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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说的不可谓不无耻,眼看着宋小文伸手就要拉住宋绵绵的手,谢渊即刻就要上前。
宋绵绵飞速后退。
宋小文的手一把抓住了谢渊的衣袖。
但他倒也不嫌弃,张口就喊,“姐夫,姐夫,你不能看着姐姐背上这样不孝的名声吧。”
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砸在宋绵绵头上。
谢渊眼眸微凝,神色冰冷,落在宋小文身上,看的他浑身僵住,一时连呼吸都暂停了几秒。
“呵。”
宋绵绵冷笑一声,“你这不要脸的本事跟你奶奶还真是一脉相承。”
宋小文不要脸惯了,才不会害怕这一句话,反倒是谢渊的眼神,让他的心里直打鼓。
抓着谢渊衣袖的手都有点抓不住。
“放开。”
谢渊冷声呵斥。
宋小文下意识的就松开手,后退半步,他是李玉兰成婚多年才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从小千娇百宠,性子跋扈。
平时在青山村那都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但偏偏这时被吓的不轻。
李玉兰原本怯怯懦懦的不敢上前。
可看见这一幕,脸色大变,立刻上前拉着宋小文护在身后。
“小文年纪还小,就算有什么不满意的冲我来就行了,欺负他做什么?!”
李玉兰平时可都没这样的魄力。
宋绵绵这可就不满意了,直接将谢渊护在身后,“欺负他?”
“他也配?!”
她冷笑一声,表情刺的李玉兰眼睛疼,心也疼。她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宋小文更被吓到,眨了眨眼睛,当场就大声哭了起来,“哇哇哇……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宋小文哭的撕心裂肺,“娘,打他们!他们都欺负我!”
宋小文哭的谢家众人脑瓜子嗡嗡的,好似有五百只鸭子同时在耳边喊叫一样,烦不胜烦。
“闭嘴!”宋绵绵一眼瞪过去,“再哭我真揍你了!”
宋小文被吓的一噎,打了个嗝儿,虽然嚎了半天,但眼里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光打雷不下雨的。
矫情。
“绵绵!”李玉兰却听不得,再次出言相护,“小文是你弟弟,你应该让着他的,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
这个时倒不见李玉兰不善言辞了。
毕竟这句话从小说到大,说了十年,几乎是口头禅。
“打住。”宋绵绵避之不及,“我可没有这样的弟弟,你这样乱攀亲戚,想讹人呢。”
“你……”
李玉兰身形一颤,“绵绵……”
“别喊了。”祝玉枝上前在宋绵绵另一侧,与谢渊一起护住儿媳妇,“我家绵绵和你们宋家没关系,这可是上次你们宋家人亲口说的。”
李玉兰脸色煞白,比之白雪更甚。
“好狗还不挡道呢,赶紧让开!”祝玉枝一个白眼翻过去,一把推开李玉兰。
李玉兰身形一歪,直接倒在雪地里。
祝玉枝连忙说:“我,我可没用什么力啊,你别想诬陷我!”
宋小文欺软怕硬,此刻竟也不敢说什么,乖乖的就让开了路,对于摔倒的李玉兰更是视若不见,甚至都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看起来怂的很。
李玉兰目光呆滞,还倒在雪地里不肯起来。宋绵绵凉凉的看她一眼,“再不起来的话,一会儿你的衣裳可就要被雪水沾湿了。”
话音刚落,李玉兰飞速的站了起来。
她地位不高,本就没那么多衣裳,要是这件也弄湿了,怕就只能穿单衣。
这样寒冷的天气,那可真是不想活了。
李玉兰起身,而宋绵绵与谢家众人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一个。
李玉兰只能看向宋小文,眼里带着歉意,“小文……”
宋小文当场翻了个白眼,“没用的东西。”说完,转身就跑。
杨立夏回头看了一眼李玉兰的惨状,说:“自从宋老太太入狱之后,她在宋家的日子可好过多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绵绵呢。
可看那样子,非但没有感激之情,反而还想再攀上来。想从宋绵绵这里谋取一些好处,她都不知道这世上怎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宋绵绵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李玉兰能有今天这样的果,全引之前的因。
一行人笑笑闹闹的进了村,霎时间就成了村里的大消息,一时间奔走相告,都在说这事。
毕竟如今谢渊可是举人老爷。
即便谢家如今不缺钱,可谢康还是趁着冬天去山上砍柴了,冬日里多屯一些,这样春夏秋忙于农事的时候才可以不用操心柴火。
谢家如今开着店,需要的柴禾量更大。
“早几日就说要杀年猪,娘说要等你们回来再杀呢。”杨立夏笑盈盈的,“我都馋好些日子了。”
祝玉枝嗔怪的看她一眼,“家里几时短了你的吃喝不成?”
说完,又看向宋绵绵和谢渊,“你们才刚回来,房间收拾过,床单被褥也都铺好了,先去休息吧。”
看两人眼底的淤青就知道,这一路回来必定是没休息好。
两人被祝玉枝推进房间,而她则是拿了一把瓜子,转身喜气洋洋的就出去显摆去了。
儿子媳妇回来了,她开心。
宋绵绵伸了个拦腰,这几天坐马车坐的骨头都僵硬了,她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倒,深深的在被子上吸了一口气,鼻尖全是皂角的清香。
安全感满满。
“终于到家啦。”
她长出一口气,可怜兮兮的看向谢渊,“这段时间都快累死我了。”
谢渊一边说话,一边解下身上的大氅。
“歇会儿吧。”他自然的为宋绵绵脱掉靴子,“泡脚吗?”
“好啊。”宋绵绵点头。
谢渊转身离开,一会儿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床边。宋绵绵把脚放进去,刚要弯腰洗脚。
一双手比她更快,直接捉住她的脚。
指尖划过脚心,有些痒。
宋绵绵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你,那个,我自己来就行。”
尽管他们关系亲近,可她也没让谢渊做过这样的事啊。
“无妨。”
谢渊蹲在盆边,垂眸看着盆里的脚,白皙莹润,宛若上好的玉一般。
白的有些谎言。
因为紧张,她的脚趾蜷缩着,愈发显得小巧可爱。
他另一只手浇了水淋在脚背上,“劳烦娘子随我舟车劳顿,为夫心有不安。”
这里没旁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这样的称呼。
“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宋绵绵挣扎不开,索性随他去,只是这样的体验还真是第一次。
但感觉,不赖。
“谁让你是我夫君呢。”宋绵绵双手托腮看他,“你去哪我就去哪。”
“嗯。”谢渊颌首,“我必不会负娘子。”
宋绵绵抿唇浅浅一笑,“知道啦。”
宋绵绵回答的如此干脆和坦率,反倒叫谢渊一时心里有点没底。
他顿了顿,说:“娘子这般信任我吗?”
宋绵绵诧异反问:“这么信任阿渊,难道阿渊反不开心吗?”
“自然开心。”谢渊立刻回答,“只是……旁的女子总患得患失,绵绵这样反而……”
叫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宋绵绵微微歪头,大眼睛微微眯起,透出点危险之色,“旁的女子?”
谢渊一惊,急忙解释,“听书院里同窗闲聊议论时说的,毕竟我也没什么经验,这才疑惑。”
也怪他耳朵太好。
瞧见宋绵绵没什么反应,谢渊一时更加紧张,生怕刚才的话让绵绵误会。
“绵绵……”
“噗。”宋绵绵笑出声来,打断了谢渊慌不择言的解释,她笑意盈盈的看着谢渊,“因为我有眼睛啊。”
“我看的出来,阿渊待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