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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近放假的前夕,李翔云还真的搞来了两瓶白酒,一坨花生米,甚至还有一只烧鸡。
这下瞬间让人刮目相看,在学校这种穷乡僻壤之地竟能搞来肥鸡美酒此般珍馐。
先生真乃神人也。
大伙儿都以为李翔云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动真格的。杨泽当即饮下一口表示对李翔云的佩服,这小子再不是以前那个只会整天横眉冷对,喋喋嚷嚷的吐槽小子了。
今晚大家也不再惧惮大爷幽灵般的脚步,五个人撕扯着烧鸡便开始宿舍内第一次聚餐。而那个笑面毒翁今晚也很识趣,半步都没踏出管理室,自己安静的睡大觉。
李翔云烧鸡打开的那一瞬间,整个寝室都洋溢着一种幸福的滋味。
一群虎视眈眈的饿狼,两眼直勾勾地瞅着这只赤裸裸的烧鸡,垂涎欲滴。本来李翔云还想整几句场面话,以显得更正式一些,顺便和兄弟们掏掏心窝子,畅谈一下自己的商业谋划。
可阿博是个实在人,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上来就扯了一条鸡腿,杨泽抢了半天硬是没抢过人家,眼睁睁看着鸡腿没入阿博的乌盆大口中。
吴亮虽然平时比较老实,但现在那种淳朴憨厚的宝贵品质早已荡然无存,这只鸡的诱惑实在巨大,大手罩下,一整条鸡脖就被他撸下去了,从开学到现在吴亮同学身上很多黑人兄弟的优良品质都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禹城是个斯文人,但斯文吃不到东西,去他妈的斯文。也不管清秀帅气的脸上沾得满是油腥。
“来,兄弟们,喝着喝着。”李翔云用纸杯将这瓶白酒匀成五份分出去。“来来,我们大家谢谢翔云的款待,第一口敬翔云。”阿博抹抹嘴说道。众人附和着饮下。
三巡过后,白酒的效力开始显现,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杯,但是从入喉那一瞬间火辣辣的感觉我们就该知道,它蕴含着极大的能量。现在正是这些能量的积蓄达到爆发的时候。
李翔云的眼神迷离起来,望着面色红润的杨泽,“小泽,咱两是不是真的干过一架?”李翔云对这件事一直耿耿在心。
“兄弟,都过去了还提他作甚。”杨泽以为李翔云心生愧疚想找个方式给自己道歉,毕竟自己好心拉他回去,却被如此污蔑还差点儿失了命根子,怎么说也不应该。
“当时谁赢了?”李翔云一脸认真的问道,“实话说老子打架还没输过,但你小子确实有几把刷子,我也不敢说轻易就把你撂下。”
“咱两算平手吧。”感情这货一直芥蒂这事。
“瞎扯淡,我打架还没出现过平手,输了就输了也没什么丢人的,我又不会嘲笑你。”李翔云豪气挥手。
众人一阵狂笑,杨泽更是哭笑不得。
“你们笑什么,不服气的和我来干一架。”李翔云见众人不以为然,腾地直起身板。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踢倒一个空酒瓶子。
“别说你们了,就是那几个政教员我都不放在眼里。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那个老毒物揪出来。”说着转身掀门而去。
大伙儿见状赶紧将其拉下。
“信,当然信了。”就冲这个鸡腿我也觉得没问题。阿博晃一晃手中的鸡腿咬一口。
“切,打架我还没服过谁。”
虽然不是那么信服,但碍于李翔云这顿款待,众人也都强违良心附和,就冲你敢和李老板较劲,我们就觉着你没问题。
喝到后来一个个东倒西歪,阿博满腔豪情嚷嚷着:“王璐肯定是我的,跑不了,就夏枫那个骚狐狸,切,他也配?”
“我还见他两上课传纸条了。”吴亮泼一碗冷水上去。
阿博瞪大眼珠,“他两就同桌还传什么纸条,你瞎扯吧。”
“谁知道呢?”吴亮无所谓地摊摊手。
阿博不信,坚决认为这是吴亮在故意挑拨是非搅弄风云,探出一只肥腻的大手将吴亮捞在怀里,逼其承认撒谎。
吴亮不肯就范,翻身挣扎着与阿博滚成一团。
我们都知道阿博向来以博学厚重自诩,武斗这种事情和阿博丝毫不沾边儿的。
阿博常说,何必操干戈,堂上有骑兵,折冲樽俎间,致胜在两楹。真正的大佬哪个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像杨泽这种类型充其量也就是个将才,而自己要做的是帅才。
但其实在阿博也是个骨子里流淌着血性的男人。只不过这种性状并不像杨泽与吴亮那般明显,他属于隐性性状。
大概是某个午夜梦回时刻,阿博的血性突然迸发。
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浑厚磐实的躯体,紧致有力的肌肉。在这黝黑光亮的皮肤下涌动的难道不是爆炸性的力量么?虽然阿博不曾打过架,但他自信可以秒杀诸如杨泽,吴亮一类的小干肉。
好战的激情忽然就充斥了他的大脑,他渴望来一次战斗,来展现出他曾经封印着的那个英武神勇的魂魄。
终于,在杨泽的挑逗下,他出手了。
结局惨败。
他的威武如同昙花一现,咋一出现时的惊叹,随即便是扼腕叹息,叹息这百年难遇的激情迸发就这样转瞬即逝。他很难想象,杨泽这样的小胳膊细腿儿竟然蕴藏着如此大的能量,自己浑厚盘实的躯体在他面前居然不堪一击。
自此之后阿博断然不再言武,还不时鄙夷几句,诸如“野蛮未曾开化者......”或者“匹夫之勇,一人敌耳,万人敌不?”
但今天却冲冠一怒,为了王璐再次表现出自己潜藏的英武魂魄。
李翔云骂阿博没出息,为个女人有失男人的体面。回头就继续宣示着自己的雄心壮志,叫嚣着要单撸冯老大,掌掴政教,踹李老板的沟子。汝等尔尔,看我有朝一日教他改天换地。
看着阿博迸发的血性,杨泽忽然就想到了李欣阳,可是这个家伙竟然会忘掉给自己准备苹果,实在不可宽恕。算了不追她了,赵墨语多好,还惦记着自己,偷偷塞个苹果过来。好吧,就赵墨语了。
可是,唉,赵墨语不是李欣阳。
第二天醒来,阿博感觉天旋地转,定了定神,几个兄弟都躺床上了,虽然姿势横七竖八有碍观瞻,但好歹没出什么岔子。
仔细再看,李翔云这货手里竟然还提着一个酒瓶。这个货莫不是企图灌醉我们再效仿马同学,将我们余下四人逐一敲掉?
想到这儿阿博顿时惊出一脑门冷汗,于是赶紧起身,摇晃着摸至杨泽床头。这两人之前有仇,所以最危险的莫过于杨泽。阿博伸手摸摸被窝还没凉,便放下心来。再看看吴亮,这货的呼噜还响着。
还有林禹城。
阿博坐上林禹城床头,刚想伸手,林禹城突然梦中惊醒,一脸惶恐的看着阿博,“你,你干什么?”这个货莫不是垂涎自己的帅气?又是同窗的兄弟,这,这为之奈何?
“咳咳。”阿博干咳几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指指李翔云手中的酒瓶,又把心中的忡忡忧虑说给林禹城。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想法。昨晚李翔云非要找李老板干一架,就抄了个酒瓶。我和小泽给拦下了。”林禹城拍拍胸脯说完翻身又睡下。
“咦,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会儿还在和吴亮滚地板了。”
“靠,大清早上虚惊一场。”阿博揉揉眼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