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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句: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俩人此时马上停了下来,然后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一起走出了房间。
这时只见有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鬼鬼祟祟的进来了,在院中四处张望着。
杜不忘首先对着这人喊了一句:
“你是谁?来此有何事?”
中年男子看到杜不忘与朱琦后,马上走向前问了句:
“您就是杜公子吧?”
杜不忘点了点头:
“兄弟你找我有事吗?”
中年人马上接着说了句:
“是我家公子让我来请杜公子和朱姑娘去府上做客的!”
杜不忘一笑:
“原来是小舅子夏旬的人啊,那我知道了,马上我们收拾一下就过去了!”
中年男子回了句:
“是的,那我就在外面恭候两位了,轿子已经备好了。”
中年男子说完就退出了大门之外。
朱琦便拉着杜不忘回房间替自己梳妆打扮了起来。
杜不忘一边替朱琦梳头,一边说了一句:
“琦儿,你最近好像越来越好看了!”
朱琦有些害羞的说道:
“是吗?杜大哥,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夸我好看呢?”
杜不忘趁机低下头,亲吻了朱琦脸蛋一下:
“我们都什么关系了,不夸你,不代表你在我心里不好看啊!”
杜不忘替朱琦梳妆打扮完了,便一起来到了夏旬府外。
杜不下了轿子后,打量了一下下旬这府院,首先就看到了门前一道金光闪闪的匾额,用黄金渡着'夏府'二字,便问了刚才邀请自己来的中年人夏齐一句:
“你们公子可是真富有呢,居然匾额都是黄金渡的!”
夏齐一笑:
“苏杭这里的人可都比我们公子有钱多了!”
杜不忘马上又说了句:
“可是你们公子来这苏州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而已呢,这府院看起来可不像刚修的啊?”
夏奇回着:
“这府第其实之前乃是城中大才子祝枝山的府邸,半年前被我们公子买来就作了府第了。”
然后领着杜不忘与朱琦就进了府们之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荷花池和假山,而且池中养的鱼似乎全是名贵的金鲤鱼。
再往前看,假山后是一片的亭台楼阁,这气派比杜不忘自己那个杜府可是奢华多了。
走过这池塘假山后,便来到了一处阁楼之下,这时夏旬满是笑意身边跟着两个貌美的女子走了过来。
与杜不忘和朱琦一阵寒暄后,几人就进入了阁楼之中。
这时阁楼中一片歌舞升平之景,而且酒菜也早已经备好了,而是都是些苏杭名贵菜系,连桌上的筷子都全是银制的,碗几乎都是玉碗。
杜不忘与朱琦入座后,马上就有两个长的十分好看的侍女替俩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后走到两个身后,替俩人捶背揉肩伺候了起来。
这时夏旬虽然身边靠着一个女子,但是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朱琦身上,忍不住问了朱琦一句:
“朱姑娘,不知你家在何处呢?”
朱琦自然早就发现了夏旬对自己的眼神了,便回了句:
“我来自河南彰德,不过我现在是杜大哥的好妹妹!”
夏旬马上又问道:
“朱姑娘,你跟姐夫真的只是兄妹关系吗?”
杜不忘这时鍤了一句:
“是的,我们兄妹关系而已!”
夏旬一连叫了三句:
“好、好、好!”
然后又问:
“那这样说,我不是可以追求朱姑娘了啊?”
朱琦对着夏旬一笑:
“夏公子,你这样难道你怀中那位姑娘不会吃醋吗?”
夏旬马上推开了身边这女子:
“你一边去,一边去!”
这女子表情很是不悦的走出去了。
夏旬对着朱琦说道:
“朱姑娘,她不过是来服侍我的一个小妾而已,其实我还未曾娶妻呢!”
朱琦看着夏旬表情自然早就明白它意思了:
“夏公子,您家境那么好,想必您一定是眼光太高吧?”
夏旬突然说出了一句:
“其实我最想娶的就是朱姑娘您这样的女子!”
朱琦马上回了一句:
“可是我根本不喜欢夏公子您这样的!”
这时场面瞬间就尴尬了。
杜不忘自然早就知道小舅子夏旬对朱琦的想法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它,这时见这般场景了,赶紧绕开说了句:
“旬弟,我们还是先聊聊吴公子的案子吧!”
夏旬听杜不忘一提吴承恩,脸色马上变了:
“姐夫,你说吴承恩?它所犯这罪可不是小罪,我都已经上报给朝廷了,如果不出意外,它可能会落得满门抄斩。”
杜不忘一惊:
“旬弟,你说什么……?满门抄斩……?吴公子罪有这么大吗?”
