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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其实林归半道上就晕了。是怎么被小哥带出来的她似乎没有印象,只是记得他告诉自己已经快到了,而她心里很安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布有四条伤痕,只不过,就像战士的勋章一样。
胖子接过小哥手上的人,缓缓的蹲了下去,将她背在背上。
先前他没能抓住她,那么深的悬崖就那样摔了下去,他不能知道当时林归心里会怎样想,或许会是憎恨,或许会是失望。
小丫头当时笑了,笑得特开心。
他当时就呆住了,看着狼眼的光缓缓消失,就觉着,心里什么东西刹那得到又失去。
在这条道上他走了十多年,恩恩怨怨什么的见得很多,逐渐地心里多疑。起初遇见吴邪他们他也不是没防备过,只是后来的相处渐渐的磨灭了自己对他们的防备。只是这个小丫头一开始就带着满满的善意,他都看得出,小丫头不擅长掩藏,要不就是和小哥一样的影帝属性,他更倾向于前者。
由她的命证明过的。
小哥自回来就没说过什么话,问他去哪了也不说,问他是怎么把林归带回来的也不答,问他为什么林归手上的伤像是刀割的,他就静静的回过头看一眼就转过头去。
吴邪无趣地走到胖子身边,那个闷油瓶子他也不想理了,这人怎么还是这么闷?
他掂了掂手里的玉石头,那个领头的回过头给了他一眼刀,吴邪又安安稳稳的拿着,觉得不太好又放回背包里。
“对了,胖子,她到底什么来历?”
吴邪看了看沉睡的林归,仔细看就觉得这人应该是个男的,不过事实却相反。他叹叹气,如果是男的还想着拜把子,只是现在,结为姐妹?
好像哪里不对……
吴邪猛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自己是个男的啊,姐什么姐妹什么妹的,顶多是兄妹……嗯……姐弟?
看她那穿着打扮,的确不像现代人,看那衣服样式,至少是民国时期的。
这么说……吴邪又看了看小哥,这一个两个的都能长生,不是说长生很难吗?一个个都百来岁还活蹦乱跳的,要说自己一百多岁正常人哪个会信?
胖子摇摇头,动作尽量轻,声音也压了压:“不知道,不过她说她修炼千来年了,还说就要成仙了。”
……
吴邪愣了愣,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又摩擦。
他小心翼翼凑到胖子耳边,临了先瞅了一眼林归才开口,神神秘秘的:“胖子,你说她会不会就是墓主?”
此话一出,胖子的虎躯一震,哆哆嗦嗦看着吴邪,脸上忽白忽黑的:“那,那个,天,天真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胖爷我胆小,要是这祖宗突发奇想给我来一口怎么办。”
见他的模样吴邪就知道这胖子没信,就是拿他好玩,当即就一巴掌拍在胖子脸上用力扯了扯:“胖子,我说真的。”
又瞅了瞅林归,见她没醒就又凑近胖子:“之前在索道那边我看见了一些东西,虽然之前的壁画可以看出墓主大概是双瞳四目,但是,会不会有谁嫉妒把一只眼睛的重瞳给挖了出来?”
毕竟哪怕是战国初年,社会也不是很安稳,什么样的人都有,人吃人都是常见的事。
之前他就发现了一个帛书,就来自战国初年,上面写的不是什么功绩伟禄,也不是心之向往,而是一套对人肉味道的描写。“起初食之心怕亡灵惊扰,而后食之只觉味酸肉臭,三次食之心心念念不忘,再食之不能离……”这人大概是一个疯子,要是再联系当时的社会,生产力不高,奴隶社会的转变时期,社会动荡不定,寻常百姓能活着已是万幸,谁又在乎自己吃什么,又觉得符合实际。
“你看清脸了吗?”
