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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新月见天色将晚,怕荣连城找不到自己着急,便正式跟老人告辞,又叮嘱一句:“您那鸡关好了,跑出去会被人逮去吃了的!”
那丑鸡闻言打个寒颤,细长的眼睛盯着夏新月,似是要将她记清,以后见了绕道走一样。
待夏新月的身影从禁地消失,那丑鸡才从老人肩上跳下来,抖抖身子又落一地红毛。
此刻它身上已经没了几根羽毛,偏偏长的又肥,肤色又油黄,若不是上面还有几根红羽,还真像一只烤熟了的大胖鸡呢!
老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丑鸡猛地转头用那双狭长的眼睛瞪着他:“老头你笑什么!”
声音宛如变声期的少年,嘶哑又带着几分稚气。
老人抚着白须笑道:“没什么。”眼睛瞄向鱼瞟,不再看它,只要看到它此刻的形象,任谁也忍不住大笑的。
丑鸡却不自知,将双翅像人插腰一样,插在胖嘟嘟的身子上,跑到老人面前瞪着眼睛道:“你怎么把阿青给那个蠢丫头?
瞧她那蠢样,不认识你这死老头有情可原!连我堂堂凤凰都不认识,还想抓我去吃,真是蠢透了!万一她把阿青吃了怎么办?
要不是本凤凰即将涅槃,早吐一口真火把她烧了!老头快去把阿青要回来!”
老人看也不看它,淡淡地道:“我为何把阿青给她,你真不知道?”
凤凰还想接着犟嘴,回想起面对夏新月时的感觉,有点不敢相信地道:“她身上的灵气能滋养阿青?”
“倾天剑的剑灵,如今这世上再难找到比这更纯粹的灵气了。”
“她就是你那笨徒孙柳风从星月森林带回的少女?”
见老人缓缓点头,凤凰不再多说,坐在老人脚边,活像老人为野餐准备的烤鸡。半晌老人道:“涅槃之前,你莫再见人了。”
不待凤凰发问,老人戏谑一笑道:“你现在的样子,还不如鸡呢!”
凤凰眼睛一阵怒火闪过,全身羽毛‘噼啪’化为黑灰尽落,大吼道:“死老头,吃我一记真火!”
……
夏新月抱着大石头才走出禁地,就看到荣连城匆匆往这边赶,一看到她明显松了口气,问道:“这是何物?”
夏新月不敢说自己去禁地,随口道:“路边捡的石头,我看挺圆的想着拿回去当摆件。”
荣连城看她一眼又道:“我听说今日有个入门弟子,问了些奇怪问题,罗夫子气的把那人仍了出去。”
夏新月道:“原来那夫子姓罗啊!真是个小心眼的老头,我不过问他人是从哪来的,他就大发雷霆。”
荣连城一噎:“还真是你啊!”
“呵呵,你还不知道是我啊!”我真该假装不知道这事!
“对了荣师侄,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从哪来的吗?罗夫子今个讲创世神女创世,开山拓海化河分江,却都是听人所求而做的。难道神女创世之前这个世界有就人了?”
荣连城就像那日她问魔气外面是什么一样,呆滞片刻摇头道:“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人,不该是天生天长,本来就有的吗?”
夏新月挑挑眉,不再多问,看来他确实也不知道。
荣连城把她送到九青峰又匆匆走了,夏新月随手把那圆石放在枕头柜上。按师傅所教吸纳灵气的法子修炼到半夜,精疲力尽地倒头睡下。
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觉床头有光闪过,夏新月睁眼一看,似乎是那石头在发光,但是很快消失,又变成原来的样子。
好奇地伸手一摸那石头,突然感觉它像个灵力吸尘气一样,把自己丹田里的灵力全给吸去了。
夏新月吓一大跳,忙松手丢开,石头却像被黏合剂黏在掌心,怎么甩都甩不掉。
短短瞬间,那石头从暗淡无光到吸了灵力变得闪光如星辰,再到外面一层如同蛋壳一样白晰透亮,接着‘啪啦’一声响,石头上呈现几十条裂纹。
尔后就闪着灿烂的光裂开了,夏新月本能地闭上眼睛,感觉放在石头顶上的手摸到一个黏黏暖暖的东西。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长约半尺,全身青色,头上长着两根白玉般的小角,一双扑扑闪闪的大眼睛,圆圆的小鼻子,鼻翼两侧各有一根短短的须子。
身子不是如蛇般细长,而是短短胖胖的,青色的小尾巴一翘就能挨到头。
手和脚长的一样,很像小婴儿的手,胖乎乎的五根短胖的小手指,就是指甲细长。
只见它眨着大眼睛,把头往夏新月的掌心蹭了蹭,又甩甩小胖身体,想把身上的透明黏液甩掉。
许是被口中的液体呛到,连打了几声喷嚏,声音也跟婴儿一样轻脆。
幸好这段时间对修仙界有过认识,夏新月的大脑才没被眼前这小东西吓的当机过去。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是,龙?”
小东西闻言把两只小手手放在嘴里,偏着小脑袋像是在思考,尔后奶声奶气地说:“你是龙?”
夏新月连忙摇头,指着它说:“我是人!我是问,你是不是龙?你长的很像传说中的小青龙哎!”
小东西思索的时间更长,像是听懂了一样,扭扭小胖屁屁,小手手依旧含在嘴里,带着欢喜的声音道:“我是龙,小青龙,小青龙。
娘亲!”
随着它这一声喊,猛地仆上去咬住了夏新月指着它的那根手指,夏新月只觉如同针扎的刺痛,就见它像婴儿吸母乳一样吸吮起自己的手指。
不知吸的是血,还是灵力。只觉刚刚被它吸空的丹田,如同枯竭一般火辣辣的痛。
心口有什么东西往手指处流过,她赶紧上下甩着手大叫道:“你松口啊!我不是你娘,我是人啊!”
小青龙就是不松口,大眼睛盯着她满是委屈。就在一人一龙在屋里又叫又跳的时候,房门猛地被推开,柳风宗主和荣连城一脸惊讶地进来。
小青楷一看到两人,如同幼兽看到猎人一样,松开夏新月,大叫一声口中吐出几道闪电击向两人。尔后跳到夏新月胸前,小脑袋使劲往她衣服里面躲。
夏新月忙抱住它:“别怕别怕,他们不是坏人。”
又对两人道:“你们吓到小宝宝了!”却见柳风只是头发略乱,而荣连城一头一脸的烟黑,衣裳还烧了几个洞,咳嗽着往外吐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