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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们也瞧一瞧吧。”徐晓寒道。
宋九征没动静，他咬牙道：“过来扶我！”
他已经吓得腿软，走不动路了。
徐晓寒不禁失笑，还是扶着宋九征，慢悠悠地在场中走了起来。其他人怕打扰到他们，也不敢跟着。
“徐晓寒，锦说你是惹祸精，果然没说错！”
此时只有自己跟徐晓寒两人，宋九征也不再伪装了，沉声道：“一会要是输了，你自己去跪，钱你自己想办法，我可没钱。”
徐晓寒失笑道：“爸，我们不会输。”
宋九征咬牙，道：“你上次是运气好才得到了黄玉佛，真以为自己是鉴宝高手了？一会我选一件古玩，只能希望吴明德看走眼，选了一件价值比我低的！”
他没打算靠徐晓寒。
在他看来，徐晓寒就是专门来坑自己的，不顶用。
双方在场中走动的时候，有人围在秦云身边，询问道：“秦老，您觉得谁可能会赢？”
秦云淡淡一笑，道：“乾黄变色玉的鉴别十分困难，宋九征能看出来，想必有几分本事。”
那人道：“秦老，您更看重宋九征吗？”
秦云摇头，肃然道：“宋九征是有几分本事，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能辨别出乾黄玉，更多的是靠运气。而鉴宝这一行，一时的运气虽然能助人，但想要长久，还是要靠真本事。”
“小吴虽然年轻一点，但这几年他鉴宝的本事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准，我经常听古玩圈的其他人提起过。所以，我更看好小吴。”
他话刚说完，场中忽然响起了吴明德的声音：“我选好了。”
众人连忙看去，只见吴明德手上多了一幅古画。
宋九征、徐晓寒也停了脚步，望了过来。
哗啦。
古画打开。
一副苍松山水图跃然纸上。
“这画不错，但没有署名印章，实在看不出是谁的作品？”
“明德，这画到底有什么讲究，你跟我们说下。”
吴明德冷冷扫了眼宋九征、徐晓寒，道：“等他们选完再说吧，免得他们没信心选下去。”
“爸，你赢定了。”徐晓寒看了眼那张山水图，旋即对宋九征道。
宋九征道：“你闭嘴。”
这时，宋九征眼前一亮。
在他身前，一个通体纯白的玉净瓶放在桌上。
就它了。
宋九征准备过去拿，谁知道徐晓寒随手拿起一物，大声道：“我们也选好了。”
宋九征怔住，看向徐晓寒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座成年人巴掌大小的佛塔，通体呈黑色，看起来就像路边摊买的一样，跟古玩沾不上一点边。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选这东西，能赢才有鬼。
正当宋九征准备出声反悔的时候，秦云道：“选好了就过来吧。”
宋九征心中一万头神兽狂奔而过，被徐晓寒硬生生带了过去。
看着徐晓寒手中的黑色佛塔，吴明德不屑一笑，道：“姓宋的，这就是你们挑的古玩，真是笑死人了。地摊货一个。”
这时，一个老人急忙跑过来，指着黑色佛塔，道：“不好意思。这佛塔是我刚从批发市场买的，出门的时候走得着急，拿错了。老宋，要不你再选一件吧。这佛塔连十块钱都不到。”
秦云摇头，道：“斗宝就跟下棋一样，落子无悔。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看走眼，没得重选。”
完了！
真完了。
这佛塔怕是全场最低价了吧。
宋九征真的想哭。
“哈哈哈。”
吴明德大笑起来，道：“十块钱都不到，那我不是躺赢了。”
“不过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他指着古画，道：“这副苍松山水图，虽然没有署名，但凭我多年对历朝历代古画的研究，这副古画应该是南宋李唐所做。可能是因为李唐觉得不满意，所以没有署名。但我研究多年，知道了李唐作画时有个习惯。”
“他每一幅画的左下角都会出现木子二字。这两个字很小，又与整幅图融于一体，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得清楚。”
说时，他拿出一个放大镜，果然在画的左下角发现了木子二字。
众人看向秦云。
秦云点了点头，道：“不错。李唐是有这么一个习惯。”
他赞赏地看了眼吴明德，道：“小吴，想不到你在古画方面这么有造诣，有时间咱们交流交流。”
吴明德受宠若惊。
众人脸色骤变，有人问道：“那敢问秦老，这副画价值多少？”
“不低于五千万！”秦云缓缓开口。
全场皆惊。
秦云一开口，几乎肯定了这幅画的真正价值。
特别是这副画的主人，更是激动的身体都颤抖起来。
这幅画他买来时才花了二十万，现在翻了两百多倍。
吴明德拿着画，傲然地看着徐晓寒、宋九征两人，道：“还需要比吗？”
众人纷纷摇头。
五千万跟十块钱相比。
完全没有可比性。
宋九征干脆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没脾气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是刚才自己挑的那个玉净瓶，或许还有机会跟吴明德挑的画比一下。可现在徐晓寒手贱，拿了个地摊货出来。这还比个屁。
“你这画是假的。我爸都不屑看，但我实在看不过。”这时，徐晓寒忽然道。
场中顿时一静。
宋九征陡然睁开眼睛。
你这混蛋又在乱说什么。我那是不屑看吗，我那是悲从中来。
吴明德戏谑一笑，道：“连秦老都说是真的，你居然说是假的。那你是说秦老也看走眼了吗？”
“没错。”徐晓寒道。
“小鬼，你太嚣张了。”秦云皱眉。
自己在古玩圈也算元老级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年轻居然也敢点评自己，还说自己看走眼了。
“真是无知。”
“哗众取宠。”
众人纷纷摇头。
撕拉。
徐晓寒上前一步，动作很快，将那副山水图撕开。
场中顿时一片死寂。
这是明目张胆地耍赖吗？
吴明德怒道：“就算你撕了画又怎么样，秦老还在，大家都还看着呢？”
“赔我五千万！”古画的主人喊道。
徐晓寒撕开的断口中拉出一条线。
“这是纺丝？”
“人工合成的纤维材料！”
有人认了出来，惊呼出声。
如果真是南宋李唐所做，怎么可能会出现人工合成的纤维？
明显是假的。
徐晓寒冷笑：“谁还敢说是真的？”