胖子问。
吴邪摇摇头。
“你真该把那娘们的脸给安上去。”
胖子抬头对前面的领头努努嘴。他可是亲眼看见那个女人拿出一块小石头往林归手肘麻筋处一弹,那地方不能使重力,不然手臂会没力气。当时林归是挂在铁链上的,那个举动肯定不是要救林归却打错了地方的。
对方是个女人,又没道理发气,胖子只能这么憋着,这是幸好背上这小丫头没什么大事。
吴邪实在不解胖子对领头的敌意,虽然他对领头也没什么好印象,但还没到敌对的地步。
胖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吴邪那边靠了靠,小声附在他耳边:“这小丫头名字叫林归,双木林当归的归,她自己告诉我的。”他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小哥,等领头撤去了她的目光才又继续说着:“小哥应该早把这个墓给摸干净了,刚才肯定是去找小丫头的,两个人相处这么久,小哥也该知道了她的名字。”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又凑近了些,吴邪有些嫌弃躲远了点,胖子以为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又往上凑了凑。
……
好吧,吴邪忍,只不过胖子脸上那些血迹和那一身的血色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小丫头似乎认识小哥。”
联系这一路来林归对小哥的态度作对比,虽然对他和吴邪也是特别关心但是那双眼睛骗不了人的。一看小哥就两眼放光,只不过每次又只敢偷偷看,见小哥放血反应比吴邪还大,恨不得冲上去扇小哥一巴掌……不过她也不敢,而后总会把手放在眼睛处,紧紧的盖住。
说她不认识小哥谁都不信,总不能是一见钟情吧,没那可能,胖子自翊纵横情场,从那个小丫头眼里看不出那种东西。
吴邪愣了愣。
来这个墓其中一个原因是被人顶着枪架来的,还有一个原因――
这里存在有关张家的事情。
小哥有时会失忆,就像电脑重启清零一样,他总是在找寻过去,却找到了又会忘,忘了又继续找,无限循环。
不幸的是,小哥是个闷葫芦,自己的想法很少对别人吐露,每次承担一切的只有他一个人。
有些人总想忘记什么却怎么也不能忘,反而什么都忘记的人却极力想要寻找。
当真是荒谬。
吴邪看着胖子背上的人,要是直觉没错的话,这个女孩的年龄一定比小哥还大,大到他不能想象。
他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有没有那样一种可能――林归其实一直在小哥身边,只是连小哥都不曾发现。
人的大脑承载不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张家人的长生代价就是失忆,只需在骨子里刻着自己的使命就好。那么,这个女孩呢?她的代价……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吴邪一爪子抓上自己的头用力揉着,他实在想不通,这一切的事情到底会有什么联系。关于壁画,关于那个特别真实的幻觉,关于长生,关于林归……
手上覆上一片清凉,女孩的手冷得无法想象。或许是觉着他的手暖和就多停留了一阵子,只不过吴邪抬头看着她,对上的仅有一片草原一样平静的笑容。
女孩抿抿干渴的嘴唇,有些好奇的意味:“你在想什么呢?再抓就秃了啊。”接着竟笑出了声,听着却是软弱无力的模样:“到时候就是地中海了。”
胖子怔了怔,极力憋住了想要大喊的嘴,他可不想给小丫头再找什么麻烦。那个领头的可是说了,等林归醒就逼她说出主墓室的所在,不然就是枪子伺候。
小哥回头看了看,立马又转了回去,没再回过头了。
看她一副气绝却又没事人的模样,吴邪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应该就是失血太多。之前就挡了粽子被撕下一块肉,然后就掉下链桥应该也受了伤,再低头看了看她手掌和手腕处四条刀割的痕迹,总不能是小哥一时发怒砍的,不然别说疤痕了可能连手都没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自己割的。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受虐倾向吧?
又想到林归身上唯一的那把水果刀还是他给的,心里压力又大了几分,不过也庆幸,他下墓时没带大型刀具,就一把削苹果的刀,不然还指不定会怎样。
原本见领头一直对她态度恶劣,还准备让她拿着防身的,结果先割上自己的手了。
吴邪叹了叹气正想说什么,队伍前面传来一声惊呼。
“看!前面好像有亮光!”
