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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296收拾林清河
傅奚亭无疑是懂江意的,这种懂,与某些东西不太一样。
那些掩埋进骨髓的东西一旦迸发出来就会掀起滔天波浪。
傅奚亭之所以成为傅奚亭,是因为他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才走到今天。
江意想做,去做便是。
她不愿自己看到残忍的一面,他总该要识相点才是。
午夜十二点,不仅是傅奚亭没睡,司柏也清醒着。
应酬回别墅,梦瑶已经睡了。
睡就睡了,且还锁门。
整间别墅漆黑一片,司柏抹黑开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醉醺醺的男人猛然清醒了几分。
“梦瑶!”司柏脱了身上西装外套,一把丢在沙发上。
摇摇晃晃的摸到茶几上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喊了一嗓子,见没人回应,他又扯开嗓子喊了句。
仍旧是没人回应。
“梦瑶!”
司柏端着水杯,摇摇晃晃上楼,伸手想拧开门把时发现从里面被反锁了。
男人掌心动作一顿,而后伸手将门砸的砰砰响。
“梦瑶!你开门。”
卧室内,梦瑶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整个人僵硬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人贩子冲进来跟她提刀互砍。
司柏的砸门声迎来了楼下佣人,后者急连声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而回应她的是司柏让她滚去拿钥匙。
三五分钟后。
房门被人推开,司柏本就满腔怒火,一推开门看见梦瑶双手抱胸靠在床上的模样,火气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
“有意思?”司柏隐忍着怒火,垂在身旁的手紧了又紧。
“有意思,”梦瑶一本正经回应。
砰————司柏手中的杯子在梦瑶身旁的地板上开了花。
“你适可而止,如果不是我当初看你可怜,拉你一把,你什么也不是。”司柏最近被梦瑶的冷硬弄的浑身不自在。
每每想到她浑身尖刺似的在跟自己做对抗。
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跟被针扎了似的。
原以为冷几天就会好好回来,可梦瑶这人!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我什么也不是?司柏,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这些年你边儿上多的是妖魔鬼怪围绕着利用你背叛你,是谁在你身边一呆就是多年,是谁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陪着你,是谁跟你上刀山下火海,是!你是对我有知遇之恩,但你的知遇之恩,能比的过我的命重要?我这些年即便是养条狗,我为了护着他差点付出生命,他也会对我感恩戴德,你呢?囚禁我?限制我的出行、自由,却还望向我对你感恩戴德。”
“司柏,说这种话,你配吗?”
梦瑶字字珠玑,反问司柏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
吊带睡衣之下,是青筋直爆的脖子。
和握成拳头的掌心。
“我不配?难道这些年是你单方面付出?我没有任何参与?当然,我的付出不如你多,但你只言片语就将我的付出说的一文不值,梦瑶,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没有我,你人生中的那些难关到底过不过得来。”
二人疾言怒色的瞪着对方,一言一语都恨不得拿刀子捅在对方身上。
司柏和梦瑶早在最开始并肩前行的日子中走出来了,剩下的,是一身苍白骨,她瞧他肮脏,他瞧她不识相。
总之,谁也瞧不上谁,爱?难说。
“你付出了什么?付出了时间?付出了经历?你用钱搪塞我还想用一口冠冕堂皇的语言来将自己美化?司柏!你不去当装修工人可惜了,装修工人都没你这么会粉刷自己。”
“梦瑶,你够了,”司柏怒火中烧。
喝了酒之后的人本就脑子晕乎乎的,被梦瑶这么一刺激,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司柏不是什么情绪温和之人,早年就一路走来到现在历经家族的背叛,你说说他性子温和还真算不上。
梦瑶知道吗?
知道。
即便知道他的性子不好,但有些话必须要说出来,因为不吐不快,再不说出来,她兴许会在心里面把自己给憋死了。
司柏是司柏,也仅仅是司柏。
这个男人即便在首都如何优秀,是她的顶头上司,可此时,在梦瑶心里,他不过是一个想要爱情也想要权利与利益的刽子手罢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司柏便是这其中之一。
他为了利益,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我够了?到底是谁应该够了?一开始你说你想匡扶家业,现如今,家业已成,公司如日中天蒸蒸日上你的商业版图一在扩展,你明明已经达到了你先前定下的目标,可偏偏就不收手了,还妄想在搏一搏,更上一层楼,司柏,傅董因你的遭遇与他相同,是以同情你,帮衬你,即便在商业上有竞争,他也从未向外人那样戳着你的脊梁骨让你摆正自己的姿态,看看自己是如何起来的,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谋害你,但傅董从没有做过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即便你们有利益冲突,那也仅仅是瞬间得事情,可你呢?你不知感恩就罢了,还跟林清河联手,你一边怀疑江意是江芙,且明知是林清河他们联手设计了这场阴谋下,却还跟林清河联手,打狗还得看主人了,如果当初不是傅董让你站起来,你以为你现在能站在这个位置上,你以为司家还能起来?”
