接找电话给前厅部经理Paul,让他找刘本。刘本是前厅部的员工,归他管。自己只要负责看好店里店外的那几个黑衣人和非黑衣人即可。
总机的几个美眉轮换吃完午餐后,正在热烈地讨论着是老牌港台男明中,梁朝伟帅还是周润发帅,在三个热烈激辩中,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Rena微笑地接起电话:“Nin……。”
因为客人的电话打进来,Lisa和穆亦漾两人马上噤声。突然,Rena脸色骤变,她一把抓住坐在身旁的穆亦漾的手,脸上露出恐慌的神色,另外用右手比划着,示意穆亦漾监听她正在接听的电话。
第一次看到Rena这种惊慌失色的反应,穆亦漾不敢怠慢,马上拔出自己的听筒,反手插进Rena的话务台上。
电话里,一个接近疯狂的男低声在那里狂吼:“我要炸了,炸了,把你们全给炸了。”
Rena已经被吓得不知怎么回答客人,因为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而且,边说边在那里诡异地笑着,让人听了,头皮都觉得发麻。
穆亦漾尝试与他交流:“您要炸了什么呢?”
那边的客人没有注意到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他幽幽地笑着,神经质一般:“当然是炸了你们酒店啦,我把炸弹设好时间,时间一到,马上砰的一声,你们全部都得完蛋。哈哈,哈哈,哈哈,好玩,真好玩啊。全部送你们上西边。”
还想把我们酒店都给炸了,你以为,炸药是那么好弄到手的吗?况且,我们酒店这么大,你得弄多少的炸药啊?
下意识的,穆亦漾认为,这人不是神经病,就是恶作剧。她右手拍着被这个神经病吓得手心发凉的Rena,左手朝着Lisa勾了勾食指,示意她过来接替Rena。
Lisa在看到Rena抓住穆亦漾的右手臂时就关注着她们的举动,看到穆亦漾的动作后,她毫不迟疑地走过来,轻轻取下Rena人听筒,别在自己的左耳上。
穆亦漾与他在周旋:“能不能告诉我,您把炸弹放在哪个位置?”
“哈,你这个傻子,放在哪里,我会告诉你吗?你是不是傻?”神经病在那里尖声惊叫,又笑又叫又吼的,恐怖片的背景音乐都没他的效果实在。
我不傻,但是万一你是个傻的,说不定,你还真的傻傻地告诉我,你把炸弹放在哪里啊。问你地点你不说,那换个话题继续聊:“您为什么要炸了我们酒店呢?”
神经病说话没那么神经:“谁让你们酒店这么多钱。你们钱这么多,我的钱这么少,不炸你们,炸哪里?啊,你告诉我,我该炸哪里?”
您老人家不会是仇富吧,或者做生意失败,破产了,老婆儿子跑了,然后,受不了重大打击的您,精神错乱了?
如今,穆亦漾无法判断这个来电者,他是精神病人还是正常人。她一口否认:“先生,我们酒店虽然有钱。可是,我们酒店不是最有钱的啊。”
您不是想炸钱多的地方吗?外面多的是,何必非要盯上我们呢?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恶狠狠地说:“你这人,心肠太坏。你以为我不知道医院和银行的钱最多吗?可是,那是个我能炸的地方吗?保安那么多,我还没进去就被逮住,我还炸个鸟啊。”
龟孙王八蛋,医院和银行炸不得,我们酒店炸得?谁告诉你医院的保安多?明明是患者最多。还有,你是在嫌弃我们酒店的保安少吗?