众人加快了脚步,前面的墓室晃着淡黄的烛光,就跟有人在似的。
空空荡荡的,两口蛇纹石棺摆在正中央,格外突出。
这墓室的门大概是被人暴力炸开的,毕竟一旁散着大大小小的石头碎片,再拿起来看还能看见一些纹路。
“靠!又白跑一趟!”
对了,之前的佣兵队伍除去领头还剩下七个,可见那链桥坑了多少人,或者说,那个领头坑了多少人。
这是个生面孔,林归之前没太注意到。他身材较矮小,脸上有一道刮过鼻子直指右眼的疤痕,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说起话来十分沙哑,其他人喊他“钟厉”。这支队伍应该也是临时组到一起的,每个人称呼彼此大都直接喊名字或者有的还会说尊称,看着就不像相处了很久的。
“我说张家小哥,这路带的,前面可是死路。”
他看着小哥,碍于他的身手不敢冲着他的面叫嚷,但是,还是敢躲在人群里昂着头拿鼻孔对着他的。
林归听吴邪的话暂时不暴露自己已经醒了的事实,可是眯着眼看见这场景时心里顿时又上了火气。再看看小哥那爱理不理和那人不屑的态度,林归心里更加窝火。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敢情人家小哥要害你?要真是那样一千个你也不够人小哥害的,是吧天真。”
胖子觉着林归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为了不让衣服被抓破,同时也为了维护小哥,他毅然决然的开口,同时拉吴邪一起淌水。
吴邪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背上的人,虽然闭着眼,但是那手攥着胖子的衣服,恨不得戳一个洞出来。
他转而看向领头:“这个墓可是你要下的,带路的自然是你们领头的,小哥只不过是有时指点一下子,这话说得太满了吧。”
那领头看着吴邪,道上传闻小三爷性子温软,如今看来,有些不同。
她笑了笑:“没错,路是我带的,死胡同也是我要来的,只不过现如今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对吧?”
说着转身看向钟厉,眼神冷不防冻到极致。
那佣兵低着头,也明白自己针对错了人,他只是不满意。
胖子将林归放在石柱一旁,这回才猛地注意到:
“这小脚招了多少罪?”
他以为是掉下悬崖时鞋子被摔飞了,思考了许久,又仔细想了想,似乎这丫头一直就没穿鞋。
……
胖子笑了笑,喊了吴邪问他带没带鞋子。
吴邪正研究着石棺,不明不白的看着胖子,这个算什么问题?看了看胖子的脚,一双登山鞋好好的穿着,再看了看林归……
他之前似乎也没注意到。
只不过,哪个下墓会带鞋子?那不是累赘是什么?
突然,一双黑色运动鞋就飞到了他怀里……
是队伍里一个看着上了年级的老头,头发花白,四肢也如同火柴棒一样,一双眼睛半笑半不笑看着吴邪。
不是吴邪不想有那么一双鞋子给林归,只是下墓带鞋子?这心得有多大?
那老头似乎也不怕那个领头的,看都不看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那老头又在包里翻了翻,接着递给吴邪一双袜子……
给胖子递了鞋袜他又继续扑到石棺上研究那些纹饰。只不过,那些东西太过杂乱,他看来许久除了双头蛇其余的什么的看不出。
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愤愤的坐在林归和胖子身边,又看了看那双黑色鞋子,大是大了很多,但总比没有的好。那丫头似乎累了,此时已经睡了,胖子就跟母鸡护崽似的死死护着人家,眼神时不时还可那个领头的对峙,毫不认输的模样。
吴邪呵呵笑了一会儿,朝小哥那挥挥手。
这人在休息时总是离人远远的,心怕别人吵到他,吴邪总是怕一个没注意不小心这人又玩失踪。
小哥看了看,站起身就走了过来。
这回该是吴邪愣住了,眼看这小哥走过来在旁边坐下,背靠着石壁,缓缓的闭上眼睛。
吴邪无奈地看着他,他只是见他还没休息就想着打声招呼而已。
梦里,林归看见了一个男人,模糊不清,朝她伸出手来。她接了过去,出了木屋外面是一片原野,还是夏天,似乎可以听见知了声,只不过四周安安静静的。
她努力试图看清男人的脸,始终只能看见他的一只眼睛,大概是右眼,也是重瞳。
正想着,天空开始暗了下来,点了烛火,林归才看见自己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刀柄上纹着双头蛇纹。血流了满地,再抬起自己的左手,早已血肉模糊。
面前还是刚刚的那个男人,那人似乎在哭,弓着腰,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他们的服饰有些不对,不是现代模样,更像是古代人。
“信不信由你。”
林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听懂这些语言,或许那句话是由她原身发出的,她能够感受到,原身说的意思。
男人痛苦的抱着怀里的女人,抬了头看着她:“你可以救她的,为什么不出手?”