梦瑶字字珠玑,疾言厉色的指责,控诉司柏,用残忍的话语将他说的一文不值,好似他是一个忘恩负义不懂感恩的狼心狗肺之人。
梦瑶一口一个傅董好,傅董仁慈。
傅董大恩大德。
傅董给他机会。
这些字字句句组合起来差点没让司柏跪下去喊傅董一声爸爸了。
诚然,傅奚亭对他们有恩,但这恩,不是他站起来的全部。
傅奚亭格局大,有勇有谋,也确实和而不同美美与共的倡导者。
但这些,不是因为他是傅奚亭。
而是因为他是孟家的子孙,是因为他站在这个位置上,不得不去做这些,不得不去处理这一切。
司柏本就喝了酒,被梦瑶这么一刺激,所有的情绪都冒出来了。
“傅董顾大局,识大体,傅董这么好,你要不要去另谋高就?”
“梦瑶,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秘书,一个上不了什么台面的秘书。”
梦瑶的这番话语无疑是将司柏男性的尊严丢在地上蹂躏,他怎能忍的了?
怎能接受得了?
若他不爱梦瑶就算了,可偏偏——对梦瑶有情。
自己钟情的女人在跟前一口一个别的男人好,别的男人优秀,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司柏怒火中烧,望着梦瑶的目光恨不得能将她摁到地上磋磨:“这么喜欢一个人呆着?那你就在这间房子里呆着。”
梦瑶听到这话,一惊。
似乎看出了司柏的用意。
猛然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身直奔门口。
却被司柏一把推回了床上。
梦瑶叫嚣着:“司柏,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囚禁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是吗?那你去问问,不负责任是不是也是犯法的。”
司柏一口咬定梦瑶就是个事后不想负责任的人,虎目圆睁的瞪着她,那摸样好似恨不得能吃了她都是好的。
“不负责任?你空口白话,仅凭你的三言两语就妄想给我定罪?司柏,我能陪着你白手起家从一无所有站上现如今的位置,也能陪着别人白手起家走向辉煌,我不负责任?你我的关系不受任何法律保护,我犯法?”
“你打开门去问问,什么时候情人小三受法律保护了。”
【我能陪着你白手起家从一无所有站上现如今的位置,也能陪着别人白手起家走向辉煌】
这句话实在是伤人心。
实在是伤人心。
司柏今夜喝过的所有酒精这会儿都一股脑的开始往脑子上冲。
冲到极限时,那种隐忍似乎也成了奢侈品。
男人疾步过去将半趴在床上的人一把从床上拉起来,语气凶狠:“你在说一遍。”
梦瑶的理智也已经到了边缘,于是,她望着司柏,一字一句开腔:“我能陪着你白手起家从一无所有站上现如今的位置,也能陪着别人白手起家走向辉煌,听明白了吗?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砰——
梦瑶被扔到了床上。
乳胶床垫将她回弹回来,尚且未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的身子扑了下来。
楼下,本是但心二人吵架守在楼下的佣人,听见的是梦瑶的谩骂声与惨叫声。
直至最后的吟哦声。
........
公寓楼下,漆黑一片。
林清河将车子停在楼下。
正准备推开车门下车,被陈致阻拦住了:“你在车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几单元几楼?”
“二单元,五零一,”林清河知道,陈致此时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因为他。
因为他跟她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因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管是因为什么,绝不可能是因为爱情。
林清河坐在车里,看着陈致进单元楼。
敏锐的目光缓缓的扫向小区里的每一处地方。
来来回回的眸子如同射灯,似是想从安静的小区里窥探出些许什么。
殊不知,另一辆车内,有人同样在盯着他。
10年,网络直播尚不流行。
但不流行,不是没办法。
林清河不知晓的是,从他的车子驶进小区开始,就已经有人在盯着他了。
百度论坛上,一个名为豪门恩怨的贴子正在实况转播。
如此就罢了,且那些收到过信封的人都收到了系统群发的短信,短信内,给他们指路的是实况传播论坛的链接。
众人点进去,将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这个帖子,瞬间就盖起了高楼。
陈致站在电梯口,刚伸手按开电梯。
电梯里,赫然出现了一张黑白遗照。
遗照的主人公是已经去世的前国际谈判官江芙。
且遗照出来的瞬间,四周的灯瞬间擦黑。
整个单元楼里全是日本恐怖片的尖笑声。
陈致即便心态再稳定,也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一声尖叫声响起。
坐在车里的林清河听闻,猛地推开车门疾步朝电梯口奔去。
乍一看见眼前景象,他只觉浑身汗毛耸立。
电梯里,不仅仅只有江芙一人的遗照,还有与她同行的数人。
遗照和恐怖的笑声在电梯里显得相得益彰,林清河看着眼前的景象,搂着陈致腰身的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走楼梯。”
走楼梯?