被这神经病一气,穆亦漾也跟着跑题。她只得好声好气地说:“您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
说吧,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吧。我觉得你不是个神经病,只是一个无聊到要引起他人关注的混蛋而已。
果然,听到这话,他半是恐吓半是妥协地说:“这样,你们先给我五百万。等我赚了钱之后,再把这钱还给你。”
听听,这才是你打这通电话目的吧。钱才是你的最终目标,前面的那什么炸啊死啊,全是为了后面才提到的钱做铺垫。
既然你把条件提出来,我也合作一点,在这里慢慢地陪你聊天。穆亦漾慢条斯理地说:“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借给您五百万,那您就不会再炸了我们酒店,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没错,”听到对方也在说钱,神经病觉得仿佛那金光灿灿的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只要我拿到钱,就会拆了炸弹。你们所有人才能捡回一条小命。若是不给我钱,我马上引爆,送你们上西天。”
就您那智商,拆炸弹的时候特别注意哦,小心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一张嘴就要五百万,你咋不提前给自己多烧几百亿的冥币,这样,要多少有多少。
聊,咱们接着聊,聊到你不肯聊为止,反正我的工作就是接电话。
穆亦漾假装苦恼地说:“先生,您提出的金额太大,我一个小小的员工,根本就没有办法做主。我能够向我的经理请示吗?”
没办法,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作不了主的。有事,还得向上头领导请求啊。
听到这个小员工不能作主,神经病急了:“你还要不要命了?不肯给我钱吗?信不信,我现在只要一个手指头按下去,你们酒店全炸没了。”
不信,我一万个不信。穆亦漾心里鄙视到了极点,无奈地应付着:“我当然要命啊,可是,我手上没有五百万,给不了您。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这不是要向领导汇报嘛?只有等领导同意,您才能拿到这五百万。”
神经病觉得,话说得好像没有毛病:“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等。给你一分钟的时候,马上叫你们的领导汇钱过来给我。迟一秒钟,砰的一声,你们全部都完蛋。”
天啊,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一个神经错乱的人。你还敢要求汇钱,难道你不知道,警察叔叔可以根据你提供的账号查到你身上,除非你这个账号是在冥王星开户的。
汇钱就汇钱吧,既然是您提出来的要求,我们总得记录下来:“方便提供您的银行账号给我吗?我们记录下来,汇款的时候要用到。”
只有在提到钱的时候,神经病最开心:“好啊,我告诉你,你好好的记下来,千万不能出错,听到没有。”
“是的,您放心。我一定认真的记下来,不会出错的。”穆亦漾拍着胸口保证。
神经病开心地说:“听好了,1231233213210004567。”
这个就是账号?哪个银行的?不会是您自己刚开的银行吧?
说了这么多,穆亦漾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是个神经错乱的患者。只是,对于这种最为敏感的电话,她又不能随意处理。唯一的方法就是,尽量在拖时间,等待专业人士的到来。
她乖乖地记录下这串数字号码,那边的神经病在催促着:“记好了没有,重复一下给我听。”
哟,还知道要进行确认这个重要的步骤。看来,病的程度不太严重。
在她重复数字的时候,专业人士即保安部经理Jack,也就是大家说的武总走进总机室里。
原来,在Lisa接替Rena监听电话后,她马上用笔在纸上写着“马上到总机外面打电话给保安部经理,总机接到恐吓电话”。把这纸条交给Rena,Rena看了后,马上拿起手机跑到总机外面的走廊上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武总听到是总机接到恐吓电话,吓得他马上从一楼办公室里直到三楼,电梯都顾不上坐。以他曾经的军人的速度,三步并一大步,快速地跑上来。
Lisa看到武总进来后,她马上把自己耳朵上的听筒取下来,交给武总,让他接着监听。
虽然是从一楼跑上三楼,武总脸不红气不喘,心跳依旧。这得归功于他每日坚持的晨跑。
等到穆亦漾把数字念给这个神经病听完之后,他开始催促着:“一分钟已经到了,你们的领导怎么说,什么时候开始汇钱给我?”
专业人士就在一边呢,现在,是自己来回答客人的问题,还是让专业人士来处理?
穆亦漾看了一眼武总,似乎是在等着他的指示。
此时,武总开口了:“先生你好。我是酒店的保安部经理,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讲。”
回复他的,“嘟嘟嘟嘟”的忙音,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