夏旬一笑,说道:
“姐夫,我知道吴公子是您朋友,可是此案我已经上报朝廷了,我现在也只能公事公办,今天看你面子,我才暂且延误了宣判的案期。”
杜不忘此时甚是好奇:
“旬弟,你不是今天才抓了吴公子,怎么那么快就要宣判了?”
夏旭回着:
“因为吴承恩所犯乃是重罪,此罪比当年我们苏州知府魏观和高启的案例还要重,我以前可是当过御史的,当然不会诬陷与他了。”
原来苏州知府魏观当年因为把自己府邸建在了张士诚皇宫之上,所以被一个叫张度的御史上报给了当时皇帝朱元璋。
而朱元璋当时正处在大杀功臣以稳定局势之中,自然也不会放过这胆大包天的魏观了,便直接命人把魏观抓了起来,带入当时京城南京腰斩于市了。
而此案也是牵连甚广,连为魏观府邸落成后赋诗的当时吴中四杰之一高启因为一篇《郡治上梁文》中有'龙蟠虎踞'一词也收到了牵连,直接与魏观一并被腰斩于市了。
此事,杜不忘自然也听说过的,便问了一句:
“如今大明朝已经立国一百六十余年,从洪武朝后,几乎就没有再兴过文字狱了,旬弟,你为何又这般随意认定吴公子就是犯了对太祖皇帝的大不敬呢?”
夏旬回着:
“姐夫,您想想,吴承恩那文中所写'猪八戒'一名,若放在太祖皇帝之时,被他看到了,恐怕吴承恩早就已经没了命了!”
杜不忘此时拿着酒杯一饮而下,问了句:
“旬弟,那你这意思是吴承恩必死无疑了?”
夏旬点了点头:
“是的,我想明天刑部就会有回信传来了,不出意外,一定也是跟我决定一样,把这吴承恩全家满门抄斩。”
杜不忘说道:
“旬弟,你应该知道你姐夫我意思了吧?就不能给姐夫一个面子帮帮吴承恩?他可是你姐夫我最要好的一个兄弟了!”
夏旬摇了摇头:
“姐夫,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了!”
杜不忘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跟朱姑娘就告辞了。”
说完,拉着朱琦就快步走出了这夏府。
俩人回到杜府后,便坐在房间一起商量了起来,此时已然是半夜的三更天了。
只听朱琦先说了句:
“杜大哥,你打算怎么办?”
杜不忘回着:
“吴公子这事被人抓住把柄了,我想救它确实有点难办!”
朱琦说了句:
“杜大哥,若不行,我们去劫牢救它们吧!”
杜不忘赶紧回着:
“先不用着急,劫牢是不得已才会去做的,我觉得此时应该还会有挽留的方法的!”
朱琦有些愤愤不平了起来:
“吴公子不就书写了一个人名而已嘛,怎么会惹得如此大祸上身呢,不仅自己死罪难免,而且连家人也都连累了。”
杜不忘叹了一口气:
“吴兄弟这案子其实都是因为太祖朱元璋,毕竟它所用名字猪八戒与朱重八太相似了,让人看到不免生疑,所以我觉得还是先想办法看能不能让吴兄弟把这猪八戒变成另外一个与朱元璋无关的人为好。”
朱琦此时也是一脸惆怅:
“虽然朱元璋是我太祖爷爷,但是我也不得不说他一句,他确实也有些过分了,就不该开这种文字狱先例的。”
杜不忘一阵苦笑:
“吴兄弟现在既然都被人抓到把柄了,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救吴兄弟才是最重要的。”
俩人就这样谈了许久,还是没有结果。
杜不忘见朱琦有些困意了,便劝朱琦先睡觉,朱琦自然还想坚持陪着杜不忘了。
杜不忘见此,对着朱琦说道:
“琦儿,你是真不愿意去睡吗?”
朱琦回着:
“杜大哥,你不睡,我也不睡!”
杜不忘只得一下子抱起了朱琦:
“琦儿,既然我们今晚也想不出办法了,那我们去睡吧!”
朱琦望着杜不忘点了点头。
于是俩人一番缠绵后,带着困意就睡去了。
到了第二天,俩人一大早又来到了府衙中。
此时夏旬正坐在堂上审问着吴承恩,而吴承恩与旁边书童坐了一天牢狱后,明显狼狈了不少。
不过看于杜不忘面子,夏旬也没有对吴承恩施过什么刑罚。
只听夏旬重重拍了下案板,大声对着吴承恩喝着:
“吴承恩,你可知罪?”
此时吴承恩回了句:
“既然我吴承恩都落得如此下场了,随你处置吧,反正我就是没有诽谤当朝太祖皇帝。”
府丞依然拿着罪状纸走到了吴承恩面前,说了句:
“吴承恩,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画押签字吧,不然你家人可都得受你牵连了,你要是老实点现在签字画押,说不定知府大人跟你求个情,还能饶你那些家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