恰好,如江意所愿。
二人爬楼梯走到二楼时尚且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
走到三楼时,画风突变。
楼梯上每一步都跟走在刀山火海上似的。
每一张遗照都是血淋淋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样的话在眼前接连转变。
林清河整个人神色紧绷,衬衫被汗湿了一回又一回。
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即将爆发的边缘。
而陈致呢?
连呼吸都谨慎了。
显然,他们掉进了圈套里,如果一开始知道是这样,她一定不会来。
“谁?是人是鬼你给我露个面,你少在这儿给我装神弄鬼的,你给我出来。”
“出来。”
楼梯里,林清河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陈致在身旁,被这恐怖片似的尖笑声弄的心神晃荡,伸手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想出去,结果,门一拉开,看见的是一个殡葬行业才会用上的人偶站在楼梯口。
刹那间,尖叫声猛然响起。
林清河过来,一脚踹翻了人偶。
陈致踉跄着扶上楼梯栏杆。
掌心落下去的一瞬间,猛然发现掌心全是血迹。
低眸一看。
脸色煞白。
尖叫声再度起来。
这日,不管是林清河还是陈致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折磨得近乎疯狂。
楼道里精彩纷呈。
车内,江意端着一杯午夜美式,有一口没一口的续着命。
厉行目光落在电脑屏幕时,时不时的抬眸瞧她一眼:“你到底行不行?”
江意端着杯子,一口咖啡还没咽下去,凝眸望着厉行:“什么行不行?”
“你被傅奚亭吸干了精气还是如何?九点到现在已经是第四杯咖啡了,不怕猝死?”
江意目光悠悠的落到手中的咖啡杯上,别人不说,自己似乎压根就没这个感觉。
江意默默的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
厉行的目光落在电脑画面上,似是商量着:“要不算了?在吓,我怕把他们吓死。”
“胆子这么小就不会做什么谋害人命的事情了。”
吓死?
不会。
真若是就这么简单吓死了。
那该有多悲凉啊。
江意靠在座椅上,身上蕴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气势。
谋划许久,只为今天。
死?
太便宜他了。
不是要名利吗?
那就让她身败名裂好了。
让那些他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成为泡沫,都成为过眼云烟。
让那一切都被推翻。
林清河越是想要什么,她就越要毁掉什么。
谋划?
算的了什么呢?
......
司家,司柏靠在床头抽烟。
梦瑶半趴着在身旁。
裸露在外的后背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大抵是怕人着凉。
司柏还有那么几分好心的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似是关心。
他刚拉上,梦瑶就一把将被子挥开。
周而复始。
数次之后————司柏脸色近乎黑如锅底。
“梦瑶,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梦瑶即便此时浑身酸胀也忍不住想跟司柏撕逼。
“你——。”
她想长篇大论细数司柏的罪行,话还没说出口,司柏电话就响了。
梦瑶只见他接起。
那侧杂乱的嗓音传来,隐隐约约能听见是林清河。
梦瑶的猜想还没落地。
只听司柏问:“林部长这是在哪儿?”
林清河兴许是报了个地址,司柏恩了声,让他等着。
言罢,司柏拿起手机想拨电话。
一串号码尚未出去。
手中的手机直接飞到了卧室门板上。
砰的一声,五马分尸,贡献给了大地。
刹那间,卧室里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见。
司柏凝着梦瑶,似是在斟酌,又似是在挣扎。
刚刚的争吵在此时都化成了他口中的那句呼唤:“梦瑶。”
“你知道吗?现在的你,离了我连家都没有,你连孤魂野鬼都算不上,孤魂野鬼还有祖坟,你呢?我把你当亲人对待,好好的留在我身边,你最起码还能感受到这世间点点温暖,你非得作天作地是不是?非得弄的所有人都不痛快是不是?”
梦瑶裸着身子坐在床上,春光大泄:“是我让你不痛快还是你为了一点名利想搭上整间公司?”
“为了区区一个林清河跟傅奚亭作对?”
呃————梦瑶愤慨还未发泄完,司柏的手就爬上了她的脖子。
支离破碎的挣扎声从嗓间传出来。
司柏冷声警告她:“你别忘了,谁才是主导者,谁才是掌控者。”
哗啦——司柏说完,一把将她甩到床上。
梦瑶躺在床上喘息着。
而这方。
钱行之懒散的目光缓缓聚拢。
定睛细看之后喊了声江意:“有人来了。”
“谁?林清河的人?”
钱行之摇头:“看起来不像。”
江意定睛细看,还未得出所以然来,便见那群看了眼林清河的车而后朝着走廊而去。
“司柏的人。”
江意话语稍一落地,司翰就惊住了:“这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啪——钱行之一个手刀直接劈在司翰的后脖颈上,让人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