……
不是林归杠精附体,而是这台词不就是那些烂言情剧的剧本吗,要狗血了吗?女主要被冤枉了吗?肯定不是女主的问题,一定是那个躺在男主怀里人的问题!
“……”林归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现在这个“女主”的角色可是她好吗!虽然不是她在操控,不过也是第一视角好吧。
原身看着那个男人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女人,毫无波澜,冷冷撂下一句:“要救她,那我的族人呢?让我杀了我的族人?她还没那么重要。”
男人的身体开始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看着那男人的模样林归感受不到他怀有恨意。
或许那个男人也明白,自己的任何一个族人比得过一个外族人。
原身没再看他,而是去扶起一旁站着的一个女人,用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拿着那把匕首。那个女人也伤得重,脖子处有一道血迹,不过看样子并不深,最让人心惊的是她整只左手都没了,不像是用刀砍的,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
“收了你那些把戏,让那些狗离开,不然我让你后悔。”
匕首指着那个男人,他抬头看着原身,突然笑了笑:“青儿,一切又算什么?”
林归也忍不住想笑,一般这么问的话那肯定得不到一个好的答案,当着人家的面抱着另一个人,换谁都不好受。
原身想了想:“什么都不算,你们不过都是八千年里的白驹过隙,算不上什么。”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白驹过隙,当真算不上什么。
是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挂着满满的淡黄树叶。
“族长,当真决定重回本家?可……”
面前的人挥挥手止住了原身的疑问,两只手腕上都套着一对蛇环,该是青铜器具,颜色太深。
“这是必然,当初是父亲与本家决裂,如今父亲走了,本家那边也多次派人的询问过,我们也从未真正的脱离过。”
……
一阵疼痛,林归猛地睁开眼睛。
“……”
她看着挂在自己手上的一条小蛇,身体呈白色,那小嘴死死地咬着她的手掌处,那里之前被刀割过,现在口子又裂开了。
的确,她并不害怕这些无脚动物,随意捏住小蛇的头,一用力,那蛇吃痛就松开了嘴。不得不说,这蛇看着小,那对毒牙可不小。看着手上两个血口子,林归就觉得一股刺痛袭上头来。
接着眼前又爬过几条小白蛇。
胖子拿了包就使劲往地上打,四周布满了蛇的尸体,有些还朝林归吐吐信子。
“胖子,这是……”
她难道还在做梦?第几重了?
“靠!小丫头,你可算醒了,怎么……靠!挂你手上的蛇呢?”
胖子一边打着蛇一边朝她手上看,正见那条小白蛇被林归死死抓在手里,扭着蛇身,缠住了她的手。
“……”他又看了看在一旁打蛇的小哥,不是说这蛇咬住人就不松的吗?而且硬扯的话不是会连皮带肉扯下来一块的吗?
小哥看了看他一眼,就继续对付蛇群,他一把揪住吴邪的领子往外一丢。
吴邪就摔在外边地上骂娘,然后立马起身:“小哥,快走!”
没办法,这蛇太多,就算毒性不大,咬也能咬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