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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开始的很突然,舒恬从翻他手机被抓包那天开始就没有回房间睡过,一直都在主卧旁边的客房。
然而一直等着她生理期结束的厉函也没有任何表示,一副没空理她的样子。
实则他是真的很忙,要处理唐泽辰,还有她的离婚官司,有些焦头烂额,只不过这些舒恬都不知道罢了。
她以为他是生气那晚自己看了他的手机,所以才会这样。
在公司,除了每周开会能见到他一次,想在其他时间看到他都成了奢望,在家里,两人就各自忙各自的,他在书房通常待到凌晨,根本就不露面。
有一次晚上,舒恬知道他还没睡,做宵夜的时候只下了自己的面,看到他下来吃的格外香,这人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了句,“小声点,太吵。”
舒恬气的啊,差点被面条给呛死,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渐渐的,从一开始的赌气,到最后都有点蔫儿了,整个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提不起精神。
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一个礼拜,直到离婚官司开庭那一天,某个金刚不坏之身的男人竟然病倒了。
舒恬起初不知道,本来是想借着官司的事情跟他说两句话,不料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她转了一下门把,开了。
卧室里静悄悄的,窗帘都拉的很严实,床上男人裹着深色的被子,只露出一磕脑袋还有一条精壮的胳膊。
舒恬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半,虽说今天开庭,他们都不用去公司,但……他什么时候也睡懒觉了?
相处这么久,舒恬还从来没见厉函超过八点起过床。
“厉函?”试探性的喊了声,躺在床上的人都没动一下,她又喊,还是照旧。
舒恬秀气的眉毛拧起来,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放轻脚步走到他床边,他半张脸都卷在被子里,看不出什么。
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提高了音量,“厉函?”
这次,他终于动了下,翻过身子背对着她,嗓子沙哑的像是未经打磨过的石子,听着都硌耳朵,“出去。”
这声音……
舒恬心头一沉,也顾不上其他的,上前将手贴在他额头上,灼烫的温度一下子传到手心,温度高的吓人。
“你发烧了?”舒恬跪坐在床边,强行将被子往下扯了一点,他的脸色很差,呼吸也很沉重,“去医院吧,你现在起码是高烧了。”
男人终于掀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眼睛染着化不开的疲惫,“我让你出去。”
“我不出!”舒恬被他说的也来了脾气,又担心又着急,“你这样生生挨着怎么行,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
说完,舒恬突然想到令君泽,“要不我打电话让令医生过来?”
“不用。”他声音闷闷的,似乎是被她烦的厉害,指了指旁边柜子里的医药箱,“把药给我。”
舒恬连忙过去拿,找出退烧药和温度计,喂他吃完药测了一下,竟然有三十九度多,“如果一会儿退不了烧,我们就去医院。”
厉函敷衍的应了声,疲惫的闭上眼继续睡。
想起他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在书房忙到那么晚,舒恬心里也不是滋味,丝丝缕缕的酸楚萦绕在心头,一个人该有多累才会连那么强壮的身体都病倒?
人前永远是那副坚不可摧的模样,以至于连她都差点以为这个男人是不会生病的。
可褪去那些华丽尊贵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个凡人,不吃饭会饿,生病了会难受。
舒恬拧了条湿毛巾搭在他额头上,所幸过了一个小时,温度退到了三十八度,她一直在旁边陪着,直到吴律师打来电话。
舒恬拿着手机去外面的走廊上接,才刚接通,便听到吴律师兴奋不已的声音,“舒小姐,恭喜你,官司一审胜诉了。”
听到这个消息,舒恬怔了好一会儿,等了那么久,准备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她握着手机的五指不自觉的用力,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夫妻婚后共同财产有百分之五十要归于你的名下,包括动产和不动产,还有您丈夫的各种投资理财,另外还有关于名誉侵害和威胁等其他的判决,唐泽辰要支付你一百二十多万的各类损失费。”吴律师将宣判结果告诉舒恬,“当然,我唐泽辰一定会上诉,不过上诉成功的几率很小。”
舒恬长长的舒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具体的事宜还得面谈,后面如果上诉驳回,就是财产分割问题了,到时候配合一下就好。”
舒恬点头,“辛苦你了,吴律师。”
这样的判决对于唐家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刘丽芳和唐国峰最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唐家大多数财产都在唐泽辰的名下,而当时唐家忌惮舒长磊的官职也没敢全部做婚前财产公证,百分之五十足以要了唐家半条命。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会有多崩溃。
想到这,舒恬为了防止意外出现,跟叶丽华和舒长磊通了电话,“爸妈,你们最近都小心点,最好先搬到酒店去住一段时间,官司胜诉了,估计唐家的人会找你们麻烦。”
听到这个消息,两人都很激动,“好好,我和你爸听你的,只要官司赢了比什么都重要!”
挂断电话后,舒恬才发现自己的眼角已经有些湿意,她并不想哭,只是情绪不受控制,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没忘了卧室里还高烧的男人。
然而转身的瞬间,却钉在原地。
厉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两步开外的地方,足以听到所有谈话。
“官司赢了。”男人的声音很哑。
舒恬点头,朝他走过去,“你快躺下去,还发烧呢。”
厉函难得听话,配合的走进卧室躺下,看着她细心的为自己盖上被子,薄唇微动,“恭喜你,如愿以偿。”
舒恬对上他带着病态的面容,有很多话要说,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起码要等他全部退烧之后,“睡吧。”
厉函也的确疲乏,闭上眼睛没多久便沉沉睡过去。
舒恬就坐在床边看着他,换了他额头上的毛巾又量了一边温度,确定没有继续烧起来后才放下心。
‘嗡嗡’——
放在床头的手机猛地振动起来,舒恬蹙眉,怕把厉函吵醒,伸手拿起来,指尖无意中碰到接听键,刚要挂断便听到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传出,“别以为不接电话就能逃避,我看新闻上说了那个女人离婚了,我告诉你就算是离婚我们也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舒恬即将落在挂断键的手指狠狠顿住,视线落在来电显示的两个字上,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