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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毛都被电得燎了，头发炸开，因没夹紧，黄汤滋出来一股，染了裤子。
沈烨嫌弃道：“没本事还好说硬气话，你不是自取其辱？”
电棍给瘦子整够呛，一时想答话也说不出口，沈烨没闲空儿等他，径自去晨练。
待到沈烨晨练回来，瘦子缓过劲儿，要求道：“知道我身份的，就快放我走！”
“放了你暂时不可能，身为实验体，你不觉得你本人价值不小？”
沈烨压腿拉伸，用着专业的器具，太平盛世瘦子都没见过这么讲究的人。
瘦子不屑道：“宙斯盾的实验体有多少你理应清楚，如我这般够不上C级的，你要了有什么用？”
实验体数量沈烨一无所知，都已经装成了知情人，沈烨也只好再拽一些，以来者不拒的姿态表示留了瘦子有大用。
“你们这儿早已经暴露在组织眼皮底下，我劝你好自为之！”
沈烨笑看瘦子，试问：“你身上，有几处伤愈合不了，发现没有？”
瘦子早有疑心，是沈烨他们用什么手段使得他伤口难以愈合。
得到沈烨亲口证实，瘦子不忿道：“那又怎样？”
“你呢，不是杀不死，我想我们已经证明自己有法子对付行尸、变异体……对你们来说，进到实验地要面对的问题较我们严重得多，怕不是你们需要有人开路。”
沈烨直入主题，瘦子就不再装像，腰杆挺直，“明白了话就好说多了，我们可以是合作关系，放了我，我回去替你转达。”
“不可能——”
沈烨诡笑道：“万事尽在不言中，放你与不放你，不存在关系，你也不用在这儿诈我。”
瘦子试图说明原委，沈烨没有答，将一些便捷食品放在地上，问：“你的囚禁生涯要开始了，不打算把名字告诉我？”
“中川康，11区人。”
沈烨又问：“你的头头儿呢？”
中川康迟疑片刻，抓起食物，边拆边道：“乔爷，早前是宙斯盾的一个主事人，后来与大BOSS约翰闹掰，自立门户了。我受雇来的，这世道钱虽作废，一些资源还是具备价值的……”
沈烨手头的资料里没有任何提到“乔爷”的东西，沈烨大胆猜测是宙斯盾没有对外泄露高层的消息，他们用的假名或代号。
不过紧接着沈烨在中川康的话里觉到漏洞。
麻瓜国特遣队的说法儿是中川康抛出来的，宙斯盾组织内不可能没有麻瓜国的奸细，在此种情形下获知乔爷的消息易如反掌。
眼前中川康又赘述他“本该”知道的东西，其心可诛。
沈烨没有表露任何不对，接中川康的意思道：“掰了好啊，不过听你的话……你对乔爷，有些爱答不理？”
“他？一个疯子而已。”
中川康看似没有隐瞒，“我这种人离开宙斯盾，可以说是一辈子无望了，乔爷答应我研制药物治疗，但一条丧家犬的话能信吗？”
“我与那个绿肤姑娘不一样，她注射的药剂属C级药剂中的优品，我是劣品……别看现在我正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失控了。”
沈烨好奇问：“依你的说法儿，你是在约翰的指使下待在乔爷处？”
中川康颔首道：“背离宙斯盾，乔爷已经没有能要我体内基因稳定的条件。”
扪心讲，中川康前两句话沈烨不想质疑。
这人的确靠向宙斯盾的可能性更大，中川康的一些话解释了为什么在九渡市一直以来都有人等待他们进到实验地内，但现在不排除中川康反行其道，在误导他。
具体需要沈烨理智对待，能从中川康的话中听出来问题是最好。
……
来与中川康交流前，沈烨在身上装了录音笔，事了回去，将录音给唐蜜、莫涤听过，引起了讨论。
“你们说，中川康是哪边儿的人？”
莫涤写道：乔爷这人，我在宙斯盾的时候听人议论过，的确半道离开了宙斯盾，好像是被组长约翰踢出去的——中川康不相信乔爷，人之常情，他应该站在宙斯盾一边。
沈烨托腮道：“目前我们可以肯定乔爷与宙斯盾分道扬镳，起码不会真诚相待。中川康夹在二人中间，不会不受注重，最关键的是他人现在我们手里！”
“对方要利用我们，这厮告诉我们的消息足够把我们陷进局里，两两相加……我不肯定中川康会按照常理处事。”
莫涤轻敲桌面，吸引到二人瞩目，提醒道：中川康注射的不是标准C级药剂，他发疯病的时候装不来，我们不妨就等他发病，到时兴许有发现。
唐蜜痛快道：“我赞成。”
“乔爷退出宙斯盾之后的去向，不考虑吗？”
莫涤遗憾道：时不我待，乔爷的路数怕是没时间查清了。
“那就等吧，局面得梳理，今儿暂不去变电站，都静下心，好好想事。”
沈烨拿过录音笔，边听录音，边回忆中川康言语时的微表情。
在清醒状态下的作表情者都没法儿控制下意识，沈烨相信微表情的存在能够给他点灵感，至少中川康的拙劣作态有机可乘。
唐蜜、莫涤为不打搅沈烨，改到邻屋继续话题。
“莫涤，你不觉得阿烨之前的看法颇有可取之处，但无一应验……现在我们受到误导信息过多了吗？”
莫涤沉思道：恐怕我们到最后还得进实验地，摒除细枝末节，大方向几乎没变。
唐蜜秀眉颦蹙，点头道：“看似一路在反制对手，实际上只要我们进了实验地，那都是虚的，除非不进实验地。”
莫涤问：烨哥可能不进吗？
“他多半不会放弃，不过我努力。”
唐蜜自信她强求之下沈烨会答应她不进实验地，当前不是实验地有潜在威胁，而是实验地一定属龙潭虎穴，进去能得利，也可能送命。
坐到沙发上，看着桌上沈烨印出来的有关资料，唐蜜一时怅然。
他像个莽撞的大孩子，沉溺奔跑的爽快中，不考虑跌倒受伤的可能。
对沈烨的牵挂使唐蜜不得不认清沈烨的执拗。
浮现在他们面前的势力早在多年前已经有捅下弥天大祸的实力，鬼知道惹恼了他们，是不是要受到清算。
唐蜜常要庆幸她与沈烨有如此融洽无暇的感情，遇事她能要求沈烨放弃，而不是无用的建议……
毕竟他们可能要面临的不是什么麻烦，是致命的隐患。
这时，莫涤坐到唐蜜身畔，将小本本递去。
唐蜜低头看莫涤只写了一句：蜜蜜姐，我有个主意。
“关键时候你的想法儿倒是活泛了——写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